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又回來了。」是太子譏誚的聲音,他拉著長腔,眸光陰柔地盯著秦碧柔,那樣子竟是說不出的得意。好象秦碧柔此次回來,已成了他砧板上的肉。
秦碧柔似乎也變了,被太子威脅譏誚臉上竟沒有一絲情緒,反而讓人感到她很冷,「太子殿下以為我已經沒有任何資格與你談條件了對嗎?」
「那倒也不是。」太子聞言一雙貪婪的眼楮上下掃視著秦碧柔,「我只想知道,你當初在瑞王府就真的與他沒有任何的肌膚之親嗎?好象你跟李青澤……」
秦碧柔二話沒說直接擼起了袖子,在她雪一般的手臂上赫然有一塊守宮砂,太子看到,頓時滿意地笑起來,望著秦碧柔那瑩潤賽雪的肌膚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指月復摩挲帶著挑逗,「不是對你不信任,只是,怕你過不了母後那一關……要知道,想要做我的太子妃,就必須過五關斬六將。」
秦碧柔一笑,一下子把手從太子手里抽出來,「太子殿下想錯了,我此次再返天朝,並不想嫁太子……我還要嫁他,姬無夜……希望太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你說什麼?」太子的臉立馬陰下來,「秦碧柔,我看你是瘋了吧?竟然還想著要嫁姬無夜,本太子絕不答應。」
「我知道太子最想要的就是那個位置,而你目前最大的障礙就是姬無夜,若想打倒我,只有我知道他的軟肋在哪里……顏雪姝死了,可還有一個人足以能夠影響他,就是他曾經的授業恩師靠山王府的管家李斡,幸好這個人現在落在我手里。太子殿下,我嫁姬無夜,並不是要與太子作對,相反,我要親手毀掉那個人,因為,我恨死他了!」說著,秦碧柔咬牙切齒絲毫不掩飾她對姬無夜的恨意。
而在她說到李斡時,雪姝身子一抖就有些控制不住,孟玨冉暗嘆一聲,把她狠狠壓懷里。
太子似乎能夠理解她了,于是他笑著,貪婪地看著秦碧柔,倒也壓下了身上那股邪念,「若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待大事成功,本太子絕不虧待你。」
「到時我只希望太子能賜我到‘靜月庵’落發為尼,了卻殘生。」秦碧柔說的甚是寂寥神傷。
「好,本太子就答應你,護你在‘靜月庵’一生無憂。」太子也狠狠地說。
秦碧柔輕輕閉了閉眼,隨後睜開,冷光四射,「太子殿下盡可放心,從此刻起,整個雲朝國都會站在太子這邊,而我只要姬無夜死……」
雪姝听著她冰冷至極的聲音,似乎對姬無夜恨之入骨,回想從前,她似乎能明白了她的恨意了。當初她嫁姬無夜只是權宜之計,沒想,她最後還是愛上他了吧?再則,姬無夜不僅當著李青澤的面休了她,還暴出她出賣家國的秘密,若是最後李青澤把她又送回了雲朝,想著雲朝國王暴虐無常,根本就是六親不認心狠手辣,她必是受到了極苦和屈辱,才會對姬無夜有這般刻骨銘心的仇恨吧?
「還有一件事我想提醒太子,若想穩穩地得到天朝,你最好向孟公國的晴郡主求婚,這樣可保萬無一失。」隨後,秦碧柔轉頭意味深長地對著太子說。
雪姝眉一皺,感覺她沒安好心,難道她也識出了她?
