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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組只有兩分鐘時間,所以很快前面16組都表演完了,時間也過去了近五十分鐘。
時間差不多了,蘇沫開始回憶劇本調整情緒。
望了眼排練時各種不配合,此刻也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唐少天,蘇沫已沒有任何脾氣了,只要他按照劇本來,不給她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蘇沫,好好看著!」肖淑音不知從哪知道了蘇沫的名字,上場前得意地跟她挑釁道。
蘇沫望著肖淑音那過于自信驕傲的神色,不知為何心生不安。
肖淑音則跟場務說了幾句,場務就退了下去給她準備道具。
很快,空曠的台上就多了一張簡陋的床,床上放著醫院病人專用的被子。
肖淑音的搭檔是33號,一個長相頗為帥氣的男子。
此時那男子正側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頭部,從另一邊看好似那是一張被褥凌亂的空床。
「action!」計時開始。
只見肖淑音左右手各拿一個甜筒,左手的甜筒仍包裝完好,右手的就被拆了。
她咬了一口右手的甜筒,滿臉陶醉,哼著未知名的小曲,揚起左手踏著舞步輕盈旋轉著往病床而去。
待轉到床邊,她又咬了一口甜筒,這才陶醉地張開雙臂閉著眼楮往床上倒去。
「啊!」想當然,睡在床上的男子被壓得痛呼出聲,肖淑音則被嚇得趕緊從床上站了起來。
「你是誰?」
「你是誰?」
兩人異口同聲地質問道。
「關你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
兩人再次同時開口。
「這是我的床!」
「這是我的床!」
這回語氣表情都一模一樣。
「胡說!」
「胡說!」
第四次的異口同聲讓台下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來了,覺得台上的兩人就是一對活寶,一對天生的歡喜冤家。
當大家以為他們又要同時開口時,他們卻都不說話了,瞪大了眼楮敵視著對方,肖淑音還鼓著腮幫子,有種小孩的天真幼稚,空中似乎能听到閃電撞擊啪啪啪的聲響。
「說話啊!」
「說話啊!」
眼神交戰無果,兩人忍不住了,再次同時開口。
「噗哧!」
台下再次笑出了聲。
原來他們剛才都在等對方先說啊。
這次男子變聰明了,抬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肖淑音繃著臉鄭重點頭,男子這才假意咳嗽了兩聲,道︰「這是108號床,我的!」
「胡說!明明是109!」
「109在對面!」
「108才在對面!」
「打賭?」
「賭就賭!」
「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隨你!」
「好!」肖淑音一拍被子,站起身來,趾高氣揚地走了一段距離,轉身,先是給了男子一個得意挑釁的眼神,這才抬頭,定楮一看,表情瞬間僵硬。眨了眨眼楮,沒錯,再使勁揉了揉眼楮,臉上得意的笑變成了勉強的笑。
「怎麼樣?」男子調高語調,雙手環胸,盤膝坐在床上,像贏了糖果的孩子,得意洋洋。
「你想怎樣?」肖淑音倒也沒耍賴,狠狠地咬了一口甜筒,惡狠狠地說道。
「現在沒想到,暫時先欠著。」男子說著就拿起床上的甜筒,「這是利息,我先收了。」
肖淑音望著自己空空的左手,才發現不知何時竟把甜筒落在了床上。
「你還我!」肖淑音說著就朝男子撲去,男子趕緊轉身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這才對著壓在他背上的肖淑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攝像機里的畫面就此定格在男孩背著女孩,兩人都拿著甜筒,女孩怒目而視,男孩咧嘴而笑的一刻。
「cut!」
有人重新遞了兩個甜筒給台上的兩人,肖淑音和另一個男子也迅速調整姿勢,變成背靠背蜷縮著腿坐在床上。
場記拿著場記板走上來。
「action!」
肖淑音咬了一小口甜筒,仰著頭,充滿幻想地道︰「誒,你說,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男子咬了一大口甜筒,品味思考了一下,才望著甜筒,猜測道︰「大概,和吃它一樣吧。」
肖淑音低頭,看著甜筒,嘴角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你……沒談過嗎?」。
「沒,我從出生開始就住在這。」男子聲音帶了點苦澀,眼神黯淡,嘴角彎了彎,似想努力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要不……我們試試?」肖淑音雙手緊緊地握著甜筒,表情忐忑而緊張。
男子一愣,臉色的表情很復雜,似歡喜,似興奮,似期待,卻又轉為擔憂、苦澀與決絕。
「對你?沒興趣。」聲音很冷,很硬。
「哦……」肖淑音沒有說話,想強顏歡笑,卻笑不出來。
「我……十天後就要出院了……」
「嗯。」男子沒有多余的反應,心不在焉,只是小口小口地吃著甜筒,與他一向大口咬甜筒的習慣不同。
「那……我先回去了……」肖淑音試探性地道。
「嗯。」男子仍然沒有回頭。
肖淑音起身,一步一步,走得極其緩慢,似想等男子叫她,卻始終沒听到她等待的聲音,走了幾步後,頭微偏,似想回頭看他一眼,卻仍然控制住了自己,跑走了。
鏡頭里最後顯現的,就是男子坐在床上默默吃著甜筒的背影,與女子向相反的方向遠去的背影。
「cut!」
有人迅速上前將男子手里的甜筒拿走,開始重新布置場地。
「action!」
肖淑音右手拖著一個箱子,左手則拿著兩個甜筒,一直低著頭往外走去,走一步,往回看一眼,走一步,往回看一眼,卻一直沒看到她心中的身影。那翹首企盼的眼神與悲傷不舍的表情將一個期待心愛的人將她挽留的情形表演得恰到好處。
此時,她一直在等待的人卻安詳地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平坦地蓋在他身上,蓋過頭部,就像醫院里有人去世時一樣。他的枕頭邊則放了兩個緊緊相依的甜筒。
鏡頭里,是永遠的天人兩隔。
「cut!」
「好!很好!創意別出心裁表演扣人心弦啊!」坐在最左邊瘦得跟竹竿似的評委趕緊站起來鼓掌,臉上的笑容諂媚興奮得夸張。另外三個評委也面帶微笑地用掌聲給予了肯定,只有中間的張導沒有鼓掌,只是一向嚴肅的表情也融化了一些,眉頭卻微皺,似在思考著什麼。
「謝謝!」肖淑音興奮地致謝,而後往蘇沫的方向看了一眼,驕傲得意的眼神深處隱藏著嫉妒與惡毒。
不要臉的窮酸女!竟然勾引Alvin!哼!這次我把你們設計好的橋段演了!如果你再按照計劃演一樣的就會被認為是抄襲!絕對低分!如果臨時設計也定然沒有好創意好表現,同樣低分!所以這次你死定了!
不要臉的狐狸精!這就是你得罪我肖淑音,還跟我搶男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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