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屑片刻整個營地就嘩然了,所有人都知道了瑞王抱著衣衫不整的晴郡主從小溪對面的小樹林里走出來,大家擠眉弄眼,意思不言而喻。
燕世子也听聞了消息,眉頭皺的象死疙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隔著馬車簾子問雪姝,她正在里面換衣。
雪姝收拾停當從馬車里跳出滿臉譏諷,「有人要殺我,是瑞王救了我。」
「什麼?」燕世子听聞大吃一驚,臉都白了,「究竟是什麼人要殺你?這里怎麼一點動靜都沒听到……」
「應該是青衣門的人……」是啊,她也很奇怪,即便溪邊小宮女的嬉戲聲很大,但樹林的打斗聲似乎更大,按說宮中侍衛警惕性最高,可惜他們卻始終無動于衷。
不用再想了,這是早已布置好的一場殺局。太子本就負責這一路的安全防護,那些侍衛都是從綠營軍抽調過來的人裝聾作啞也很正常。恐怕他的心思並不單單只是想殺她,姬無夜出現的太巧,他恐怕更想制造一個機會讓皇上盡快地把她賜給姬無夜。
秦碧柔未免有些太著急了。
「這下恐怕麻煩了,皇上和皇後怕是不會這麼想,如今整個營地的人……」燕世子說到這里一頓,目光瞟著雪姝,那意思不言而喻。
雪姝也是臉一沉,「瑞王現在有什麼反應?」
「把你送回來後他就直接去面見了皇上,此刻都還沒從皇上營帳里出來。」
雪姝頓覺有些大事不妙,她吃不準姬無夜會怎樣說,但一想到小樹林里慘不忍睹的尸體,她心稍安。只要皇上派人到小樹林一看,事實便會真相大白。
「燕世子,晴郡主,皇上有請二位到皇帳中一敘。」不知何時,李公公悄無聲息地靠近,雪姝和他的眼光一對視,直覺他陰柔的眼光中滿是深味。
雪姝強壓下一口氣才忍住沒抽出雪影劈死他。
到了皇上營帳,果然,除了孟玨冉,似乎該到齊的都到齊了。見她進來,所有的目光都變的意味,譏誚,嘲弄,鄙視,興災樂禍,什麼眼光的都有。
雪姝只當什麼都沒看見,斂盡所有情緒,挺直脊背傲然一跪,「晴兒見過皇上皇後,請皇上皇後金安。」
皇上眼楮盯著她卻沒有說話,手肘支起抵在下額,不知在想什麼。
皇後瞧著皇上的意思,臉上不免有些興災樂禍,「晴郡主,方才有人看到你和瑞王殿下從溪對面小樹林出來……」
「晴兒一時頑皮便到對面小樹林玩耍,不想突然跳出來許多黑衣人要殺晴兒,是瑞王殿下救了我……我已經向哥哥說明,我們孟公國是不會虧待恩人的。」雪姝沉靜地說。
皇後听聞竟然一聲嗤笑,「晴郡主,知道你們孟公國民風開放,男女之間不拘小節,但是,你們未免也太放肆了吧!竟然這般等不急,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皇後說到這里似乎臊的都說不下去了,「瑞王已經在向皇上請旨要娶你為瑞王妃了……」
雪姝一听,頓時抬起頭愕然地看向了一直低著頭沉默地站在皇上身邊的姬無夜。
見她望來,姬無夜也抬起了頭,目光相觸,他面無表情,雪姝卻從他眼中看到了此刻他絕不該有的表情,無奈,憤恨,不甘,狠絕,甚至那眼眸中滑過的痕跡中竟帶著一抹殺氣。
雪姝收回目光,疑惑,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瞧他那樣子,似乎並不想借此請旨娶她,難道這里面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不成?