太子卻冷冷一笑,「怕是孟公國的條件本太子滿足不了。」
「太子何需擔心?雖說孟公國要的人最後是要倒插門,可萬事都有意外,自古女子嫁人從夫,難道太子還怕控制不了那個晴郡主?若是得了孟公國這個臂力,太子大事可成。若是被姬無夜捷足先登,孟公國就會是太子的敵人。到那里,放虎歸山,即便太子殿下得了天朝,也絕無安枕之眠,姬無夜不僅是虎,還是狼,他的野心之大,恐怕不在太子之下。」
太子沉默不語,似乎也默認了秦碧柔的話,半晌了,他才陰陰地說,「你好象漏掉了一個人呢!」他陰陽怪調的聲音,似乎對這個人很是忌憚。
秦碧柔眉心一皺,隨後豁然開朗,「太子殿下指的是天師大人吧?怎麼,太子殿下很忌憚他嗎?難道他不是站在太子殿下這一邊的嗎?」顯然,秦碧柔充滿疑惑。在世人眼里,天師孟玨冉無疑是支持太子的。
沒想太子卻搖搖頭,低沉地說,「他是我最看不透的一個,世上仿若沒有什麼事能真正的打動他,他看似維護皇權尊敬皇室,其實,他心里傲慢的很,有時候連父皇都不會放在眼里……雖然公孫斑極力地拉攏他,但收效甚微,誰也琢磨不透他,這個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雪姝聞言,眯著眼楮笑看著他,那樣子十足促狹。
孟玨冉抬眸與她對視,波瀾不驚,卻突然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你也怕嗎?」
若說之前她肯定怕的要死,可現在……雪姝頓時冷哼一聲,撇撇嘴轉過臉。
孟玨冉眼倏地一眯,「真不怕?」
「你有什麼可讓我怕的嗎?」雪姝故意挑釁,沒發出聲,只瞪著他動動唇形,無聲勝有聲。
孟玨冉輕輕一笑,隨後一本正經,「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麼?」雪姝深著眼嘟噥一聲,看他那悶騷的樣子,吃鱉了還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她頓時忍不住表示不恥。
孟玨冉又湊到她耳際,「知道怎樣讓你怕……」
雪姝心一跳,皺眉,表示不明白。
孟玨冉碧眸一濃,突然湊過去就要親她。
雪姝本能地皺眉躲閃,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由一下子瞪大眼,轉頭探尋地看他。
孟玨冉唇角一勾,得意洋洋驕傲地轉過頭。
雪姝心一沉,頓時咬住了唇,若是那樣,她的確是應該怕,不過,不知為什麼,想著晚上與他的相約,她頓時就酥掉了半邊身子。
樹上兩人眉來眼去你儂我儂,樹下兩下也是相談甚歡,「難道一個公孫玲還拉攏不了天師大人嗎?」隨後,秦碧柔意味地說。
「我倒覺得他對孟公國的晴郡主很不一般呢!」看來太子並不蠢,宴席上一切果然沒瞞過他的眼楮。
「若是這樣,太子何不做個人情順手推舟成全了他們?這樣想必天師大人和孟公國都會對太子感激。」
「你錯了,若真是這樣,那晴郡主就必須嫁給姬無夜!」
此話一出,雪姝的身子瞬間僵了。
而秦碧柔也是吃了一驚,轉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太子,「太子殿下難道想出爾反爾?」
「當初端華公主和顏雪姝一同嫁入瑞王府,難道這次就不行了嗎?」
「你什麼意思?」秦碧柔似乎也听出了味,急忙問。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若天師大人真不能為我所用,那何不讓他與姬無夜互相撕殺呢?要知道,奪妻之恨,男人之間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一箭雙雕,漁翁之利,本太子面前再無阻攔。只是,我擔心那個晴郡主到底有沒有這個份量!」
秦碧柔想了想,隨後一笑,「難道太子殿下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嗎?」
太子眉心一皺,「象誰?」
「顏雪姝!」秦碧柔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怎麼可能?她早燒死在瑞王府大牢里化成灰了。」
「世事難料,從來皇宮路上馬車里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有了那種感覺,若不是她那雙碧眸是孟公國皇族的標志,我就有十分的把握肯定她就是!而且,我還很篤定,姬無夜已經愛上了她。」
「哈哈哈,若真如此,真是天助我也!」太子得意地大笑,「我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玩的想法,若晴郡主真是顏雪姝,那何不讓她先嫁給天師再讓姬無夜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呢?這樣,或許效果會更好。」
秦碧柔也是陰陰一笑,「那太子殿下就要趕快動手了,若是待姬無夜發現了晴郡主的真實身份先下手為強,到時候天師也無可奈何了。象他那樣的,絕不會與姬無夜爭。」
「啊,救命啊!快來人呢,快救救我。」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雪姝听出了那是秦昭武的聲音,她頓時嘴角一勾。
「是哥哥的聲音。」秦碧柔臉一白沉沉地說。
