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寵,邪王傻妃 第一百零三章 抓蛇七寸

作者 ︰ 香芷

踏入房間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正坐在軟榻上調息的人,即便只是坐著,也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冷傲至極。

雪姝故意忽略掉他嘴角浸出的一縷血色,直著眼晴凝視著屋角另一個地方不動。

孟玨冉緩緩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色,「找我有事?」

他淡漠的語氣,仿若郊外那一場殺戮根本與他無關,想著父王身中三十六劍,雪姝就怒火滔天。她猛地抬頭看向那個人,心里瞬間絞痛至極。

「為什麼?我想听天師大人解釋。」

她也冷了臉,瞪著一雙冷目看著他。事後,她想了想,也覺得事有蹊蹺。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都看到了嗎?我奉旨追殺叛賊,他死有余辜。」他依舊冷漠冰封的語氣,甚至無情到讓雪姝恨不能撲上去宰了他。

「孟玨冉!」

雪姝突然凶厲一聲,紅著眼,心痛至極,她踉蹌著身子一下子靠在房門上,「在這里,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不相信,你會那樣對父王,到底有什麼隱情,我要知道。」

孟玨冉似是突然很不耐煩地看著她,「你來,若只是想問一些無用的廢話就回去吧!我不讓府里的隱衛阻攔你,就已經很留有情面了。若你再執拗如此,我也愛莫能助。」他突然變的很殘酷無情。

雪姝冷冷一笑,「那你以為我闖進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我是來爬你的床讓你再恣意妄為的?孟玨冉,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突然咬牙切齒嘲弄至極的聲音。

雪姝的心此刻痛極了,已經徹底碎掉了,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雪姝突然覺得自己很賤很賤……自甘受辱,今晚,她根本就不該來這里。她目中含淚,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冉哥哥,我竟然看錯了你……」

話一落,雪姝就推開門倉惶而去。

孟玨冉的臉一瞬更加蒼白,胸口起伏,仿若雪姝的話象匕首一般狠狠剜著他的心,突然,他口噴一口鮮血,眼一閉,就那樣不受控制地一頭栽了下去。

「哎呀呀,要命了,這小子根本就是不想活了,自己拼了命才救了那老小子,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沒來得及調息又要為他閨女動情傷心,哎呀呀,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突然,房梁上傳來一陣哎呀哎痛叫,接著撲  一下子跳下來八個人,一下子手慌腳亂地抱住了孟玨冉,手拍在他後心為他療傷調息。雪姝若是看見孟玨冉此刻的樣子,定不會相信一向強大傲氣的他竟會虛弱成這個樣子。

雪姝失魂落魄地走在西子街頭,整顆心仿若都被挖空了。自古以來,先動心的那個人,受傷最深。如今,與姬無夜不同,好歹他們雖然夫妻一場卻從未同房,算不得真夫妻。即便互相有傷害,那也不能算是最深。可他卻不同,他們已有肌膚之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動了女人的身,就相當于要了她的心……對雲中君,她起先就心存感激,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窘迫尷尬。即便動身,也不會動心,盡管那個人一直纏著她。而對孟玨冉,那一夜的刻骨纏綿,她是付出真感情的,她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身體的同時,她同樣交出了自己的心。

如今,這一切無疑都是噩夢,是諷刺。

雪姝搖搖晃晃,仿若走在雲里霧里。她的眼前熙熙攘攘,但她卻再看不見听不見。

「小五兒……」迎面一聲溫潤,如三月輕揚的暖風,雪姝冷極的心稍稍有了絲暖意,她微微抬起頭,明明睜著大眼,卻朦朦朧朧始終看不清面前的人。

李青澤卻一把急切地抓住她,「小五兒,是我,你的美人先生……」

「先生……」雪姝咕嚕一聲,心一放松,眼前一黑,突然一頭栽倒下去。

雪姝醒來的時候,腦子里還是一片虛朦,整個人都沉沉的。屋里有好聞的燻香,透著無盡的奢華。雪姝轉頭透過清薄床幔看清屋里的一切,頓時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在天朝,除了皇宮,只有一個能夠這般美侖美奐,甚至皇宮也不及它精致奢華。