「晴兒無意于瑞王,還請皇上皇後收回聖命。」既然如此,雪姝也豁出去了,坦然說道。
此話一出,整個大帳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哼,你都已經是瑞王殿下的人了,竟然還這麼不要臉說出這番話,你們孟公國人還真是……」公孫玲鄙夷的話還未說完就瞧見了燕世子投去的冷到極致的眼光,她立馬閉了嘴。
「我說的句句屬實,請皇上派人到溪對面小樹林一看便知,那里有二十多個被殺死的黑衣人。」隨後,雪姝抬起頭昂然地說。
她話一落,整個大帳的氣氛突然變得怪異至極。
「怎麼?」雪姝突然感到很不安。
姬無琛卻輕輕蹲下來,看著她輕輕搖搖頭,「方才七哥也是這麼說的,父皇早已派人探查過了,沒有人,那里根本就沒有什麼死去的黑衣人,甚至連打斗的痕跡也沒有。」
雪姝一听頓時愕住了,「這怎麼可能?他們明明死在那里……還有,我的衣裙,上面有被利劍滑過的痕跡,還有血漬,皇上著人拿來一驗便知。」隨後,雪姝又想起她的裙子頓時又辯解道。
「哎呀,晴郡主,你就不要再欲擒故縱了,你都與七哥做出了那樣的事,父皇和母後也算是默許了,難得我七哥還願給你一個正妃的位置,你還這般推推拒拒,真是的,難道我七哥還配不上你?我們還沒為他感到委屈呢!你就知足吧!」旁邊,一向羞澀的煌華公主也開了口,連她這樣矜持老實的丫頭都這樣說了,雪姝張了張嘴再沒說出話。
大帳的氣氛頓時沉悶的讓人窒息。
「我選擇相信我妹妹,況且,我們孟公國崇尚自由,一向看重男女情投意合,若是我妹妹不同意嫁給瑞王,還請皇上就收回聖命吧!我不允許任何人為難她。瑞王的救命之恩,我們孟公國沒齒難忘,大恩不言謝,只要瑞王開口,孟公國必肝腦涂地在所不惜。」此刻,燕世子突然開口,他言詞灼灼,肯定了雪姝的話,更是表明孟公國為報恩情選擇站在姬無夜這一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連皇上都微微有些變色。
皇後的臉直接就很難看了,她悄悄對太子遞了個眼神。
「可晴郡主為何要到小溪對面的小樹林去呢?難不成與瑞王還有什麼其他目地……」隨後,太子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他這一說,大家頓時都看向雪姝。
雪姝低著頭,胸口起伏,已經把太子罵的狗血噴頭了,她沉默不言讓眾人更是浮想聯翩,「其實我到對面的小樹林是要去找一個人的,只是不巧,與瑞王殿下相遇……」
「哦,不知晴郡主到小樹林是去找誰?晴郡主好象是第一次來天朝吧?人生地不熟的,難不成小樹林藏著晴郡主的老熟人,故意等在那里與你敘舊?」
太子咄咄逼人的話一出,帳中有人就笑起來。
雪姝卻挑著眉意味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
「其實我到小樹林是想去找……」
「她是想去找我。」話音剛落,天師孟玨冉神俊無匹的就挑開皇帳走了進來,手面上竟然還爬著一只血紅的蠍子。
眾人一看,不由都恐怕地往後退了退身子。
孟玨冉地位尊崇,對皇上並沒跪。他只是傲然地站到皇上面前沉定地說,「上次在皇宮雲朝三皇子被蜂蜜攻擊,越華公主曾言是因為那朵大白花,其事實確是如此……可當時晴郡主頭戴大白朵卻未被攻擊,當時我就很奇怪,後來才知晴郡主體質非常特殊,似乎百毒不侵,即便是毒物見到她也不敢侵犯。晴郡主不信我所言,我約她到小樹林,就要想避開眾人耳目讓她信服。」
眾人聞言,眼光都投向雪姝,那目光看著她就象看一只怪物。