她與太子瞬間抬腳就走。
秋風吹來,樹葉摩挲,此刻孟玨冉就斜坐在一條粗桿上,一條腿蹬著另一條枝叉,雪姝穩穩地坐在他懷里。兩人彼此深深對視著誰也沒動。
「天意如此……」隨後,孟玨冉碧眸濃濃意味深長地說。
「你會讓他們得逞吧?」
「你指的是哪個?」孟玨冉目光閃閃,明知道雪姝指的是什麼意思,他偏故意一問。
雪姝臉一沉,「不管怎樣,我覺得姬無夜坐上那個位置要比太子強。」
孟玨冉沒說話,垂下眼瞼,手里把玩著雪姝垂在肩頭的一縷青絲,「我才不管誰坐那個位置,我現在最在意的是要怎樣才能更快地娶到你……我在想,要不要對太子再推波助瀾一下?」
‘撲噗’一聲,雪姝沒忍住竟笑出來,「沒出息。」她啐了他一口,佯裝不屑地轉過頭,心里卻是甜滋滋的。
孟玨冉倏地抬頭看她,「要知道,高處不勝寒,相較于能夠俯瞰天下我更渴望那輕紗暖帳的溫存……」
越說越不象話了,這該是他所能說出的話嗎?雪姝臉漲的通紅,氣鼓鼓地瞪著他,覺得即便是再睿智再冷漠再悶騷的男人,一旦愛了,就會變得這般不可思議油嘴滑舌。
「難道你還想讓我就這麼孤寂下去?煢煢孑立冷漠無常……」
雪姝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他那渴望的眼神,其實想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家,身邊有一個愛他的親人,不再高高在上煢煢孑立孤枕難眠……
「我知道了。」雪姝輕輕一聲低下頭。
孟玨冉卻用指月復托起了她那尖俏漂亮的小下巴,突然身子一探就湊過去,他力道之大,氣息之狂野,雪姝片刻就被他吻的窒息,唇上又傳來那痛麻的感覺,仿若那細薄的唇已經經不起他的肆虐。
好不容易推開她,雪姝羞的不敢見人,「快下去了,若不然,被別人發現就麻煩了,況且,失蹤了那麼久,怕是燕世子也著急了。再待下去,要引起別人的懷疑了。」
「嗯。」孟玨冉輕嗯一聲,細細地看著她,表情難舍至極。嘴里雖應著,但身子就是不動。但抬手卻又給雪姝罩上了布巾,他細長漂亮的指月復不經意間觸到了雪姝紅腫的雙唇,她身子頓時一個哆嗦。孟玨冉也是一怔,隨後便通透地笑了。
雪姝滿臉臉通紅,用眼深深剜著他。
可她也這才感覺到他渾身燙的象放在火上烤一般,她急忙抓住他,「怎麼了?身上這麼燙。」說著,她抬手就要向他的額頭模去,她以為他病了。
孟玨冉急忙窘迫地把頭一轉,眉心一皺,「不是了。」
雪姝一怔,隨後就突然明白了,她不由興災樂禍地一笑,一個旋身就從樹上跳下來,「嗯,我先下去了,你慢慢……」說著,捂嘴笑著一溜煙跑沒影。
天師孟玨冉坐在樹杈上重重舒出一口氣,唇角輕勾,碧眸精亮,表示心情不錯。
雪姝看到眾人都圍在御花園一方涼亭,她急忙跑過去。待看到斜歪在石凳上哼哼唧唧慘不忍睹的秦昭武時,頓時要笑噴肚子。她急忙深吸一口氣,裝著表示萬般同情的樣子,「呀,三皇子這是怎麼了?臉上……」秦昭武本來滿是橫肉的臉如今被小蜜蜂盯的就更象個名副其實的大豬頭了,滿頭大包,腫的連眼楮都睜不開了。秦碧柔正用帕子沾著什麼藥水在給他涂臉。
一眼看到雪姝,秦昭武身子一哆嗦,手一指,「你……」他那個怕樣越發顯得豬頭猙獰慘不忍睹,一旁的眾人急忙都轉過臉去。
耳邊突然又傳來一陣嗡嗡聲,眾人頓時色變,就看秦昭武倏地站起來驚恐地指著雪姝手里捻著的一朵大白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原來是大白花惹的禍,快扔掉。」也不知是誰看出民蹊蹺突然大叫一聲。
雪姝佯裝一嚇,急忙哇哇大叫著把大白花一扔,好巧不巧又扔到了秦昭武的懷里。
秦昭武拿著大白花瞬間懵了,象是被嚇破了膽連扔都不會了,眾人耳邊嗡嗡一叫,眼前迅速掠過一縱黃黑相間的風流,頓時就听到秦昭武鬼嚎一聲慘叫,緊接著嘰里咕嚕就滾下了涼亭。五大三粗的身子瞬間就被一群小蜜蜂團團覆蓋住,眾人目瞪口呆。
「哥哥。」秦碧柔一聲慘叫,接著就想跑過去救秦昭武。
太子卻一把拽住她,「現在你過去也會遭殃,要知道,那可是很厲害的毒蠍蜂……」
太子的話一落,涼亭中便響起了陣倒抽氣聲。
「請太子殿子快救救我哥哥,若再這樣被叮下去,他止不定就沒命了。」秦碧柔突然就跪在了太子的面前苦苦哀求,隨後,她一雙狠毒的眸子還不忘狠狠瞪著雪姝。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花……」雪姝很無辜地攤開手,其實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太子急忙喚來侍衛,皇宮侍衛似乎都知道這小東西的厲害,揮舞著刀劍根本不知該干什麼,都惶恐著不敢靠近。
突然,一個影子從遠處急掠而來,松綠色大袖一拂,那些小蜜蜂頓時象是遇到了克星嗡嗡叫著散開了,只留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昭武,秦碧柔趕緊奔過去,看著哥哥突然就哭了。
「趕快叫御醫。」天師孟玨冉昂揚地站在一旁很具威嚴地冷聲吩咐。
太子趕快揮手吩咐去叫御醫。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武昭武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
皇上和皇後也聞訊趕來,似乎方才秦碧柔怕哥哥丟人並沒有喚御醫,也不敢讓皇上皇後知道,此刻又鬧出那麼大動靜,紙已經包不住火。當皇上趕來時,她突然在皇上面前一跪,「請皇上為哥哥做主,這都是晴郡主居心叵測把哥哥害成這樣。」
