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倒不是琥珀不記得來老這里吃晚飯。
她當時還琢磨了一陣。主要是這事也麻煩。倘若和還有葉柳兩位哥哥一起來叨擾,未免鬧騰。老人家未必經得住這般喧嘩。
可是將親丟到一邊去陪義母,琥珀又怕方翡翠心里不好過。尤其是還特地去外間酒樓專門訂制了她平時愛吃的一些菜式。
想著大牛哥哥會陪著老人家,琥珀便作罷,卻是不想軒轅傲此刻卻不在此地。
老見琥珀來了,滿心歡喜,一臉堆笑,放下碗筷忙道,「先前叫丫鬟去叫你來吃飯,她說你已經在吃了。吃飽沒有,要不要再用些?」
琥珀坐到她身邊,將頭靠在老人家的肩膀上撒嬌。
「都是我不好,要陪又想陪娘,又擔心人多吵到您老人家。唉,要是能將自己切成兩個就好了。」
「傻丫頭!孩子大了,事情就多了。你大牛哥有時候幾個月都不著家呢!能記得回來看看就好,娘心里就快活了。」
這話說得琥珀心酸,想起京城里嫡親的爹娘方大人和方,還有哥哥方寶玉,忍不住抽抽嗒嗒的流起眼淚來。
老忙一把將她樓在懷里安慰起來。
「乖孩子別哭別哭,都是娘不好,倒惹得你傷心起來。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動不動就哭。哭多了會丑的,那就嫁不了好人家了!」
一句話說得琥珀又羞紅了臉,連哭都忘記了。
她在老懷著扭來扭去的道,「娘又說這些怪話了。我不依不依啦!」
「女兒家大了都要嫁人的。唉,你大牛哥也不曉得想的是啥。每次娘提起來他就推搪。我這會兒就盼著你再大個一兩歲,就可張羅著尋門好親事。」
兩人說了一陣話。老也用完了飯。
她是個農家婦人,享不了那富貴人家的福,不大愛閑著,平時除了照看菜園子,照樣還是給軒轅傲裁剪衣裳。時常想著琥珀哪天回來,也給她準備了些衣料。
吃完在院子里兜了幾圈後,就拿出這些衣料,和琥珀張羅著該如何縫制。
軒轅傲原先都是買成衣,弄得文不文武不武的。被琥珀說了說,便改了。後來穿的都是老裁剪,由琥珀縫制的。質料都是些厚實耐磨的,樣式純樸許多,打斗起來也方便。
時隔多年,那些衣衫都穿得舊了。老人家眼神不好,只能勉強剪裁好,都是拿到外頭叫人縫。
農家婦人嘛,總覺得衣衫還是自己家人做比較貼心。這會兒琥珀回來了。她理所當然的就想著還是由干女兒來做合適。
她們一邊擺弄衣料,一邊閑聊。琥珀將那些外頭見的有趣的事情撿了幾樣來說,惹得老人家笑呵呵。她自己也是邊說邊咯咯笑,歡快的聲音傳到外間。
軒轅傲恰巧這會兒。在外面听到小妹子和老娘聊天說笑,頓時覺得溫馨得要命。
他一時間竟然也沒打算進去,怕擾了兩人說笑。只是站在院子里細細的听著。反正他耳朵好得很,一根針掉地上都听得見。
琥珀閑著無事也愛弄些針線活計。她平日里也常常想著軒轅傲和義母。早繡好了好幾張帕子還有幾個荷包,顏色花樣都是合適老人家和大男人的。
老人家眼神再不好。也看得見上頭的花樣,繡的是壽圖,有仙鶴和松柏。看得歡喜得不得了,心想有個女兒還是好,真正是貼心。
這一想到干女兒的細心又思及尚未娶親的事情。反而傷神起來,忍不住又嘮叨兩句。
「琥珀啊,你說你大牛哥是咋回事,怎地就不打算娶媳婦?」
琥珀頓時茫然。她是個地道的大家閨秀,閨閣小姐。平時都不敢想婚姻的事情,更別提東家長西家短,聊家常討論人家的婚嫁問題。
不過她見老悶悶不樂,也只好硬著頭皮回答,「大牛哥哥興許是事情多,忙著呢!再說了,大哥這般的人材,說不定好些人家都想將女兒嫁。嗯,要不就是他還未找到稱心的姑娘。」
「唉,你這般的漂亮姑娘,可惜已經許了人家。琥珀啊,你和你大牛哥雖然是兄妹相稱,但是到底不是親兄妹,不如嫁給你的大牛哥做媳婦。娘以後還是娘,稱呼都不消改。」
老這番話一說出來,軒轅傲在外面听得一頭一臉的汗。娘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連自己家的小妹妹都不放過。
在他心里,琥珀還是個孩子,雖然大了幾歲,還是思維改不,還是當她和初遇的時候一樣,乃是個八九歲的小豆丁。
他忍不住就想進去,將這個話題給打住,怕他家老娘接下來還不曉得要說些啥的。妹妹一個十來歲的閨閣姑娘,和外頭的俠女們全然兩樣,生得靦腆,這麼亂說,豈不唐突了她。
不過他又覺得很是好笑,想听听琥珀這個羞怯的小丫頭會怎麼接話,仍舊是站在院子里細細的听著。
這里琥珀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差點一**坐到地上。這個……這個……干娘的想法還真是好奇特。
她心道,大哥一個成年男子,好生有氣概的一個大英雄,如何是她這麼個弱不堪言的小姑娘可配得上的。
琥珀是個受禮的人,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遵守得挺徹底。她倒沒想到與大哥是否有男女感情之類的,只是單純的覺得兩人的差別實在大了些。
婚姻大事嘛,向來都是父母說了算,到時候配誰不由得她做主。如若方老爹方婦人決定將她嫁給個類似的人,她也不會鬧著要自由戀愛什麼的,必定會老老實實的嫁了。
「娘,你真是說笑了。大哥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哪里配得上。再說了,您瞧大牛哥那把力氣,萬一一個不小心,一個小指頭掃,就可以讓我跌個大跟斗。」
老听了這話,想起那個超級大塊頭,又看了看嬌小玲瓏的琥珀,忍不住呵呵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