她只記得昏倒前听到美人先生的聲音,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她慢慢坐起身,一個小丫頭听到響動跑過來,一撩床幔,「啊,郡主,你醒了?」隨後,不等雪姝應聲,她就驚喜地扭頭就喊,「王爺,郡主醒了。」

雪姝張了張嘴想阻止卻已不能。

瞬間,一個溫潤如玉俊美如仙的男人立馬繞過屏風大步走過來,他一身琉璃錦袍讓人炫目,雪姝眨了下眼,她的美人先生似乎與之前不同了,清雅之下更顯大氣富貴。

「先生,給你添麻煩了。」不等李青澤開口,雪姝就低下頭輕輕地說,為什麼總是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見他?之前是在靠山王府,如今,似乎更不如從前。

李青澤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說什麼呢!這般見外,我不喜听……喜鵲,把參湯端過來。」李青澤轉頭吩咐身後的喜鵲,喜鵲捂著嘴笑嘻嘻就跑開了,她似乎對雪姝並不陌生,甚至相當有好感。

見雪姝情緒低落,李青澤心了然也不點破,一坐在床邊,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發生了那麼多事,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就沒想著來找我……小五兒,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李青澤語氣中竟帶著些微晦澀。

「先生,是怎麼識出的我?」雪姝突然抬起頭發問,如今她臉上傷疤猙獰恐怖,怕不是一般人能夠認出來。

「傻瓜,你可以瞞過世上所有人,卻瞞不過我……小五兒,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說著,李青澤毫不客氣地瞄著她臉上那丑陋至極的疤痕。

「先生果然是高人。」雪姝突然就笑了。果如他言,她瞞不過他,她臉上的傷疤根本就是假的,是顏坡的杰作。那日顏坡把她從地牢里救起,她就有了這個心,並讓顏坡發誓絕不告訴任何人,如今連木青都信以為真。

沒想美人先生一眼就看穿了。

「小五兒,你父王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皇上出手太快,我沒來得及救,對不起。」隨後,李青澤望著雪姝真誠地說。

「先生這是要折煞我嗎?我父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誰也救不了他……只是我沒想到他會死的那麼慘。」雪姝低低地說,同時心中對一個人的恨意又起。

李青澤看著她目有復雜,「小五兒可還是在怪天師大人嗎?小五兒,你還沒看透嗎?你父王中毒至深,即便天師不出劍,他必是也不能活。但死有不同,那就看落在誰手里……」

雪姝一怔,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他在為那個人說好話嗎?

李青澤卻不看她,微側著頭眉宇深沉,「天朝皇上心狠手辣,你父王委曲求全那麼多年,他還是放不過他,若是落入他之手,你父王必生不如死;姬無夜坦蕩,但有時太過感情用事,未免手軟。你父王落入他之手,他必會全力以救。但同時也會讓他陷入兩難,你父王到時不生不死更是受罪;太子之人,焉然就是小人,心胸狹隘,難成大器。但他畢竟皇家貴冑,權勢滔天,你父王一直與他陽奉陰違,丞相更是對你父王恨之入骨,落入他們之手,你父王怕是死的連尊嚴都沒有……算來算去,似乎唯有天師孟玨冉……救你父王,他也算是費盡了心機。」

「先生不要再說了。」雪姝突然陰沉下來不想再听了。父王被他刺了三十六劍,先生竟然還說他是在救,雪姝心底郁氣至極。

李青澤微微一笑,但有些話他必須得說,「小五兒,你可知孟玨冉的真實身份?當年……」李青澤的語氣有些晦澀。

「我已經知道了,不過現在我們互不相干。」雪姝以為他要提及當年她救他之事,于是,她挪動了子更是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他竟然口口聲聲說我父王是叛賊,生生刺他三十六劍,這輩子我都不能原諒他。恩怨兩消,再不相干。」雪姝說的也很絕裂。

李青澤微微輕蹙了眉頭,「小五兒,你可知,當時天師向皇上請命要親自去追殺你父王在朝中引起多大的轟動嗎?這種事原本不該他親自動手……」李青澤說到這里微一頓,雪姝挑了挑眉峰,這些事並沒有人告訴她。

