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傲嬌小楠
第四節
傲嬌小楠
輾轉反側，總是睡不熟，總是在每天的白天感覺頭暈乎乎的，似乎有什麼被遺忘了一樣，這讓商曉曉覺得心理有點空落落的，雖然這幾天的經歷也讓她覺得像在夢中一樣，。
一聲聲長長的嘆息突然在耳邊響起。
她心中一動，「是誰？」
空間一陣細微到常人無法察覺的波動閃過，商曉曉自床上消失不見。
隔壁的商信鴻和邰雲君在夢中微微一動，眉頭微微皺起，似有所感，但是深沉的困意讓他們只是翻了個身，便繼續進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商曉曉睜開眼，有一瞬的恐慌，隨即又平靜了下來，重生的經歷讓她拒絕了任何的畏懼，只要能夠重生，哪怕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她也會去接受，即使她的膽子並不大，可是哪里有爸爸重要呢，何況畏懼擔心並不能改變任何事情，這也是自爸爸走後她說認知到的最重要的事情，何況她並沒有覺得對方是惡意的，反而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灰蒙蒙帶著微透明的天空之下，四塊開墾的十分均勻的黑紅綠紫色土地，突兀的出現在眼前。並且隨著光線越來越明亮，這四塊土地越發的明顯，雖然四種顏色涇渭分明，但是又顯得十分的協調，仿佛是一副四色的暗色調油畫，充滿了一種原始古樸的美，每塊土地不是很大，目測大概是一畝左右。
土地旁邊不遠是一塊不算小的石頭，大概半人高，微微傾斜了一個弧度，不過看上去是很尋常，不像是什麼奇石，這塊石頭傾斜的下半個角落里躲著一叢應該是蘭花的東西，請原諒商曉曉用了大概疑似這樣的詞，實在是她對花卉不是太有研究，雖然她曾經種過大幾十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可是考慮到這些花花草草的命運是再次循環成土地的肥料，塵歸塵土歸土，你不能指望商曉曉是個多麼高明的種花高手。
憑借著這些不夠豐富的花卉知識，她稍稍判斷出眼前的是一株蘭花。
在蘭花的邊上則是一小汪泉水，水流正從那塊半人高的石頭上流淌下來，找不到源頭之處，這些水流在石頭前積成一個清澈透明無比的小水塘，即使天空灰蒙蒙的，這泓清泉還是分外的惹人注目。
這無疑是個奇特的地方，不存在于商曉曉已有的記憶中的任何一個角落。
「你來了？」一個帶著欣喜的稚女敕的童聲傳來，隨即又別扭的轉開，「哼，這麼多天才想起我。」
「是誰？」商曉曉四處找尋可疑物體，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是我，小楠。」一個帶了幾分沮喪稚女敕的童聲道。
「小蘭？」
「傻蛋，楠木的楠。」如果那個孩子在眼前，相信此刻的形象正在翻著眼楮，一臉不屑的小傲嬌模樣。
「我好像不認識你吧？」商曉曉的印象中也不存在著一個叫做小楠的孩子的身影。
「再好好想想，你個傻蛋。」
腦海中畫面急速流轉，再三確認自己並沒有認識一個叫做小楠的人。
「傻蛋，是我！」
再次四周環顧，只有那株蘭花在無風擺動。
難道？商曉曉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太過困倦而眼花了。
但是那個聲音哼了一下，「還沒有笨到底！」
「是你？」商曉曉不可置信的再次確認，怎麼不是蘭花的蘭，非得弄個楠木的楠，算是名不副實的吧，不過這株蘭花明顯脾氣不是很好，就不提這個問題刺激它了，也許是一朵有志于成為楠木的蘭花呢。
「是我！哎，你這智商真讓人著急。」蘭花的一片葉子點了點地，扭成一個s形，似乎表示著自己的無奈。
滿頭黑線的商曉曉頓了下，原來一直是這個小家伙在不停的嫌棄自己，真讓人無語，「呃，那個，小楠，你在這里干嘛？」找不到話題的商曉曉無狀態問道。
「啊！我干嘛？我干嘛？我在自討苦吃。」蘭花的每根劍形葉子都在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似乎氣得不行，直讓商曉曉懷疑這是不是一株得了帕金森的蘭花。
自討苦吃？聞言，商曉曉心里幾萬只草泥馬在奔騰，有沒有這麼擬人的？
商曉曉很想大吼一聲，我怎麼知道你在干嘛，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能不能不要這麼傲嬌，這種突發狀況讓她大喜大悲的腦神經快要奔潰了有沒有。
于是無語的曉曉，和傲嬌的小楠相對無言。
眼前的蘭花突然像蔫了一般，每片劍形葉子都低垂了下去，無精打采，之前蘭花上翻滾著的露珠，都不見了蹤影。
看著這樣的小楠，商曉曉突然心中一痛，一陣摻雜著絕望，摻雜著無言的悲痛，仿佛含有直到世間盡頭的絕望的泣血聲響起。
