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傲見小妹子定要去給他熱晚飯,心中覺得溫暖。他便在這頭陪著老娘說話。
老人家來來去去也沒啥可說的,先說起裁剪衣服的事情,繞來繞去的,又提到將來沒有人給他燒飯做衣服。總而言之,萬變不離其宗,你該娶媳婦了。
軒轅傲嘿嘿的傻笑,顧左右而言他,不給任何答復。
他如今都三十歲了,在這個年頭,一般人家的,兒女都好幾個了。老人家是個鄉下婦人,傳宗接代的觀念重得很。不娶媳婦,就覺得對不起死去的。
忽然之間,廚房那邊傳來琥珀的一聲驚呼。
軒轅傲趕緊施展輕功,快速的奔到那邊。老也放下手中的活計,走看究竟。
原來琥珀心不在焉,想著慕容濂白日說的那些話,又想到京城的家人,裝菜起鍋的時候,恍恍惚惚的,竟然W@一個不小心燙了手。
她肌膚嬌女敕,只是稍微觸踫到鐵鍋的邊沿,就即刻燙起水泡,驚呼一聲,痛得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軒轅傲速度快得很,她的眼淚還沒落下腮幫子,人就差不多就到了。武林人氏嘛,身上都帶著各種藥,趕忙握住琥珀的小手,將燙傷藥給她厚厚的抹上。
他做慣武林盟主,臨危不亂是最基本的,人家掉胳膊斷腿也就那麼回事。不過這時候心卻亂得很,慌手慌腳。琥珀那淚水淋灕的小臉讓他心疼得要死。
妹妹是手燙了,又不是腿有事情,可是他稀里糊涂的全然忘記。立刻將她抱起,急著要去找繃帶包扎。連鍋子里還未起鍋的菜都忘記了。
虧得老剛好到了,還有幾個丫鬟們听到聲音也了。聞到鍋子里的糊味,趕忙將菜裝起,又舀了水放到鍋子里。
老人家這會兒懊惱得很,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又不是做慣這些粗活的,怎麼當時不記得叫個丫鬟去熱菜呢。
她念念叨叨的琢磨著,這女兒是自己家的,要嬌養著。將來嫁了人要操勞,在家的時候。就得好好享福,以後萬萬不要她再下廚房。
琥珀淚水漣漣,被軒轅傲抱到她先前住過的房間中。
自從她走後,老常常念著,房間叫丫鬟們時常打掃,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繡花的事物和寫字的筆墨紙硯等依舊都在。
她雖然手上火燒火燎的痛,見到這房中景象,頓時痴了。干娘的心意固然叫她感動,可是心里卻是更加想著京城的家。半路認的親人尚且如此。更何況親生爹娘。爹爹和娘親必定極其思念她。
她在尚書府,一個人住一個小院,如今多年未歸家,爹娘必定時時去看看人去樓空的院子。肯定是每日叫人打掃拂拭,照應花草等物。
想到這里,琥珀的鼻子酸得要命。眼淚更是源源不斷。
軒轅傲還當她真的燙壞了,卻又無計可施。
這妹妹仿佛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生得嬌女敕,弱質縴縴。肌膚如雪,走路都會覺得會被風吹走。總覺得稍微踫得重點,就會立刻蹭掉她一層皮似的。
他一個江湖粗魯漢子,見的不是豪俠就是爽朗的俠女,平日里從未和大家閨閣中的小姐打過交道,一下子手足無措。
他心中痛惜,只得將她摟在懷著,輕輕的撫模著她的背,口中安慰道,「乖琥珀不哭不哭,過一會兒就不疼了。都是大哥不好,怎能叫你去熱飯菜做那粗活。」
琥珀趴在軒轅傲的胸前,听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口鼻中都是一股剛陽的男子氣息,心中漸漸安定起來。
她暗自慚愧,不就是燙了下手麼,怎麼就嬌成這般,讓大哥擔心了。她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淚珠。
「大牛哥,是我太嬌氣了。其實也沒那麼疼。剛才進了這房間,見擺設還入當初離開的時候一樣,心里感激娘的心意,這才哭起來了。」
軒轅傲抬手拂去琥珀面上的淚水,觸手溫軟滑膩,卻不知道為何,一顆堅實的心微微的觸動。
他模著琥珀的頭發,輕輕的說道,「你是我的妹妹,娘的女兒,我們永遠就是一家人。你去得再遠,家里總會給你留著房間。將來嫁了人,為妻為母,也是一樣。大哥今生今世都會惦念著你。」
一句話說得琥珀又將頭埋到軒轅傲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軒轅傲即便是個大木頭也曉得人家小姑娘是感動得哭了。
「笨丫頭,你這又是為那般哭呢?這本是個高興的事情,應該笑才是。大哥這次見了你,長大了些,心里很是高興呢!」
琥珀哭了一陣才能連貫的說話。
「大哥,你為何對我這般的好?我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懂得武功,什麼都不會做,到哪里都要人護著,連熱個飯菜都燙了手,真是一無是處。小的時候不明白世事艱險,如今大了些才明白,如若沒有大哥你還有,到哪里都是寸步難行。我……我真真是無用。」
琥珀自小嬌生慣養,體諒著爹娘哥哥對她的愛惜之情,只知道對爹娘孝順,對兄長听從,這般就覺得夠了。到了外間才曉得,原來做人遠遠不是那麼簡單的。
有人在上邊撐著,她才能安然無恙。不說一心一意事事為她著想,就說外人,從最早的葉小樓出手救她一條小命,到後來柳言之幫她渡過難關。如若沒有大家,她早就不曉得是死是活了。
這些日子遇到的都是有本事的人,因此便隱隱自卑得很。身子弱,什麼都不懂,萬事要倚賴他人。那陣子想賺點銀子,寫講的故事拿出去賣,也被人坑騙,還是柳言之幫她整治了那些人。
軒轅傲早曉得琥珀看似柔弱,心里向來並非是個愛倚賴人,不曉得為何,竟然在自責她自己沒有本事。
他做到這個高位上,站得高看得遠,見識不凡,從未以那些世俗的淺薄眼光去考量一個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認下琥珀做妹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