雪姝也輕輕舒了一口氣,但看到他手上一直爬行的詭異蠍子,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心里不由一陣恐懼,知道他不會害她,但她還是怕的要死。
「天師大人所言可有什麼能證明?」一直冷眼旁觀的秦碧柔終于忍不住開口,眼見姬無夜與雪姝的好事要泡湯,她很不甘心。
「不知皇上可否找一個人來做實驗,這是一只血玉毒歇,可謂是世上最毒物,被它蟄上一下,三息必斃命。」
孟玨冉話一落,眾人都不由膽顫了一下,退縮著,想離他越遠越好。煌華公主更是驚怕一聲,躲到了皇後的身後。
「隨便去找一個侍衛來。」隨後,皇上看向太子說。
太子一招手,有人立馬叫過來一個侍衛,說明原因,那侍衛還未被毒蠍咬就已經嚇破了膽,孟玨冉走過去,「放心,我會救你,你不會死。」
那侍衛連連點頭,嚇的話已經說不出了,趕緊閉上眼。
孟玨冉便把毒蠍放到他的手腕上,那侍衛渾身都哆嗦的不行,可毒歇並未有直接蟄他,而是順著他的手臂一直往上爬,眾人看著,無不悚麻麻的,覺得那小東西直接就象爬在自己身上。大帳里一絲聲音都沒有,只有喘息聲,此起彼伏,好象要被嚇破膽。
大家都瞪大眼楮看著那小毒物,它慢慢爬到那侍衛的肩頭,脖頸,它那高高翹起的尖峰,比千刀萬劍更令人恐懼。突然,那侍衛尖嚎一聲,眾人看到那小毒蠍正對著他的耳根狠狠地蟄下去。
‘撲通’一聲,那侍衛倒地,臉與脖子瞬間黑透。
孟玨冉倏地蹲往那侍衛身上連點數下,並把一顆烏黑的丸子塞到他嘴里,隨後,捉住那小毒蠍就站了起來。
過了許久,那侍衛黑透的臉和脖子才慢慢恢復原本的膚色,他也悶哼一聲醒過來,象做了一場噩夢,渾身的衣衫都濕透了,那表情象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他驚悸地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太子沉著眼一揮手,頓時又有兩個侍衛走進來把那個侍衛抬了出去。
隨後,所有人都無聲地看著孟玨冉。
他正看著雪姝,面無表情,卻讓雪姝渾身都起了雞毛疙瘩,可她,還是慢慢抬起了一只手臂。
孟玨冉毫不留情地把毒蠍放到她手腕上。
那小毒物又順著雪姝的手臂往上爬,大家都知道它要到哪里去下手。不過,那小毒物爬到一半就已經停滯了,徘徊著,似乎想原路返回,甚至想逃跑。
可孟玨冉手一伸,它又被強迫著往上爬。
這次它爬的很慢,似是越往上它越痛苦,幾次都要掉下來,都被孟玨冉又放雪姝手臂上。時間過的很慢,每個人都象受到了巨大的折磨,最終,孟玨冉直接把那小東西放到雪姝的脖頸上,雪姝身子一顫直接閉上眼。
終于,那小東西很英偉,翹起毒針就刺了下去。
帳中頓時起了一陣驚呼。
雪姝沒有叫,只是咬緊了牙,她感到耳根後麻癢了一下。
隨後驚呼聲又傳來,似乎這次更為震動驚悚,她慢慢睜開眼,見大家都盯著地上,她也不由低下頭,見那小毒蠍竟已從她身上掉下來竟死在她面前,雪姝一下子瞪大眼。
半晌她抬起頭,見大家都用一種驚懼甚至恐怖的眼光看著她,她很無辜地抬起手抓了那麻癢的耳根後一下,轉頭看向孟玨冉,他倏地眯起了眼,「現在你相信了吧?你比那小毒物還毒……」他似乎話中有話,雪姝一下子低下頭。
「好了,朕累了,都下去吧!今晚在此歇息一夜,明早再上路。」隨後,皇上疲累的聲音響起,大家一起跪安出去。
姬無夜是走在最後,他低著頭,直著眼,誰都沒看,表情失落寂寥至極。
「今日多謝瑞王殿下。」姬無夜沒想到雪姝還站在外面等著他,見他出來,直接一禮又謝過,他明白她的意思。小樹林里的黑衣人尸體不見了,明顯有人早做了手腳。起初他就是想引起大家誤會,可一想雪姝臨走絕然的樣子,他突然就改變了主意,面見父皇,真誠地澄清一切。只是沒想到,證據被毀,皇後直接說他欺君罔上,分明是想掩蓋與晴郡主的苟且之事,于是姬無夜當即立斷跪求皇上成全。
