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你別亂說……你沒看楊主任連飯都沒吃.只是坐在一邊休息嗎.」莊靜微笑著.打斷了陳曉丹的話.沒用楊小年費心思怎麼解釋.她就已經替楊小年把借口找好了.
莊靜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天藍色的西裝套裙.頭發松松地在腦後挽了一個髻.皮膚白皙.臉蛋兒還算標致.面容清秀.大大的眼楮.小小的櫻嘴.薄薄的兩片.身材婀娜而豐滿.雖然比不上站在她身邊的陳曉丹漂亮.可卻不同于少女的青澀.成熟女性的嫵媚讓她曾添了不少動人之處.
雖然楊小年在醫院里面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她的臉型.但莊靜就那麼亭亭玉立的一站.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楊小年.楊小年馬上就知道.這個有點嫵媚的小少婦應該就是莊靜.
楊小年就笑著站起身.走到了兩個人的面前伸出手去︰「莊姐.承蒙你照顧了這麼多天.今天總算是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嘻嘻……沒嚇著你吧.」說出這句話.莊靜可能也覺得這個口氣有點曖昧.就不由得轉了臉往陳冰婧那邊看了一眼.人家女朋友還在那里呢.自己這麼說好像顯得不大莊重啊.都是在醫院里面開玩笑開慣了.不小心就說著了不該說的話.
「呵呵.這倒是不會.莊姐太自謙了.」楊小年也不好接著她那個話開玩笑.那邊還有送那個火藥桶在哧哧的冒煙呢.沒炸起來就算是不錯了.自己可不能在主動去點這個炮捻子.
楊小年就把臉轉向了陳曉丹︰「你們吃好了嗎.……叫你們來.主要就是當面給你們說一聲謝謝的.剛才我身子的卻是不舒服.現在已經好多了.想到你們在醫院里面對我的關懷.這句謝謝我還是要當面說的.」
「我們……我們已經吃飽了.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回去了……」陳曉丹心說吃飽什麼啊.剛才被你那個司機勸了好幾杯酒下肚.菜還沒吃幾筷子呢.就被你叫到這里來了.
「阮主任.再加兩張凳子.」楊小年轉頭給阮鳳玲說了一聲.接著對莊靜和陳曉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吃好是假話.我知道你們在那邊也吃不好.一桌子都是大男人.光聞他們的酒味兒也聞醉了.來來.坐下來一起吃點東西……」
「這……會不會有點不好意思啊.」莊靜就看了看陳冰婧和李霞.心說能夠和這兩位認識認識.倒算是一件大好事兒.只不過.人家女警察和大老板.願意和我們這種小人物在一個桌子上面吃飯麼.
听到楊小年招呼人過來吃飯.桌上的三個女人就都站起身來.不過.當看到陳曉丹長的那副禍國殃民的樣子.陳冰婧不由的眉毛就挑了起來.心說在醫院里面看到她們也不是一次了.我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小護士居然長得這麼漂亮呢.
「兩位.請入座.既然楊主任這麼說了.就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李霞的臉上帶著一絲矜持的微笑.她這種神情.卻是讓程明秀暗暗地心生警惕.這個女人絕對和楊小年有點關系.不然的話.她怎麼這麼听楊小年的.楊小年說什麼他都積極的響應.一副賢惠小嬌妻的模樣兒.
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對手.像陳冰婧那種人.只知道咋咋呼呼的.根本就不足為慮.不過嘛.這個叫陳曉丹的小護士別看有點傻呼呼的.可她的容貌、她的單純.偏偏也對男人有著很大的殺傷力.這個倒也不能不防的.
「是啊.既然小年說了.你們就坐下吧.來來.小妹妹.你坐我這邊……」程明秀就笑著招呼陳曉丹坐到她身邊去.
楊小年就笑眯眯的附和︰「對對.陳曉丹你坐過去……」
嗯.還算是不錯.有兩個外人參與進來.桌子上的氣氛倒是輕松多了.
大家剛坐下沒多長時間.歐志鵬就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看了過來.楊小年就走出去問道︰「什麼事兒.」
「楊主任.剛才紀委的人過來.把李院長他們幾個人叫走了.說是有事情找他們核實一下……」歐志鵬說這個話的時候.心里還是跟忐忑的.心說楊主任不會生我的氣吧.他讓我替他陪客.我居然把客人給他陪到紀委喝茶去了.
「哦.是嗎.全都帶走了.」楊小年回頭看了看莊靜和陳曉丹.轉回頭.壓低了聲音問道.
