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懵懂,且又是個古板的,一心守禮,一旦腦子轉到那個羞人的方向,馬上就回避。如此一來,她的小心思全然沒有被慕容濂覺察。
她時刻牢記娘親和們的教導,女子怎能隨意喜愛男子,太逆天了啊!
這會兒被五櫻說破了小心思,驚慌失措一番,覺得自己太不知羞恥了,趕忙解釋。
「這位,姑且不論慕容天人一般的人,不可這般褻瀆。再則,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怎可私下相授?慕容待我如親人,我敬他如兄長父母,萬不可這般胡亂毀我二人名節。」
五櫻頓時張大了嘴,差點從馬車上跌下去。這位深閨小姐是哪里來的?
慕容濂略略慚愧了一番,人家小琥珀心思純淨得同美玉似的,全然給他想錯了。小丫頭羞成那樣,必定只是因為被人說了渾話罷了。
一直以來,全當琥珀是個小孩子,這般了好些日子,這丫頭大了些,已經頗具少女風姿。他想起兩人同處的日子,猛然發覺這輩子就沒和人這般接近過,對她絲毫沒有排斥之心。
他不小心竟然觸動了千年不動的冰心,心弦竟然微微一動。
慕容濂還沒琢磨完,旁邊的柳言之已經一把將琥珀拉起。
柳言之雖然沒虞若風那個超級會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他對小妹子了解得很,琥珀是個非常守禮的官家小姐,定然不會生起那些男女遐思的念頭。不過。他瞧她那傻模樣,雖然心中不會朝著那方向去想。可是明明就是喜歡上這位慕容了。
作為半個家長,這位柳覺得很是不妥。慕容濂乃是武林第一。身上麻煩多多,又長得太過俊美,妹妹要是真喜歡上,這可要不得。
柳言之將琥珀拉起,慕容濂頓覺得懷中一空,略略有些小悵惘。小丫頭香香軟軟的,先前不覺得,不在懷里了,才曉得那感覺還挺不錯。
他面上略顯悵惘。被一直注意他的五櫻看見,頓時覺得有趣得要命。這個性情古怪的武林難不成還真喜愛小丫頭?
五櫻本來對這兩位當世聞名的失去了興致,打算去找下其它的幾位武林,連城璧或者葉小樓什麼的,甚至還打算去邊疆去尋白小將軍白駿捷,可是瞧眼前著景象,覺得應該賴下來,瞧瞧熱鬧。
她嘻嘻一笑,對還賴在地上的馬百招喝道。「喂,地上的裝模作樣的家伙,還不起來。趕路了!記得看好我的馬。」
五櫻說罷,干脆利落的鑽到馬車里。
三人齊齊嘆了口氣。顯然這個瘟神姑娘是打算跟著他們到天涯海角了。
馬百招收的是柳言之的銀子,做的是五櫻吩咐的事情,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招呼大家繼續趕路。
女劫匪五櫻尋了地方便坐了下來。自顧自的拿了個杯子開始喝茶。
琥珀身上銀子多得很,柳言之如今也存了不少。慕容濂也掖著許多銀兩,因此馬車還算豪華,小桌茶爐等都齊備了。
「咦,這茶不錯。對了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到底是何人,為何與他們同路?」
琥珀從未應付過這樣的人。先前她一巴掌將柳言之打翻,還以為她與柏小青是一路貨色,不過卻見她是雷聲大雨點小,並位傷到哥哥,所以放心不少。
不過有前車之鑒,被柏小青折騰得夠嗆,琥珀不得不小心應對,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五櫻。
「小女子姓方,名喚作琥珀。慕容曾經救過我一命,乃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小女子有位長輩,與柳交好,將我托付給柳照應。這番我等是要去京城,尋良醫為慕容療傷。」
五櫻被她一口一個「小女子」說得昏頭轉向。
「方琥珀,你就不能說話干脆點。小女子雲雲,听著好費神。既然你們要去京城,恰好我也同路。你們病的病,弱的弱,還有一個柳言之也是擺設,不如我來做個保鏢得了。」
這里她的武功最強,又蠻不講理,就算三人想拒絕都沒辦法,全憑女魔王想做啥做啥。
琥珀拉了拉柳言之的袖子,表示不曉得如何是好。
柳才子也沒轍了,他都自毀形象,還是不能打發掉五櫻。不過讓琥珀去應付肯定自然不成,當然得由他這個家長出面。
柳言之開口說道,「姑娘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們病的病弱的弱,恐怕耗時許久,路途遙遠,幾個月都未必到得了京城。」
五櫻擺了擺手道,「等我不耐煩了自然會走。」
慕容濂被她折磨得半死不活,知道這姑娘沒辦法打發掉,決定等會兒到了下個城,干脆再弄輛馬車,自己一個人呆著。他閉上眼楮,自己歇息去了。
柳言之稍微想了下,不如繼續惡心惡心她,說不定能將五櫻給煩得走人。
「顯然姑娘是對在下一見鐘情,不過小生手無縛雞之力,向來對俠女們只有敬畏之心,姑娘一手拍,小生就成了個滾地葫蘆,雖說打是親罵是唉,可是姑娘的這番美意小生實在是受不起。要不姑娘再去尋其他的少俠們,大家你來我往,拳腳相加,彼此也有用共同肢體語言啊!」
他羅哩羅嗦的一大篇,說得五櫻頭大如斗。
「死書生,胡說八道個什麼?誰對你一見鐘情?」
「姑娘如此彪悍,竟然也有害羞的一面,真叫小生大吃一驚。我明白的,你們女子都是如此,口是心非。心中明明愛煞了小生,卻是不承認。我們柳家在運城是大戶,小生有功名在身,娶妻得門當戶對,姑娘乃是武林中人,恐怕家父未必許可。話說回來,其實小生長期住在听風閣,每日見到都是露水鴛鴦,其實不是很介懷這些個,不如姑娘你……」
「住嘴,再說我就打你了!」
柳言之將墊子擋在身前,露出半邊臉繼續道,「姑娘千萬不可。打在我身上,疼在你心上,何必呢?」
琥珀在旁忍不住想笑,卻又怕遭到池魚之殃,躲在柳言之的身後,將頭埋在他的背上,死命的捂住嘴巴,怕笑出聲音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