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吃晚飯,琥珀和方翡翠說得興高采烈,軒轅傲卻覺得稍微受了點冷落。
平時都是琥珀同他打听些武林大會的事情,听些江湖傳聞故事之類的,如今他這位大哥的位置被人家嫡親的二姐給代替了。
念及人家姐妹這麼久沒見面,稍微釋懷,卻還是覺得別扭。
吃飯這種事情,做了盟主後,應酬多得要命。如今他連酒都戒掉了,實在是豪杰們喝得太凶,做盟主的也不能一直不給面子,每次吃飯都是灌了個水飽回來。
虧得他酒量大,內功深厚,回來將酒都給逼出來,不然這麼喝下去,遲早將身體給喝垮。
武林中號稱有幾個酒聖什麼的,都是幾個臭烘烘的老頭子,就沒個清醒的時候,個個瘦巴巴的卻挺著個凸起的酒肚子。打起架來,沒多久力氣就耗空了。
軒轅傲曉得其中的道理,當然就不怎麼喝了。
吃飯也是,除了大魚大肉還是大魚大肉。他家是個獵戶,從小就打獵模魚,對這些全然不感冒,最愛的還是娘親從地里摘的新鮮青菜。
自從老瘋了後,就很少吃到這些小菜了。如今溫馨再現,這小院子就是軒轅傲的秘密基地,用來舒解一天人事上的疲倦。
今兒個方翡翠在,他便覺得渾身別扭,總覺得不大對勁,仿佛又回到應酬的飯桌上似的,得注意言談舉止,很不自在。
這般的想法倒也合理。琥珀和他家那位老娘親都是普通人,不懂武功,而已不大關心武林大事,就曉得縫縫補補,做個飯菜,嘮點家常。家有一老一小,就是兩個寶。
方翡翠卻不同,人家一個明眸皓齒明艷得耀眼的一位俠女,剛才進院子就了,她那輕功拿出去,在同一輩俠女中,不是第一也至少是個前三。
基本上,此女是武林中人,而且是位武功高強不可輕視怠慢的角色。
即便是沒有這般美貌,軒轅傲也無法等閑視之。
既然是應酬,他就不得不開口寒暄幾句,「方才見方姑娘的輕功很是了得,不曉得師出何門?」
方翡翠先前雖然和這位盟主大人見了禮,可是兩人還未熟悉,也就不能如對待葉小樓那般隨便。她忙拱手回答道,「師父他老人家叮囑過,不能透露師門。還請軒轅盟主見諒!不過我僥幸得以春風樓的楊風輕前輩指點過一套春風劍法。」
其實方翡翠天資極其之高,她在京城里逛,主角金手指大開,結識了不少大隱隱于大城市的前輩高人。東一爪西一鱗的學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武功,基本上就是個雜牌軍。
再則她前世做的是間諜的行當,本來就非常厲害。人聰明就是沒辦法,她領悟實在太高,將武功和前世的那些合並起來,走自己的風格,任是神仙老子也無法確確實實的知道她的師門。
春風樓的這位,既然葉小樓瞧出來了,那麼就拿出來當個擋箭牌也好。
軒轅傲點點頭表示欽佩,「楊前輩久不在人前出現,姑娘竟然能得他的指點,真是可喜可賀。這次武林大會的選拔賽雖然結束了,但是我作為盟主卻是可以舉薦姑娘參加正式比賽,不曉得姑娘是否有意參加?」
琥珀一听這話,馬上就覺得不妥當。她雖然愛熱鬧,可是卻是個死心眼的傳統官家小姐。心道的武功高,可是姑娘家怎可如此與陌生男子同台打斗,成何體統啊!
方翡翠心中一動。她還真想參加這個什麼武林大會。這麼有趣的事情,前世可是沒有的。再則,也想印證下,如今身上的功夫在整個年青一輩中,到底是個啥程度。
「二姐,你不會想去參加吧!女子怎可隨意同人打斗,手腳身子會踫到那些男子啊!先前沒辦法和人打打也就罷了,怎麼可以主動去打架。娘要是曉得了,非生氣不可。」琥珀對翡翠的表情熟悉得很,一看她那個模樣就曉得的想法,忙開口勸道。
這話一說出來,方翡翠差點一個趔趄倒地。想不到琥珀在外面混了這麼久,小腦袋還是如此不開竅,竟然還是個古代閨閣小姐的脾性。
老在旁邊一听,心中卻是暗許,方小姑娘果然是個賢淑的。
先前她還不知道是個武林盟主,慢慢過了這些日子,腦子越來越好使,大家也就不隱秘了,實話實說。
她雖然不曉得武林盟主是個什麼職業,但是曉得是要打打殺殺的,著實心中不安。不過又听說的武功基本天下第一,勉強算是放下心來。
老人家到底還是覺得打斗不好,因此一听他們討論什麼武林大會,高手比武,就覺得不喜。拳腳無眼,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後來曉得不參加,只是主持大會,這才安心。
軒轅傲听了琥珀這話,倒是笑了。這些日子也算是看出來這位義妹曾經是個不沾陽春水的閨中小姐,想不到小小年紀倒也迂腐得很。不過在這麼多活躍得簡直沒半點女子模樣的俠女中,倒也算是一股清流。
他懷著還揣著小妹子繡的手帕,還有好幾條換洗的。平常武林家族或者門派中的姑娘們哪里會做這些活計。
再則,他這位義兄打心眼里不想琥珀學武功和人打架。擅水者死于溺,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干脆最好不會武功,這麼一來就不會強出頭。
翡翠呵呵一笑,擰了琥珀的小臉蛋道,「那我不參加就是了,就你理由多多。只是妹子啊,雖然與男子親近不妥當,可是打斗時候踫到卻是無妨。」
老插嘴說道,「方二小姐啊,可不能這麼教妹妹。這個男女大防還是要的。我們村子里,如果姑娘家就算跌斷了腿,也不敢叫男子背。名聲壞了,嫁不了人。」
琥珀听了反而遲疑了下。隱隱覺得這個男女大防是不是可以稍微寬松點,比如說受傷了什麼的,還是不能太計較那麼許多。
翡翠卻是哈哈大笑,「那我如果掉水中快淹死了怎麼辦,難道有男子來救也不給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