「喂,話可不能這樣說,我也根本不知道那花會招來蜜蜂,我看根本就不是花的原因,你看,我都沒事。」說著,雪姝把臉一側,眾人都驚悚地看到她的頭上竟然還插著一朵大白花。
眾人一看到大白花立馬都後退一步。
秦碧柔也是一怔。
「越華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方才三皇子遭到蜜蜂攻擊,我妹妹根本就不知道,她剛才不知在哪兒玩著呢!如果說是這花惹的禍,那我妹妹怎麼沒事?越華公主不分清紅皂白就這般攻擊我們,真是豈有此理!方才在宴席上三皇子就對我妹妹不懷好意,別以為我們孟公國好欺負,惹急了我們,誰怕誰呀!哼。」一旁燕世子急忙跨過來站到雪姝面前抱著肩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吼道。
皇上看著這一切目光閃爍不定,他在算計,似乎難以定奪。
「是我錯了,請皇上原諒,也請燕世子莫氣。」突然,秦碧柔低柔一聲,對皇上嗑了個頭便款款站起來走到燕世子和雪姝面前,深深俯身一禮,「方才秦雪為哥哥著急,出言不遜冒犯了晴郡主,還望晴郡主大人大量不與我一般見識。」
眾人聞言,都不由對秦碧柔投去贊賞,畢竟身為一方公主,能做到這般知錯就改低三下四已不容易。可雪姝卻覺得不安,似乎危險臨近,她本能地後退一步沒作聲。
燕世子暗暗給她使了個眼神,那意思是咱也不能太小氣,扶她一把。
原來秦碧柔低著頭一直保持著施禮的動作沒動,雪姝暗哼一聲,她什麼意思,道個歉還那麼大架子,還非讓扶,根本沒誠意。想雖然是這樣想,但面上雪姝還是大度溫婉一笑,「越華公主說哪里話,話說開就好,大家遠道而來只是做客,何必跟仇深似海似的,不管三皇子做過什麼,本郡主絕不是那般小氣人,請起來吧!」說著,雪姝彎腰虛扶她一把。
突然,秦碧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樣子看似很自然地順著雪姝的動作站直身子,其實……雪姝猛地把頭一轉,頭上插著的那朵大白花瞬間被秦碧柔抓個稀爛,原來她是想揭下她臉上的面巾,可惜……
亭中突然傳來一陣倒抽氣聲。
秦碧柔一模臉,才知自己臉上的面巾不知何時已被撕去,她瞪著雪姝,急忙驚恐地後退而去深深低下了頭。
「這,這不是端華公主嗎?」隨後,皇後瞞目驚詫地說。
雪姝冷冷一笑,想暗算她,她還差得遠!
這秦碧柔也是見世面的,短暫地驚慌後便大大方方地抬起了頭,「皇後有所不知,我與姐姐秦碧柔本是一母同胞,我們姐姝只相差一歲,在雲朝皇宮,除了母後連父王都分辨不出我們……」說著,秦碧柔低下頭,目光有些暗淡哀淒,「姐姐自從被逸王護送回國後,一直郁郁寡歡悶悶不樂,前陣子就病倒了,御醫說心病郁結,怕是已無力回天。」
她低泣哀婉的調子,深深低著頭,好象真為她那個姐姐傷心哀痛,不能不說很感染人。盡管雪姝知道,這亭中不下于四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即便是皇後,听完後,也是滿露復雜同情之色,象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話。
而姬無夜,卻始終面露一絲譏諷,他轉過臉,似是根本不屑看她。
雪姝也覺得這秦碧柔似是也磨礪成精了,戲演的真是逼真感人。不過,她的目地也達到了,讓她害人不成反害已。
「妹妹。」突然,秦昭武一聲呼喚,眾人沒看到此刻他已被侍衛扶著進了涼亭,看他面目全非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雪姝模著鼻子低下頭,覺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份了?唉,自己真不是心狠手辣的主。
「嗚嗚,哥哥……」秦碧柔也淚流滿面地奔過去一下子抱住了秦昭武。
好吧!這場景真感人,雪姝抽抽鼻子,她的目地也算達到了。
「好了,今天三皇子遭到意外,朕看就與越華公主今晚留在皇宮休息,也好讓御醫為三皇子好好診治。」最後,皇上一錘定音,大家都沒在說話。
回去的路上,雪姝和燕世子都不說話,氣氛有些怪。誰都沒注意,此刻,真正的晴郡主已經不見了,可他倆硬是誰都沒想起來。
「你方才跑到哪里去了?別告訴我你去勾引天師了,嘿嘿。」燕世子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說,「剛才你是故意的吧?可我就奇怪了,那朵花,秦昭武都被叮在那樣了,可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說著,他渾身上下打量著雪姝,看著雪姝頭皮一陣發麻。
「對今天的這場宴會你怎麼看?」隨後,雪姝問道。
「大家心照不暄,不過一場戲。」燕世子把身子往馬車壁上一靠不屑地說。
「太子恐怕會有大動作。」
「那跟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天師。」
雪姝把頭一扭,嗤之一鼻。
剛回到‘蓬萊閣’,燕世子和雪姝一進門就看到晴郡主和姬無琛正坐在院中的一處礁石上耷拉著兩條腿啃隻果,兩人頓覺怪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怎麼了?怎麼不打了?」燕世子怪叫一聲。