「嗯.一個院長.一個副院長.兩個外科大夫.一個辦公室主任.一共五個人.全都帶走了.」歐志鵬更加小心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楊小年就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回去.老張那邊的動作很快啊.呵呵……
吃飯飯之後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了.楊小年讓歐志鵬把陳曉丹和莊靜送回醫院.程明秀卻留在了李霞這里休息.他和陳冰婧卻去了區委、區政府.
出院了.總要到領導那邊匯報一聲.當面對領導在自己住院期間給予的親切關懷表示感謝.
邵立民、劉來存那邊.楊小年都沒有待多長時間.這兩個人別看在見到楊小年之後都很熱情.可楊小年卻知道自己和人家實在是說不上有多深的關系.
從劉來存的辦公室里面出來.楊小年就去了陳愛忠的辦公室.剛走到老陳的門口.不想毛紅敏那女人就從她的辦公室里面伸出半個腦袋︰「小楊主任.你出院了啊.我這兩天光顧著忙了.正說去醫院看看你呢.沒想到你就出院了.那這樣啊.晚上我請客.為你接風洗塵去去晦氣……」
楊小年心說這女人怎麼就跟幽靈似得呢.自從她當了辦公室主任.自己怎麼每一次到陳愛忠的辦公室都會被她看到.這女人不會是故意的吧.
「呵呵.改天我請毛主任吧.你忙.我找陳.記匯報一下思想.」楊小年沒說他要回報工作.而是說要匯報匯報思想.
毛紅敏臉上的神情果然一愣.接著就笑著說道︰「那好.你去吧.等哪天有時間了我請你吃飯.楊主任可一定要賞臉.」
「哪里哪里.還是我請毛主任.哪能讓領導破費呢.」兩個人心里都知道.不管誰請誰吃飯都花不著自己的工資.可還是互相客氣了半天.
走進了陳愛忠的辦公室.老陳戴著老花鏡的眼楮就從鏡片後面逼視了過來︰「身體好了沒有.怎麼不在醫院里面多住兩天.」
「謝謝陳.記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全好了.醫院里面悶死了.我是一天都呆不住了.」面對著陳愛忠.楊小年回答得很坦然也很隨意.並沒有說什麼︰「擔心籌備處的工作等等大道理.」
「哦.我想也是……剛才小川.記來給我匯報.說醫院里面發生了一起產婦出血死亡的醫療事故.死者家屬在醫院門口哭哭鬧鬧.醫院那邊的李志春院長和幾個醫院領導都找不到人影子.後來有人舉報.就在那些死者家屬悲痛欲絕的時候.李志春卻在龍泉山莊歡天喜地的吃飯呢.難道他的心不是肉長的.我已經做了批示.像這種人就是要一查到底.不管怎麼說.他這都是瀆職……」一邊說著.陳愛忠就一邊摘下了眼鏡.看著楊小年笑了笑問道︰「今天中午你出院.婧婧沒去接你啊.」
楊小年就低了頭說道︰「陳…陳.記.今天中午我和婧婧在一起吃飯呢.我們也去的龍泉山莊……那個李志春本來是我請去的……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醫院里面發生了醫療事故.後來知道了.我覺得李志春肯定不會去.哪知道他居然還是帶著人去了.我氣不過.就讓婧婧給張.記打的電話.這個事情是我的錯.您要批評就批評我吧.」
像這種很低級的事情.肯定瞞不過陳愛忠這等老狐狸的.語氣掩飾.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再說了.從讓陳冰婧打這個電話開始.楊小年也沒想在陳愛忠面前能夠隱瞞的過去.
「哼.自作聰明……你知不知道.李志春是李奮進的本家親戚.什麼都弄不明白就亂伸手.你這樣是要吃虧的.還有啊.李奮進和毛紅敏的常委.市里已經批下來了.明天的早會上就會宣布……」
李志春是李奮進的本家親戚.這個情況楊小年還真的不知道.听到陳愛忠的提示之後.楊小年的腦子就不住的轉悠開了.這個事情到底是利是弊.現在還真的不好說.
看到楊小年一副沉思的樣子.陳愛忠又把身子仰靠了回去.他要等楊小年自己想明白.消化透.有些事情.本來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能領悟到什麼程度.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並不是師傅能一手包辦的.
在培養栽培楊小年的事情上.陳愛忠可說是不遺余力.現在他簡直就把楊小年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但是.有一些事情.你自己要是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是教導你的這個人再親近.說的再明白.那也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你要是沒有這份領悟力.就算是性質相同的事情.換了一種方式.你照樣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