就好像她站在蒼白的爸爸身邊，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嘴角再也揚不起笑容，再也不會說笑，那種從心底最深處泛起的哀傷，從骨頭的最角落處涌出的痛苦，那淒婉哀傷的旋律就一直一直的在心頭繚繞。
猛然間，似乎一幅畫面閃過，淺碧色瓖金蘭花和田玉鐲，爸爸買給她的生日禮物，戴在腕上，她無比開心的大笑，然後畫面突兀的轉至她絕望的哀傷，頭暈目眩，暈倒，玉鐲跌落，額頭撞破，血滴落下，然後眼前白光閃過，玉鐲漸漸枯萎，上面的蘭花閃爍出耀眼的金光。
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大叢胳膊肘高的搖曳生姿的蘭花，隨著天光漸亮，可以越來越清晰地看到眼前的蘭花，那青翠欲滴，仿佛最上等的翠玉一般瑩潤的葉片，葉片里經絡分明，細微到甚至能夠看清葉片內有無數綠色液在流淌，隨著這不停歇流淌的液體，似乎盈盈生暈，蒙蒙有種透著無限生機的感覺，而每片蘭花劍形葉片的邊緣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金邊，更是給這株本來輕靈秀美到極致的蘭花添上了一層尊貴大氣。
不過一旦注意到這株蘭花，商曉曉發覺似乎隱隱有點違和感。
「咳，咳。」
听到這聲帶著童音的咳嗽，商曉曉這才明白這種違和感是因為，似乎這株蘭花的表層泛著一絲不健康的白，只是白很淺很淺，不仔細注意就好像是一層花草上的細絨。
「你不舒服？」商曉曉小心翼翼地問道，帶著一絲感激，一絲心疼，心里已經隱隱知道了原因。
因為此刻的小楠包括整個空間都和她越來越有心意相通的感覺，這是連在骨髓里的親近感。
「咳咳，還好啦，要不是為了你我至于這樣嘛，你居然還不記得我這個功臣了。」小楠抖了抖自己的葉片，似乎精神了點，又抱怨商曉曉居然沒第一時間想起它來。
看著這個讓自己重生回十年前，讓自己能夠補全心中缺憾的小楠，商曉曉只剩下深深的感激，走過去，蹲下來，輕輕的撫模著它的葉片，千言萬語的感激都凝聚成了這一撫。
這個舉動讓小楠一哆嗦，扭了扭葉片，揮開商曉曉的手，「你這是干嘛。」聲音里好像有蟲子一樣，透著一絲別扭，如果是個孩子的話此刻一定是滿臉尷尬，不耐的瞪著眼楮，雙耳紅通通的。
「謝謝你，小楠。」發自心底的無盡感激，最終也是只化成了這一句，如果可能我一定會讓你恢復健康的。
心意相通，加上小楠的只言片語，以及商曉曉心底的記憶，商曉曉分析出這是一個動人的報恩故事。
千月翠蘭的主人以心頭熱血把它從漫長的無盡歲月中喚醒，而它也傾盡全力實現了主人最深切的願望，只是這樣一來它便會在很長的時間內以一株蘭花的形態存在下來。
這是一個故事的過去以及現在，但是它成全了商曉曉最真切的夢。
「小楠，這是哪里？」
「這是玉鐲空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不過這應該是個成長型的空間，我感覺隨著空間一點點長大，我的根系也在越來越茁壯。」
「那你還知道些別的什麼嗎？」。
「對這個空間我不是很了解，這要曉曉你研究了。」小楠伸了伸自己的劍形葉片，對于這個空間，它有一絲血肉相連的感覺，但是卻覺得自己只是這個空間的微小的一份子，仿佛在朦朧空間，看不見的遠處，有一座巨大的寶藏等待著去開發，只是這種感覺很微妙，作為一個誠實老實含蓄的千月翠蘭，它表示不能太浮夸。
商曉曉點點頭，其實這還是她還沒完全了解小楠，傲嬌的小楠，對于商曉曉很長時間沒有想起它，表示很憤懣，想要故意為難下商曉曉，誰知道弄巧成拙，商曉曉壓根沒想到它不是真的不知道，只能垂頭喪氣的耷拉下劍形葉片。
繞著不大的空間四處走了揍，又從黑紅綠紫色四塊土地，拈起土壤看了看聞了聞，發覺居然帶著一股淡淡芬芳的味道，很好聞的樣子。
又轉到唯一特別的半人高石頭邊，走近了，石頭上流淌下來的泉水有輕微的叮咚聲響起，清脆悅耳，模了模石頭，一愣，無數信息進入腦海之中。
成長型空間，時間流速為外界10倍、50倍、100倍、1000倍的黑紅綠紫色土地，靈泉，靈植千月翠蘭,煉氣期、築基期、結丹期……
「曉曉，曉曉，該吃早飯了……」
耳邊突然傳來的喚聲，讓商曉曉一愣，這才發現空間內已經變得非常明亮，而此刻空間內的亮度和外界是一樣的，原來自己在這里待了很長時間了，匆匆和小楠打了聲招呼，將手掌放在石頭上默念一聲出去，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一夜沒睡居然無比精神。
「哎，來了。「大聲的回答後，商曉曉瞥了眼左手小指指甲上淡淡的金色蘭花印，好像後世做得最精美的彩甲，不過不仔細注意也看不清楚。
如果說剛剛重生的那幾天，她還有些惶恐，擔心不能夠調理好爸爸的身體以避過他的大劫難，那麼此刻，她可謂是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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