慕千雪淡笑道︰「如此甚好,日後女扮男裝出門也方便,也沒有那麼容易被官府發現。」
香琴不再多說,舀了衣服改好尺寸拿來後才離去。
慕千雪把門窗都鎖好只留了一扇小偏窗,將一些小瓶里的汁液倒進沐浴盆里,水立刻變成暗藍色。
輕喚一聲︰「天藍。」
單翅蝴蝶便翩翩飛出落到浴盆上。
慕千雪將外衣一件一件月兌下,光滑的肌膚凝脂白似勝雪似吹彈可破,縴腰一束,整個身體沒入水中,僅把口鼻露在水面上,感到毒汁慢慢的向身體里涌入,體溫時高時低,一瞬間似被火燒下一刻又似掉進了萬年冰窟。
異香悠悠從房內飄出,飄至滿院。
慕千雪黛眉輕蹙,天藍煽動著翅膀,從小偏窗內飛進來一只又一只蝴蝶,落到她的口上,鼻上,替她緩解毒性,待毒素慢慢完全融進身體才起身擦干,躺倒床上便睡著了,天藍也精力耗盡隱沒至暗處,蝴蝶也陸續散去,異香也幾乎微不可聞了。
巫蠱之術相當龐大,而慕千雪練的蝶蠱秘術只是蠱術中最為精髓的一種,有蝶必定有花,識蝶識花,養蝶養花,煉花馭蝶,無論是哪一個蝶和花都是分不開的。
要成為真正的蠱師必須經過三個階段,初級,中級和高級,但這其中的過程則要以身嘗盡天下各種毒,由膚入骨,痛苦且漫長,所以慕千雪練蠱的進度才如此緩慢,到現在也才是初級入門,但好在她的醫術以及識蝶花草的基礎很扎實,因此若能加快練毒的速度,想要成為真正的蠱師到差不多還需一兩年的時間。
直到早上小諾來瞧她,慕千雪才悠悠醒轉,身子依舊忽冷忽熱,頭有些脹痛。
「小諾,現在什麼時辰了?」慕千雪黛眉輕皺,扶了扶額角。
小諾應道︰「姑娘,現在已經是辰時了。」
慕千雪點點頭︰「知道了。」
「姑娘,早膳已經備好在灶上熱著呢,奴婢去拿來。」小諾福身出去。
再進來時,見慕千雪烏發用白綢布綁高,白衣白靴干淨整潔卻因她生的美麗而顯得俊雅柔美。
小諾嘆道︰「姑娘,好俊啊。」
慕千雪勉強淡笑︰「小諾,該改口叫公子了。」
「是,姑娘,啊不,是公子。」小諾一時改不了口,將備好的清粥小菜放到桌上。
慕千雪瞧著桌上被下了傀儡香的吃食,冷冷一笑,淡然的坐下吃著,一面吃一面道︰「小諾,你昨日回去止水問起什麼了麼?」
「問了,老板娘問公子有沒有吃東西,還問公子都做了些什麼。」小諾如實答道。
「你怎麼回答的呢?」慕千雪淡然道。
小諾回道︰「奴婢自然說公子吃了,還說公子做飯給蕭公子吃,老板娘就問蕭公子吃了沒有,然後就把昨日蕭公子訓斥奴婢的話告訴老板娘了。」
慕千雪淡聲道︰「做的不錯,那止水有什麼反應?」
小諾回道︰「老板娘很高興。」
慕千雪冷笑道︰「她自然高興的很。」
小諾默不作聲,慕千雪又道︰「蕭公子回來了麼?」
小諾點頭道︰「蕭公子一早回來了也來瞧了,見公子還在睡就回房間了,現在應該還沒休息,小雲給蕭公子送了早膳去。」
慕千雪突然覺得胸悶輕咳兩聲,放下碗,淡聲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諾抿了抿唇,擔憂道︰「公子怎麼吃這麼少?你不舒服麼?」她不竟有些擔心是不是慕千雪小瞧了止水下的毒藥,導致身子不適了。
「沒有不舒服,我不想吃了,都拿下去吧。」慕千雪淡聲道。
小諾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收拾好桌子就出去了。
慕千雪起身來到蕭辰逸的房前,見門沒關徑直走進去︰「辰逸,你……」瞧見止水也在房中,想要詢問昨日要蕭辰逸幫她送信的事也欲言又止。
蕭辰逸和止水挨坐著低語,似乎在說些什麼,見慕千雪來了兩人再沒有說話。
止水見慕千雪穿著給蕭辰逸準備的衣服,皺了皺眉委屈道︰「辰逸,我給你準備的衣物你不喜歡也不要隨便送人啊?你這樣人家好傷心啊。」
蕭辰逸瞧了一眼慕千雪,一臉淡漠沒有說話。
蕭辰逸雖沒有說什麼,但慕千雪不知為何心里似有一種心酸的感覺︰「止水,這衣服不是他送我的,是我沒有衣物換自己拿的。」
止水一愣,隨即手輕輕搭在蕭辰逸的手上,撅嘴道︰「辰逸,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蕭辰逸這次沒有再似前日那樣躲開,反而淡淡一笑︰「沒事。」
止水挽著蕭辰逸的手,瞧著慕千雪笑道︰「我就說嘛,辰逸他怎麼舍得我傷心難過。」
慕千雪咬了咬唇,秀拳握緊了又松開,淡淡笑道︰「是啊,辰逸他怎麼舍得。」
止水笑道︰「只是姑娘若沒有衣物為何要拿辰逸的,害我誤會了他,以後可不要這樣了,姑娘若有需要和止水說便是,止水在怎麼樣也不會連件像樣的衣物也沒有啊,莫不是姑娘覺著滿春樓的姑娘穿過的衣物不配您,還是姑娘嫌棄滿春樓?」
慕千雪冷冷一笑道︰「我到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覺著日後女扮男裝出門也方便些,只是這滿春樓似乎都是姑娘家,而我在這里認識的男子也就蕭辰逸一人,所以……不過這次是我做的不對,沒有說一聲就拿了,以後不會了,止水大可放心。」
止水淡笑道︰「姑娘都這樣說了,止水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話鋒一轉,收起笑淡漠道︰「姑娘可還有事?無事就不要打擾止水和辰逸了。」下了逐客令。
慕千雪輕笑一聲︰「我沒有事了,不過日後止水配合喊我公子可好?否則被人識破了就不好了。」
「這是自然,公子,請便吧。」止水冷然。
「止水真是甚得我心吶,我這就出去不打擾二位了。」慕千雪瞧著桌上的早膳,兩幅碗筷,想起昨天說了要給蕭辰逸做飯,悶聲道︰「辰……蕭都統,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不能做什麼了,而且做的你也不愛吃,所以你就當我昨天什麼也沒有說過吧。」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辰逸直到听不到慕千雪的腳步聲,才握緊了雙拳冷哼一聲站起身︰「這下你滿意了吧,你不要忘了你剛才說的。」
止水咬了咬唇道︰「自然,我止水對你向來都是說話算話的,我不會去官府把她供出來,也會讓我藏在暗處的手下去告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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