雪姝頓時翻了個白眼,「被你一語成讖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裝什麼裝!哼。」說著,雪姝用膀子扛了燕世子一肩頭大踏步就要往里面走。
突然,她的腳步一頓,眼晴直盯著走廊上一個人不動了。
那是一個老人,正坐在那里獨自下棋,蒼白了須發,但腰背挺直精神相當矍鑠。一身藍中嵌綠的華貴錦袍,玉帶纏身,顯得很是富貴。最重要,他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無形的氣勢,給人很威嚴的感覺,讓人根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雪姝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嚴謹一絲不苟的老人,甚至久在上位能掌握著人的生殺大權。
雪姝心一跳,盡管不敢相信,但心底隱隱猜到他會是誰了,她的心不由重了。
「小子,過來,陪我下完這盤棋。」突然,他威嚴的聲音響起,雪姝覺得院中突然象刮過一陣浸涼的風。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根本就不會!」院中誰也沒說話,姬無琛卻啃著隻果把肚子一挺似乎很不耐煩地說,瞧他那樣子,仿佛這問話已經不止說了一次了。
然後,雪姝就看到燕世子耷拉著腦袋過去了。先前的活靈活現不見了,足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再不用懷疑,雪姝趕緊走上去,「木槿見過老先生。」
那老人一抬眉,眸光鋒銳如冰凌,「我不認識你。」
雪姝被堵的一噎,她明白她沒有報上真姓名,老人生氣了。
「雪姝這般做,實是迫不得已,還望先生見涼。」說著,她就退開一步。
「木姐姐,快過來吃隻果。」此時,晴郡主坐在礁石上對她招手。
「嘿嘿,小五兒,快過來,我給你留了個大隻果。」姬無琛也晃動著手里的大隻果對她喊,雪姝真想一頭撞死算了,無知可真是無畏呀!姬無琛這頭死豬,他知不知道他方才冒犯的人是誰呀!很無奈,雪姝慢慢走過去,一提勁,就飛身坐到了晴郡主的身邊。
姬無琛遞過隻果,雪姝接過來就狠咬了一口。
「瞧著吧!哥哥要倒霉了,從小到大,他下棋就沒贏過皇伯,這次懲罰恐怕更重,誰叫他不長進。」晴郡主貼著雪姝的耳朵興災樂禍的道,她一聲皇伯,沒把雪姝嚇的一下子跳下去。
沒想孟公國主竟親自前來,這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非同小可了。雪姝吃的食不知味。
「小子,此刻你可以找個幫手。」隨後,那極具威嚴的聲音又響起,雪姝一嚇,燕世子這麼快就撐不住了,她急忙扭頭看去。
果然,燕世子一張臉都要皺成象被榨干水份的老咸菜了,他的目光在雪姝等三人身上流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雪姝都不忍看下去了。晴郡主和姬無琛吃著隻果根本無動于衷,可燕世子那哀求的目光依舊在,看來只是有求于她了,雪姝一下子跳下礁石。
她慢慢湊過去,低頭一看,老人還沒有趕盡殺絕,也就只差兩步了,她急忙同情地看了燕世子一眼。「沒辦法,今天是我挺的時間最長的一次了。」燕世子趿了下鼻子說。
嘿,他還有臉說。
雪姝不看他,冷靜下來瞧著棋局,如今燕世子的棋子可謂是已經走投無路了,怪不得燕世子一次都沒贏過,這老人的棋路真可謂是霸道至極,步步為營,滴水不露,攻守相得益彰,咄咄逼人,根本讓人喘不過氣來。雪姝深吸一口氣,思路打開,她的眸光瞬間也變得犀利起來。
自小她就跟父王下棋,所以學會了父王一路拼殺不留後手趕盡殺絕的霸道作風;與舅舅下棋,她學會了深謀遠慮,學會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卻從不輕易說放棄;跟美人先生下棋,她學會了智巧,學會了隱忍,學會了把握機會絕處逢生無路可走時開天劈地也要為自己劈出一條活路來,所以,雪姝昂揚地捻起一顆子非常堅絕地落在了棋盤上。
「咦?」老人捋著胡須一聲輕咦,瞬間眯起眼楮審視棋盤。
燕世子也急忙伸長了脖子往棋盤上看,片刻後,他就微微地笑了,甚至抬起臉還得意地看了老人一眼。
老人沉定片刻,也捻起一顆子,猶豫了很久才落下。
下一步,雪姝更快,她此時還是直接站著的,落子時,竟擊的棋盤一聲脆響,「贏了。」隨後,她傲氣地說。
燕世子看著棋盤立馬瞪大了眼,隨後扭頭看她,象看怪物一般。
可雪姝的眼楮始終還盯在棋盤上,盡管已經翻身,但她還是怕,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老人冷哼一聲,看來是不服氣,捻起一顆子,思考了許久終沒有落下。
「啊哈哈……終于贏了。」燕世子突然躥起來在院子里象瘋子一般瘋跑起來,邊跑還邊大聲喊叫,那顛狂歡快的樣子,恨不能把天捅個窟窿出來慶祝一下玩玩。
雪姝愕的張大嘴。
晴郡主礁石上一躍而下,慢慢走過來,「皇伯,你輸了,答應哥哥的事你可要說話算數喲!」此刻,晴郡主跑過來敲竹杠。
老人冷哼一聲,甚至狠狠地瞪了雪姝一眼,「哼,臭丫頭,要氣死我老人家了。」也不知他這一聲是對著誰說的,雪姝後知後覺縮了縮腦袋。看來這老人是相當自負的,也不知他究竟答應了燕世子什麼?