李青澤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說,「當時你父王毒發生不如死,他不堪屈辱,便央求顏城帶他出城是要前往你娘親的陵墓的,他死也要死了你娘親的身旁。可皇上得知消息後,硬說你父王是通敵叛國畏賊出逃,當時滿朝嘩然,大家皆不相信。可太子卻一馬當先向皇上請命要去追殺你父王,隨便也就坐實了你父王的叛逃。朝中其他大臣見狀,見已無力挽回,便也紛紛請命,最後皆被天師一人阻撓。他義正言詞,說要緝拿你父王回朝對證,可臨出宮時皇上卻對他下了密旨,讓他就地繳殺……」

「美人先生是如何知道的這些事?」雪姝听著,突然抬起頭目光奇亮地盯著李青澤問道。

李青澤一怔,隨後了然地笑了,「因為,若是天師大人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小五兒,我待在天朝十年,並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的,你父王與我有救命之恩,這份情,即便傾動整個晏國之力我也會救下他,可惜,我不及那人迅猛……」說著,李青澤望著她同樣目光閃閃。

雪姝卻頭一低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的心里突然就亂了,若美人先生說的是事實,那那個人……可想著父王當時的慘狀,她怎麼也不相信他是在救。可當時李公公要圍上來驗明正身時,他卻又仗劍阻擋。當時她以為那是因為那人驕傲,容不得別人對他生疑,如今看來,這里面確有蹊蹺。

想著昨晚他蒼白虛弱的臉,雪姝心里一跳,急忙跳下床就要往外跑。李青澤卻猛地一把抓住她,「小五兒,你現在身份已暴露,最好哪兒都不要去……」

雪姝一怔,隨後就明白了先生的用心。沒錯,若是皇上知道她還沒死,那她此刻再去千機府,必會引起皇上懷疑,那他一番苦心就白費了。

「留在這里,小五兒,不要懷疑先生的實力。」隨後李青澤說的意味深長。

雪姝抬臉一笑,「先生是天朝的貴客,實力當然不容小覷,只是……我已經不能放過那些慘害過我們的人,先生此次來天朝不想看一出好戲嗎?」她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五兒,你要做什麼?」知道她的本事,李青澤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恐慌地說。

「先生放心,我一定會保住自己的小命的……」說著,她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渾然不象是昏睡了三天三夜的人。

「小五兒,不要做傻事,天朝的皇家不是你所能悍動的。」隨後,李青澤陰了臉,怎會不知她的心思?

雪姝也站定身子低下頭認真地想了想,隨後扭頭看著李青澤,臉上是少有鄭重,「先生,你說話算數嗎?」

「什麼?」李青澤被她突如其來的問話怔住了。

「待天下不容,我無處可去時,你收留我……」

「算數!」听懂了她的話,李青澤跨前一步盯著她重中則重地說,他目中隱隱的流光溢彩,那是一種自信,一種身在高處無所不能的驕傲。

雪姝露齒一笑,「那先生還擔心什麼?反正我從天上掉下來有你接著我,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先生,就容我再放肆一回吧!」說著,雪姝扭頭就走。

李青澤沒有再阻攔,因為她的話,他已經听明白了。

屋子里一時靜下來,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仿若都能听到,過了許久,李青澤才緩緩地,緩緩地露出了笑容,「小五兒,我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接住你……」

此刻,李勇大跨步走進來,「主子,你怎麼又把郡主輕易放走了?難道現在不是好機會?」

李青澤聞言卻搖搖頭,「李勇,你根本不了解她的性子,若不是她心甘情願,即便你為她做的再多也是于事無補,反而會增加她的負擔,引起她的反感。既然我的角色就是在最後接住她,那我還心急什麼?保存實力,靜觀其變才是根本。把十九衛都調過來隨時侯命。」

「是。」李勇一听,頓時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欣喜一聲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李勇急忙回身听命,李青澤從袖袋里掏出一封信緩緩遞過去,「送到千機府,就說他的人情,我已經還清了……」

「是。」李勇鄭重接過信轉身就走。

鳳凰台,雪姝抱著肩優哉游哉慢騰騰走著,如今,她似乎什麼都不怕了。該來的總是要來,與其偽裝退避,不如迎面直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別人若要對她趕盡殺絕,她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甚至有可能還會主動出擊。