雪姝也是猜透了其中曲折也真誠地向他道謝。
姬無夜自嘲地一笑,「今天讓你逃過一劫,不過,我絕不會輕易放棄……」
他目光閃閃,突然又找回了與李逸相處時的那種感覺,雪姝似乎也感同身受,抿嘴笑著點點頭,兩人的關系一下子變的很微妙,疏遠的同時,彼此卻又很默契。
「我不會輸給他……」隨後姬無夜輕輕地說,「我會重新追求你。」
此時,雪姝卻已轉過身,听聞,腳步不停,卻抬起手臂輕輕揮了揮手。
姬無夜突然就笑了。
或許這樣更好。
回到與燕世子的營帳,營帳里已收拾利索,里面鋪了孟公國奢華的剪花地毯,雪姝正歪斜在軟靠上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處子醉’。燕世子一直坐在她對面,眼楮盯著她,半刻都沒移開,終于忍不住躥過去扳過了她的身子,耳根後一個小紅點,顯然就是那小毒物咬過的地方。
燕世子納悶至極,顯然對孟玨冉的話半信半疑,「喂,之前你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嗎?」
雪姝一怔,隨後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真誠搖頭,「不知道。」
「今天可嚇死我了。」隨後燕世子舒出一口氣心有余悸地說。
「可我相信他。」
燕世子瞟了她一眼,「你倆都是怪物,今天要嚇死人了。」他拍拍胸口,表示自己現在還怕。
雪姝微微一笑沒說話。
夜幕降臨,雪姝換了一身特別雅致漂亮的衣裙就挑開了孟玨冉營帳的簾子,她站在營帳口不退不進地看著他,孟玨冉的營帳中也鋪了地毯,似乎比燕世子的營帳地毯更奢華,里面燻香好聞極了。孟玨冉正盤腿坐在小幾旁看書,知道她來了,他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此刻的他真是誘人,似乎沐浴過了,白金色的長發閑散地披在肩頭,一身乳白的寬袍慵懶地斜穿在身上,露出胸前一大片強悍的肌膚,簡直性感的讓人發狂。最重要,燈明之下,他那一張人神共憤的臉精致如雕刻,碧透的眼眸,靜若深流,象汪著一潭春情。
這樣的孟玨冉,野性中帶著無盡的性感,雪姝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口水。
興許是已經與他肌膚相親的緣故,一看到這樣的他,她就忍不住想撲過去。她被他輕易就能誘惑,不動分毫就能讓她丟盔卸甲,此刻,她就臉紅心眺難抑春情。特別是往日旖旎一幕幕浮在眼前,她瞬間口干舌躁。
但她強壓著,知道與他比耐力她還差得遠,于是,她沒說話,放下帳簾就起家進來。非常率性地直接踢掉了腳上的鞋子,一雙完美玉足顯露出來,她直接赤腳踏著那美麗的剪花圖案旋轉猶如舞步,柔美的身姿頭一次這般恣意綻放美麗,片刻就已旋到他面前。
她目光深深地看著他,很溫柔,今天她是特意打扮一番,其實她更想迷惑他然後套出他心底的話。
孟玨冉根本無動于衷,氣息不變,眼楮也根本沒離開書本,手里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處子醉’,象是根本沒看到她。
雪姝一下子坐在地毯上,隔著小幾細細審視他,最後她受不了他的漠視,直接搶過了他的書,「都這麼久沒有翻過了,騙誰呢!」她嘟著嘴譏誚。
孟玨冉終于板著臉看她,眸光深深,象窩著千軍萬馬的危險。