「哥哥,你現在美了,可以不必爬牆向嫣姐姐光明正大求婚了。」隨後,晴郡主對著還依舊在瘋狂的燕世子笑嘻嘻大叫道。
這一句,頓時讓燕世子停下了瘋狂的舉動,他轉頭看了老人一眼,突然泄下了全身的氣勁,又耷拉著腦袋走過來,撲通一聲就跪下在了老人面前,他不說話,老人冷眼相對也不說話。雪姝站在旁邊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要不,剛才那兩步不算。」她終于看出瞄頭不對小聲說道。
「閉嘴!」突然老人和燕世子同時出聲惱恨地吼了她一聲,雪姝急忙模著鼻子側過身。
「你打算怎麼辦?」隨後,老人問,語氣不再嚴厲,甚至很溫和。
「我想娶嫣嫣。」
「然後呢?」老人的臉一陰隨後問。
「然後象我父王那般,守著自己的妻子安然快樂地過一輩子。」燕世子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他無意于孟公國皇位。
「那國家呢?」老人猛地一拍棋盤,棋子嘩嘩落下,雪姝感到院子里里溫度又冷了幾分,「你們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自私,可恨!」老人發火了。
「不是還有她嗎?」說著,燕世子一指雪姝,「全都交給她……」
雪姝嚇了一跳,急忙從棋盤旁跑到院子里。
姬無琛那個蠢豬也見事不對,急忙從礁石上跳下來躥到她面前,「小五兒,怎麼了?臉這麼難看,誰欺負你了?」
雪姝真想一巴掌搧過去。
「丫頭,過來。」隨後,老人的聲音響起,帶著了一點溫和。
雪姝不用想也知道是叫誰,她象燕世子那樣耷拉著腦袋走過去,撲通一聲跪下,卻無話可說。
「你既然贏了我的棋局,就要負起贏了這棋局的後果,按說你身份不俗,也配得上他……」老人話里有話,突然讓雪姝感到很害怕。
「我……」她突然抬起頭支吾一聲,手卻緊張地絞起了自己的衣襟。都是該死的燕世子害的。
「丫頭,我的意思你可是明白了?孟軻小子都對你說了吧?」隨後老人揮手遣退晴郡主和姬無琛後又輕輕地問。
雪姝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讓她勾引孟玨冉嗎?