雪姝陰陰笑著,主意拿定,她便晃動著腦袋四處看,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總要找個地方弄點吃的。鳳凰台里的老太監宮女看到她竟然都沒有驚叫,也沒有慌亂,或者向皇上舉報,甚至還很恭敬地對她點點頭。雪姝覺得奇怪極了。

既然如此,她就更加肆無忌憚,越發邪魅地在鳳凰台橫著走。

抬眼一看,竟然就到了亭台樓閣環繞猶如仙境般的‘蓬萊閣’。

‘蓬萊閣’好名字,雪姝想沒想就一頭扎了進去。

燕世子抱著肩正倚在門上風華絕代地眯著眼笑看著她,似乎算準了她此時會來,「木爺果然是有福之人,酒菜剛剛備好你就一步跨來了……」

雪姝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人一直跟在我身後……」

被揭穿燕世子也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反正笑的更是花枝亂顫,「你若再不來,我妹妹都要把‘蓬萊閣’給拆了……」

「放心,若是燕世子夠膽量出金,那我接這一次活也不算什麼。」雪姝意味深長地說。

明明是她心懷叵測要利用他,反而說的勉為其難要幫他。

燕世子也是人精,‘撲噗‘一笑,明顯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什麼敢不敢的,老子有的是錢,愛怎麼花怎麼花,天朝一向欺人太甚,老子早看它不順眼。」

這一溜粗口暴出去,雪姝立馬眯著眼楮笑看著他。

燕世子卻風華絕代地大袖一拂轉身就進了內殿,「趕快進來,吃飽了,好談條件……」

雪姝撲噗一笑,隨後緊隨而至。

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讓孟公國中意的那個人是誰?

「什麼?不行!」當雪姝听清了燕世子竟然讓她去勾引天師孟玨冉時,即便她餓的心慌滿口是飯也想沒想就一口回絕了。

「那沒辦法了,這是皇伯的密旨,容不得我反抗!即便晴兒不願意,我也會無所不用其極把天師弄到孟公國去,這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孟公國皇室單薄,天師必須是我們孟公國的倒插門女婿,我們的目的就這一個,若是木爺肯幫晴兒,孟公國所有力量皆歸你調動。」

燕世子說的一本正經,雪姝卻忍不住在心底哀號,她完全沒想到孟公國在意的人竟然是天師……勾引他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讓他做為晴郡主的夫君倒插門到孟公國去,雪姝覺得這難度大了,不說勾引成不成功,那人如此驕傲,怎會委曲求全?他不一掌劈死她就算手下留情。

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天大的誘惑面前,果然是天大的艱難。

雪姝沉默了。

燕世子目光閃閃地看著她,隨後從身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匣子推到她面前,「皇伯伯早會預料到晴兒不同意,所以快馬加鞭讓人送來了這個……」說著,燕世子便小心翼翼地打開。

雪姝一看,碧綠的玉匣子里碧水蕩漾,里面竟然浮著兩小片如指甲般大小薄膜,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樣子,顯的很怪異。

「這是什麼?」她怪叫一聲。

「眼膜,帶上後,不管你是什麼顏色的眼楮都會變成如我這般綠色的,這是我們孟公國皇族的特征,孟姓也是我們的國姓……」說到這里,燕世子小心翼翼看了眼雪姝,顯然,她盯著那兩片薄膜還未回過神,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弦外之音,燕世子釋釋然,那就別怪他沒提醒了。

于是他身了一晃,又接著道,「所以,你也看到了,這就是皇伯伯的決心,我們對他誓在必得!木爺若不願去做,還會有無數人等著去做……我說過,無所不用其及,皇伯伯也有此意,他已經給我準備了不下三十種稀奇古怪的藥……」