雪姝輕趿了下鼻子,壯了壯膽,「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指那只小毒蠍。
「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
「我知道那根本不是真的,我小時候被蛇咬過,差點死了。」
孟玨冉望著她不說話了。
雪姝卻緩緩低下頭,似乎不敢與他的眸光對視,「今天你生氣了?」她是指她獨闖小樹林遇危險的事,或許還有姬無夜,那般曖昧,他不生氣才怪。
「我有資格生氣嗎?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何時在乎過別人的感受?」他冷冷的語氣,甚至都把臉轉到一邊去。
雪姝心里很受傷,可她知道是她有錯在先,「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我以為那真的是舅舅,你知道的,我一直不相信秦碧柔,我不相信舅舅會落到她手里,我舅舅不可能這麼遜。」
孟玨冉轉臉看著她,「究竟是什麼人?」
「是青衣門的人……想必太子是故意引著姬無夜過去的,他們的目的昭然若揭。」
「哼,青衣門……」孟玨冉冷哼一聲,手指輕捻站,雪姝覺得他那個動作直接象要把青衣門的人捻碎一般。
「那最後是怎麼回事?你竟然讓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抱你……」
「咳,那是因為我看到你時就發懵了,我害怕你會誤會,因為當時,所有人都誤會了。」雪姝低著頭嘟噥著道。
「竟然如此不信我。」
「可當時你的眼神就要象殺人,讓我怎麼能相信你當時沒吃醋。」
「誰吃醋了?」
「若沒吃醋,那你還糾結什麼?」
「你……」孟玨冉氣的直接轉過臉。
「冉哥哥,我不會背叛你的。」隨後,雪姝搖晃著他的袖子撒嬌地說。
孟玨冉似是嫌惡地一把打掉。
雪姝咬著唇看著他,突然覺得委屈,她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
下一刻,腰身一緊,她就被孟玨冉帶進了懷里,他冷冽的氣息,仿若還帶著氣。
「那,那個小毒物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真是挺執著。
孟玨冉卻沒說話,眼楮卻直盯著她胸前的一個東西看不停。
此刻,雪姝今日也是特別打扮的,穿的都是孟公國最昂貴的雲錦紗,那料子薄如蟬翼,柔軟細滑,雪姝本就閑閑打扮,腰間帶子也根本沒系緊,此刻坐在孟玨冉懷里,胸前衣襟早已微敞開,露出雪玉般的脖頸,當然,那顆耀眼的血鳳也顯露出來發出微微璀璨的光華,偏雪姝沒當回事。
「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于是,她低下頭渾身上下看著。
一切完好,沒什麼不對。
可下一刻,孟玨冉抱著她竟然就地一滾,一下子滾進了旁邊低矮的床鋪上。因為是野外露營,所以床鋪都是就地鋪就,用的都是昂貴的絲帛錦被,床很矮,但很舒服。輕紗帳一流泄下來,雪姝的臉就紅透了。她知道要有什麼事發生了,不過,她還是決定今晚一定要翹開他的嘴,因為這件事梗在她心里太難受了,她決定不惜犧牲色相也要知道結果。
于是,見孟玨冉久久沒有動靜,她就抬起了臉,一雙美目象燻染的鳳鮮花,帶著迷醉的眸光,誘惑至極,此刻的雪姝,就是一只千年的狐狸精,發揮著天生的狐魅,是個男人都會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