「姝兒明白的。」
「這樣就好,丫頭,我知道他對你的心,所以,務必一定要把他帶到孟公國去。」
那個他,雪姝當然知道是誰,于是她皺起了眉,「可是……」
「他是我的親外孫,孟軻小子無意于我的皇位,你說除了他,我還能怎麼辦?」
雪姝身子一震,猛地抬頭,如遭雷擊。
雪姝根本消化不了這個消息,整個下午她都躺在軟榻上瞪著兩眼一動不動,她想想清楚,可越想腦袋越疼,他明明就是天朝高高在上高深莫測的天師,怎麼一下就成了孟公國主的外孫了呢!他的母親,難道就是二十多年前失蹤的孟公國公主?毫無疑問是這樣。雪姝覺得自己象掉進了一張網,一張她根本無力掙月兌的網,越掙扎纏的越緊。
外面夜已經降臨,卻無人喊她去吃晚膳,其實她根本就不餓,腦袋亂的一塌糊涂。
一雙手突然就撫在了她的前額上,「怎麼了?這麼沒精神,難道是病了?」
听到這個聲音,雪姝一骨碌從軟榻上爬起來,瞪著大眼楮仔仔細細地看著他。
孟玨冉被她看的很不自在,應約而來,她怎麼是這個反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臉一沉,也隱約猜到了什麼。
雪姝突然站起來一下子抱住了他。
孟玨冉一笑,順勢抱起她,雪姝抱著他的脖子,雙腿盤上了他的腰,把臉窩在他脖頸間一動不動就是不說話。這個動作,沒有幾個男人能受的住。
孟玨冉心一熱,大袖一拂,屋里微弱的燈鳴熄滅了。他抱她到窗子前,銀亮的月光灑進來,屋子被籠上一片朦朧,他挺拔的身子靠在牆上,隨後吻著她的發絲,「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他的外孫,你自己知道嗎?」隨後,雪姝抬起頭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孟玨冉臉一怔,隨後完全通透,「我早該猜到他會來。」
「今天我幫燕世子贏了他的棋局,然後……」雪姝一喘,突然說不下去了。
「然後他暴怒了?」孟玨冉竟然還能輕松地開玩笑。
雪姝認真地搖搖頭,「恐怕我是幫燕世子贏了他,而把你輸進去了……」
‘撲噗’一聲笑出來,孟玨冉吻了吻她,「你怕了?」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會是這樣……」她實話實說。
孟玨冉似乎也認真了,看著她,突然說道,「那你把我輸了,該怎樣補償我?」
「啊?我不知道。」雪姝被他嚴肅的表情唬住了。
然後他什麼也不說就開始吻她,本來雪姝忐忑糾結了一下午,晚膳也沒吃,整個人的精神已經被折磨的筋疲力盡,被他深深一吻,竟然嚶嚀一聲,眩暈般地軟倒在他懷里。
她總是這般後知後覺,孟玨冉把她放倒在床上,兩人深深地纏綿在一起時,她才羞地睜開眼,他的臉近在咫尺,氣息灼烈的幾乎要淹沒她,他強悍的身軀攻城掠地,狂野的猶如一匹月兌韁的野馬,雪姝只有被他狠狠吃的份。
幸好那床非常結實,屋子里除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床絲毫都沒晃一下。
她終受不住他的猛烈,微微蜷縮起身子,他正意亂情迷,也瞬間感知了她的變化,輕輕一問,「怎麼了?」
雪姝羞于出口,氣息有些亂,孟玨冉捧起她的臉,直視她的眼楮,「告訴我……」他逼視著她,停下動作,盡管很難受,但他很在乎她的感受。
可他魔魅的氣息在暗夜中幾乎令雪姝沉迷,她又被他激起了情潮。
可她咬著唇根本不能說話,她的唇已被他咬的紅腫不堪,此刻更是嫣紅的象顆櫻佻,她欲言又止,媚眼如絲的樣子,幾乎讓孟玨冉幾欲要控制不住那狂情,若是她再沉默下去,他就要崩潰了。
「你輕點……」隨後,她羞著輕聲說,說完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胸口。
孟玨冉一怔,隨後竟然沉醉地一笑,咬著她的耳朵故意羞她,「難道你不知道嗎?男人越強壯,女人在床上就越……難道……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根本就沒有使全力。」
雪姝一愕,瞪大眼看著他,好象被嚇住了。
孟玨冉忍不住又是一笑,促狹地與她瞪視著,「怎麼辦?我已經很克制了呢!」
雪姝深吸了幾口氣沒說話。
孟玨冉笑著俯,輕輕吻住她,「怕了?」他挑逗著。
雪姝很想很骨氣地說,誰怕誰?可是此刻她就是不敢張口,他的吻帶著清冽松竹般的氣息,她又醉了,微微眯起了眼,唇舌糾纏中,她猛地拉下了他的身子,雙腿立馬纏上他的腰。
孟玨冉眉峰立馬一挑。
這一招,還真是挑釁意味十足。
這一招,無疑要點燃火焰山。
可男人任她象小獸一般盤在他身上就是沒有動,她細細地牙齒咬著他,讓他無愜意。其實他已經忍的很艱難了,可就是想磨她的性子,忍著,沒有發出攻擊。
可片刻,他就丟盔卸甲,輕咬著她的舌尖,「你究竟想怎樣?」
听他如此一說,雪姝急忙放下他,輕輕放下自己的身子,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非常無辜地看著他。此刻,床上的紗幔並沒有放下來,銀亮的月光一直灑到床邊,孟玨冉兩手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身下的女人那瑩潤的肌膚突然象浸滿了月光一般,整個人都發出一層瑩潤的微光,讓他焦灼的喉頭滾動兩下,頓時覺得自己已經被體內烈火先焚燒了。
