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二小姐是李德寶的命中克星,每次見到都趕他走,經常丟個石頭子什麼的打他**,又狠又準,痛得要命。
他見到琥珀,興奮了許久,這才想起問問庵堂養病這回事情。
「我听你三哥說,你和你二姐都去庵堂養病了。我將京城周邊所有的庵堂都跑遍了,沒找到你。都幾年了,你去了哪里?害得我成日里擔心你吃藥苦,又沒有我給你的各種蜜餞。」
琥珀卻是不好回答這個問題,想了好久才答道,「德寶哥哥,我們是一國的是不是?」
「那當然,你和我,誰跟誰啊!」
「那就好。你見了我的事情,還是不要同你家或者我家的人提起。其實我和沒去庵堂養病,是偷偷溜出府的,爹娘都不曉得我們在哪里。他們只好說是去養病了。」
「啊!我就知道不對勁。你這麼弱,養病肯定在府里養著最妥當。再說了,方二怎麼會生病?自從我記事開始,她就生龍活虎,精力好得可以打老虎。全京城的人都病了,都輪不到她。你二姐也太不曉事了,怎麼將你帶出府?臉也傷到了。看你如今更加瘦了,小時候臉上還有點小肥肉,現在全沒了。」
琥珀忙解釋道,「德寶哥,你別這麼說啊。她是不得不走,原因我就不說了。我是自願想跟著的。說……她怕我……唉,就是什麼親王郡王家的壞小子訂下親,所以才帶我走的。這幾年雖然有時候很吃苦。可是很長見識。如今叫我做官家小姐,我恐怕會做不來。成天想溜出偷偷玩耍。嘿嘿!」
李德寶想了想才說道,「只要你高興就成。不過。以後你別到處跑,干脆留在運城。反正我得在這里待很長時間呢!是了,方二怎麼不在你身邊?」
琥珀本來見到隔壁的小哥哥高興得很,一說起,就忍不住傷心起來。她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如今給那兩人劫走了,音訊全無,好些江湖義士都在幫忙找她。眼下我也不曉得找到沒有,等葉大叔回來,可以叫他家的阿三叔去打听打听。」
李德寶雖然怕方翡翠。可是她就好比一個嚴厲的似的。如果他在方寶玉的書房里好好的看會兒書,順便寫兩個字,翡翠必然不會給他顏色看。
他愛拉著琥珀在府里四處胡鬧,鑽草叢,爬樹掏小鳥,或者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時而弄只烏龜,買只猴子給琥珀。
有次將一只兔子給養死了,小琥珀才不過五歲,哭了許久。病了好一陣子。方翡翠就開始不大樂意他時常接近妹子,就怕惹出什麼大事來。
李德寶很是喜歡到方府里逛,一來很佩服與他一般大小的方寶玉,雖然他坐不住。但是喜歡去他的書房沾沾地氣,找些淺顯點的故事書來看。二則家里的妹妹們都沒有琥珀可愛有趣。
這時間一久,也就漸漸當翡翠是個。
他一听翡翠被人劫去做了丫鬟。心里咯 一下,也著急起來。琥珀不曉得厲害。他自然知道。
方家二姐那長相,美得驚天動地。日月無光,給人擄了去,恐怕清白難保。
李德寶哪里敢對琥珀說明他的想法,只得拼命安慰。扮個無數個鬼臉,又學個各種鳥和動物的叫聲,還主動要當馬,給小妹子騎。
琥珀又是一粉拳打,「德寶哥你還當我是五歲的小孩子啊!我早就不騎假馬了。」
兩人鬧騰了一陣,總算是將琥珀的憂愁給弄走了。
她總算想起問問李德寶怎麼莫名其妙的到了運城。
原來這個京城紈褲斗蛐蛐的時候,和另外一個紈褲打了起來。兩邊的家丁們打得頭破血流,鬧得滿城風雨。他回了家就給李老爹打了頓結結實實的板子,順便給發配到運城。
至于為何是運城,當然也是有理由的。運城這種邊遠到無窮的地方,雖然說是個州府,可是人家京城人覺得此地肯定窮困無比,毫無娛樂活動,基本就是個窮山惡水。
在京城里住久了的人,都覺得外地都是鄉下。唯一瞧得上眼的就是江南等繁華之地,卻也是橫挑眼楮豎挑鼻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京城人都說官話。尤其是土生土長的那些,越發的將京城的口音說得夸張無比,和外地到這里來行商或者做官的人,徹底區分開來,以顯得優越。
從南方運城京城的趕考的人不少,中進士的也有,可是因為那一口別扭的官話,京城人氏總會在心里偷笑。
運城的文風一直以來,頗為昌盛,當然名滿天下的柳言之的功勞不小。因此李府里的太爺老爺們商量了下,決定將此人流放這苦地方來讀書勞改,不考個秀才不讓回京。
李德寶四處哭爹喊娘的,老太太和他娘,掏出無數私房,塞在他的懷里。他那個最小的叔叔順便為他安排了住處。
他這才扛著包袱,帶著兩個小廝,到了運城求學。
琥珀心道,德寶哥就不是那個讀書的材料,連那麼爛的字帖都當寶貝,這人沒救了。不過他是個聰明的,就是沒耐性,貪玩得很,說不定認真起來,未必不能考個秀才。
她受了方老爹的影響,覺得讀書上進是個正途,很是認同李府里的做法。李德寶雖然看不出是否在求學,但是至少興趣高尚了不少,開始下棋了,不再去斗蛐蛐。
「德寶哥,以前沒听說你喜歡下棋,是新學的麼?」
說起棋,他頓時來勁了。
「府學里好些人都玩,我看了幾眼,覺得有意思。可是人家都厲害著呢,懶得理我。幸好有個叫做成天澤的窮秀才是此中高手,我便花了些銀兩,讓他教教。他是小地方上舉薦來府學的,據說文采比得上柳言之呢。」
琥珀听他自吹自擂了許久,以她對李德寶的了解,自動去掉了不少水分後,心想大概他最多算是個高級入門的手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