雪姝听聞身子一顫,「你們為什麼要對他這般誓在必得?」

燕世子卻兩手一攤,「你也看到了,晴兒已到了婚配的年齡,她必須聯姻為皇族出力。可她卻任性妄為,根本不為家族考慮,執意要自己選夫君,今天我已經是阻止了她第二十八次自殺了……可憑她那腦子,她又能為自己選出了個怎樣的人?最後還不得把皇伯和父王都氣死……他們太疼她了,所以不願為難她,退而求其次,只能另想辦法。只是最後她會怎樣,已經不言而喻,若想自己逍遙自在,就得做出犧牲。皇伯需要她這個身份為孟公國得到一個賢才,即便嫁他的人不是真正的晴郡主,最後也必須得是……況且,天師大人是最適合孟公國的,皇伯已經拿定了主意,必須是他……」說到這里,燕世子聲音低沉顯得意味深長。

雪姝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若真如此,恐怕晴郡主一生就要隱姓埋名再與皇家沾不上任何的關系了,沒想,孟公國竟會做到這種程度,雪姝真不知是該為晴郡主慶幸還是該悲哀?

至于為什麼他是最合適的?已經不言而喻。不說他天縱其才名揚天下,最重要其他的三位根本就不合適,太子貴為天朝儲君根本就不可能,姬無夜倒是一表人材,可讓他倒插門到孟公國,先不說他願不願意,最主要孟公國更怕他是一只吃人的老虎,就等著被他滅國取而代之吧!至于姬無琛,唉,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個蠢貨,孟公國賠錢都不會要他。算來算去,還真是他最合適。

「撲噗,」一聲,雪姝突然就笑了,燦若繁花的容貌剎那驚艷,燕世子一怔。

「這麼說木爺是答應嘍?」燕世子斜著眼楮拉著長腔笑涔涔地說。

雪姝卻搖搖頭,「難道你們就不怕他將來是一尊難以控制的邪神?到時候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不會,天師大人的憑性我們已經掌握的很詳細了,不說他沉穩睿智,靜若深海,動若凶狼。最主要他善思,喜靜,重義,一諾千金,不沉迷權勢,更有超月兌世外的心性。平日幾乎不近,但一旦愛了,便會一生鐘情,象狼一般忠義。這也是讓我皇伯最鐘意的地方。要知道,我們孟公國可是講究一夫一妻制,我們崇尚自由,講究情投意合,但更在乎對彼此專情一心一意,所以天師大人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都是最完美最適合我們的。」燕世子似乎越講越興奮,完全沒注意到雪姝已經皺起了眉眯起了眼滿臉疑惑。

她怎麼不知道他有這麼好?

專情?不是說千機府的漂亮女人幾乎都是他的暖床?

「你的情報恐怕不準確,要知道千機府女人頗多,又頗有才,幾乎全部都是他的……」

「暖床對吧?那根本就是世人謠傳,千機府搜羅天下奇才不假,但那些女人都住在外院,能夠進內院的幾乎少之又少,況且,根本就見不到天師大人的面。對這一點,我有絕對的把握證明我們的消息是最正確的。」

雪姝一下子咬住了唇。

「怎麼樣?心動了吧?憑木爺的手段,天師大人絕逃不出掌心,如此我出五千金……」說著,燕世子晃出一只巴掌。

雪姝的眼楮微亮,轉頭象只小狐狸般看著他,沒應聲。

「那我出一萬金……」燕世子見仍打動不了她,急忙又伸出另一只手。

雪姝的眼楮瞬間一亮,但仍沒應聲。

「我出五萬金,你若覺還不行,那就算了。」燕世子似乎很氣餒地轉過頭。

「成交!」雪姝急忙一手揮出擊中他的巴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目光閃閃發亮,「你說過的,孟公國在天朝的所有力量皆歸我調動。」

「沒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都歸你調動。」說著,燕世子似乎很不甘地甩出一塊金牌,可轉過臉,他就詭異地笑了。

雪姝卻一把抓過那牌子就塞進懷里。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是雪姝知道這一切布置皆是為了套住她,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若是雪姝夠精明,燕世子里嗦放出那麼多話,足夠她小心警惕的。可此時,她完全被迷了心障,她想攪亂天朝,她想為父報仇,所以根本沒細想就一口應諾了。

豈不知孟公國有只更大的狐狸,他想讓一個人回家,便知抓蛇七寸才能讓他更加心甘情願回來……

他守侯在天朝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那個丫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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