「顏雪姝,你就是小妖精。」說著,他俯輕吻了她一下,再不輕饒她,隨心而要她。
雪姝驚叫一聲一下子抱住了他,他怎麼可以這樣?比方才還猛。
她一口咬在他肩頭,隨波沉浮,她就象一葉小舟,心甘情願被他淹沒吞食。那噬骨沉淪的時刻瞬間來臨,歡娛的幾乎讓雪姝要大叫出聲,可男人卻在此刻生生地止住了那沖動,似乎不願那歡悅這麼快來臨,他抱著她又沖入了另一個戰場。
雪姝睜開眼不解地看著他,「想要我?可沒那麼容易。」他突然魅惑一笑這樣說。
雪姝瞬間就被他的笑容蠱惑了,抱著他的脖子,主動獻上紅唇,「你想要怎樣?」
風水果然輪流轉,這句話,剛才男人好象問過了。誰問誰就是被控制的弱者。
果然,孟玨冉一口含住她的櫻唇,隨後緊緊抱住她一個沖動,「我就想這樣……」
如此結實厚實的檀木床也在此刻發出了承受不住的搖晃,雪姝听到那動靜,頓時羞的把臉埋進了他懷里。
雲收雨歇,雪姝閉著眼楮躺在他懷里覺得天地都不存在了。
「累了?」他撩拔地吻了吻她的小耳朵寵溺地問。
這不廢話嗎?他是來干嗎的?又不是來拼命的,非要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嗎?明兒叫她還怎麼見人?估計整個‘蓬萊閣’今夜都別想睡覺了,明兒可叫她怎麼解釋?孟麼麼那麼精明的人,想著明兒所有人可能出現的促狹眼光,雪姝真想掐死他。
孟玨冉輕輕一笑,突然拿起衣服就給雪姝穿起來。
「你要干嗎?」雪姝驚的抬起頭。
「帶你去個地方。」他碧眸閃亮,堪比天下最耀眼的星子。
「不要,我太累了,不想動,我要睡覺。」她現在身子弱的連她自己都指揮不動,他還要怎樣折騰她。
「噓,去了你就知道了,保準讓你明兒睡個夠,還不用看任何人的眼光。」他此時倒體貼。
隨後他三下兩下也穿好自己的衣服,抱著雪姝就從窗戶上掠了出去。
到了地方,雪姝果然放下心來,竟然是他的竹屋。臥房里竟然放著一個大浴桶,里面的水溫熱正好,似乎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
孟玨冉抱著雪姝就跳進了浴桶里,雪姝都快要羞死了,偏她渾身無力,根本無力反抗。她就那樣象個小狗般扒在他懷里,溫熱的水浸著她,她半寐半醒,「你打算怎麼辦?恐怕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隨後,雪姝懶懶地問道。
「什麼怎麼辦?順其自然,皇上又頒下聖旨,兩天後要帶著大家去鳳棲山狩獵,他的壽辰也會在那里過。」
雪姝猛地睜開眼,直起上身,本想說話,可突然就被他此刻邪魅的樣子怔住了。
寬大的浴桶,他正兩臂扶在浴桶邊沿仰坐在那里半眯著眼楮,一副仿若都不把天下放在眼里的樣子,俊美的容顏,簡直艷絕天下。修長白的脖頸,帶著一縷晶瑩水珠,邪氣誘惑力十足。一頭白金色長發流泄在浴桶外,飄逸而魔魅。強悍的胸肌,有力的臂膀,肌肉肱起,猶如銅牆鐵壁。
這樣慵懶如魔神一般高貴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副世上難描的畫。
雪姝被他震住了。
這樣稀世絕有的好男人竟然獨屬她所有,雪姝有點象做夢,不能置信。
伸手輕輕撫在他強悍的胸口,雪姝才咬唇一笑,直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的屬于她了。
她心底突然充滿幸福,覺得滿足至極。
也驕傲至極。
孟玨冉終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由微睜了眼楮,突然一眨,那眼楮立時奇亮起來,「怎麼了?」看著胸前的女人那一副情動難抑的樣子,他突然感到身下又是一緊。
雪姝停止描畫他的胸,直接眨著大眼楮非常認真地看著他,「冉哥哥,我愛上你了。」
她說的無比認真,讓人瞬間都能體察到那情有多深。
孟玨冉呼吸突然漏跳了一拍,隨後,他胸膛又開媽起伏,他與她直直以視,目光絞著,彼此連眨一下都沒有。
隨後,雪姝一笑,輕輕晃動身子往前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孟玨冉明顯地呼吸一亂,他的眉峰頓時挑起來。
雪姝慢慢地,輕輕地湊過去吻在了他的唇上,「冉哥哥,有你,我感到很幸福。」
下一刻,‘嘩啦’一聲,浴桶浪花四溢,雪姝身上一涼就已經被孟玨冉抱了出來,她驚呼一聲,急忙抱緊他脖子。
再下一刻,孟玨冉就把她狠狠壓在了床上,這次床幔放了下來,可惜,那床卻難比‘蓬萊閣’里的結實厚重的檀木床,小竹床頓時不堪一擊,連連發出吱吱嘎嘎的慘叫聲,還伴隨著雪姝時不時發出的歡悅驚叫,把這個本來不熱的秋末涼夜攪拌的如此濃稠熱烈。
後半夜,雪姝終于不堪重負,昏沉沉睡過去了。
而男人的攻擊依舊沒停歇,依舊迅猛如烈豹,在永不滿足的纏綿中把雪姝吃的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