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見我沒再繼續反駁,于是又開始接著講︰「後來,我就離開了那個門派的區域,在江湖中四處漂泊,流浪,本來想要回到老家去的,但是回到家鄉才知道,母親和之後的父親已經搬離了那塊地方,村里的那些人也並不知道他們去哪里了,于是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然後在無意間,就走到了這二十方塔。」
終于,回到正題上來了,我在心里松了口氣,不過間接證明了他的確很無聊。
「當我看到這座二十方塔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從長輩那里听到的事情,于是不經意間便想起自己的事情,于是想著要到這邊求個願,其實說起來,武林中人,一般對佛教是不怎麼在意的,佛教戒殺生,但是武林中人哪個不是打打殺殺的,誰的手里沒有沾過鮮血。」
對于此事我還是很贊同的,我估計武林中人寧願信關公也不會信佛吧!
「但是我小時候,家里人都是向佛的,所以我在心里並沒有排斥佛教,但是也不是什麼虔誠的佛教徒。」老人再次解釋道。
「那前輩許了什麼願望?」我好奇的問道。
老人听了我的問題,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只不過是求個平安和一些瑣事。」後面的他不願意詳談。
對于某些事情的不願意詳談,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大家都是有秘密的,很多事又沒辦法說出口,「前輩的願望實現了嗎?」。我問道。
「呵,我來到這邊就被困在這里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哪有有機會讓我去實現願望?」老人話里話外有些苦澀。我頗為感概,的確,如果是我,被困在這里這麼久,很多想做的事情做不了的話,難免會有些遺憾。「前輩為什麼會被困在這里?」這一點我的確十分好奇,而且他還被困這麼久。
「唉,只怪當年自己好奇心作祟,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人又再次感嘆道︰「當時眾大寺院都派出弟子前來求取舍利子,因為此處是一座孤塔,不屬于任何寺院的管轄範圍,所以眾寺院才商量出,眾寺弟子一起求取舍利子,看舍利子和那個寺院有緣,老朽那時候好奇,想看一下舍利子是什麼樣子的,于是一直在塔邊徘徊,沒有離去。」
好奇心害死貓啊!我不禁感概。
「當時老朽就在寺院外的樹林里休息,一直等待著舍利子出來的那一天,眾寺弟子在舍利塔下盤坐數日,誦經念佛,但是都沒有看到舍利子的出現,就在老朽以為自己看不見,正要準備離去的前一天晚上,大概在丑時時分(大概凌晨1點到3點之間),看上塔頂有微微的金光冒出,可是,塔下那些誦經的弟子竟然都沒有察覺到,而且那個光芒越來越勝,就像是天上的皎月一般明亮,老朽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看看塔頂到底有什麼。于是我運用輕功,巧妙的躲開了眾人,那個時候的舍利塔還有一個可通塔頂的階梯的,我就是順著那個階梯上來的,塔內其實並沒有人。」
階梯?可是我是通過傳送陣上來的呀?「我沒有看到什麼階梯。」我如實的說著。
「那是後來發現的,那些階梯就在那天晚上消失了,之後舍利塔的每一層,都變成了一個個密閉的空間。」老人解釋道。
「既然是密閉的空間,為什麼還能進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除了那個傳送陣的,其他的的方法都不能傳進來,那個傳送陣是塔內本來就存在的,和這座塔息息相關。」
「也就是說,只有這個傳送陣能傳送到各層?」我問道。
「是的。」老人回答道,然後又接著說道︰「我當時順著階梯往上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樓層,我一直走到底,就直接走到了第二十層。」
喔,一步登天梯嗎?那是?
「我到二十層的時候其實並不清楚自己已經到了最頂層,我進來的時候,房間的中間是一個法陣,我不知道那是那麼東西,法陣的中間是一個盒子,盒蓋上面貼了一張法印,那些金光正是由這個盒子散發出來的,我猜想,傳聞中舍利子,就在那個盒子當中,于是當場揭開了法印,慢慢的打開了盒子,可是讓我失望的是,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我正听的起勁呢。
「真的什麼都沒有,老朽當時連盒子底都翻了,就是什麼都沒有。」老人重復說道。
「是不是被人拿走了?」我猜測的問道。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的佛門弟子,不知道怎麼知道我闖入了塔內,等我準備要轉身走的時候,他們已經將我堵在了門口。」
「所以你就被關到現在?」我恍然大悟。
「不是,關我的並不是那些佛門弟子。」老人解釋道。
不是佛門弟子,那是誰?本以為自己知道答案了,卻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推翻了。「前輩你能一次性把話講完嗎?你這樣弄的人好心急啊!」我埋怨道。
老人沒有說什麼,只是接下去說道︰「關我的並不是那些佛門弟子,可是我就是出不了這座塔,這一層,佛門弟子見我出現在這里,舍利子又不見,以為是我拿的,可是搜遍了我的全身,都沒有發現舍利子,我也向他們解釋了,之後,他們就準備將我帶給方丈,可是就在我要出二十層的門的時候,我發現我出不去,一道無形的門將我困在里面。」
「無形的門,是不是會冒金光,踫到還會有灼熱感?」我驀地就想到了夢里的那面牆壁。
「是的,看樣子,小丫頭你見過了。」老人說道。
「實不相瞞,我在夢里夢見過。」我略帶感傷的說道。
「原來如此,後來,老朽就被這道無形的門困在此地,說起來也怪,別人都可以進出自如,唯有我,出不去。後來佛門弟子請來了方丈,方丈一看到我,就喃喃自語,說道︰「業報,業報!」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之後他就沒有來過了,再之後這座塔就變成了二十方塔,專門用來收押囚犯,說起來,除此之外,這座塔還有個特別之處。」老人神秘兮兮的說道。
「哦?什麼特別之處?」我問道。
「丫頭,老朽剛才不是問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嗎?其實老朽並不是胡亂猜測的。」老人言之鑿鑿。
「怎麼說?你看到我做惡夢了?」對于這個問題,我很有興趣,但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的確做惡夢了嗎?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失策,失策。
「呵呵,丫頭不必緊張,」老人輕笑了一句,接著說道︰「二十方塔的每一層,都有不同的功能,會影響人們的情緒,比如,六層可以無限放大你的快樂,七層可以放大你的自信,十一層能無限放大你的喜悅,諸如此類,其實大部分的情緒都屬于正面,能促使你積極向上,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充斥著不良情緒。」
他這麼說的話,我的心里大概有底了,于是接著問道,「那一十九層呢?」
「一十九層……」老人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一十九層,可以無限放大人們心中的恐懼。」
「放大恐懼?」我驚嘆!
「是的,一十九層,可以將你內力里小小的恐懼放大到無限大,如果你的心中恰巧有一個比較大的恐懼,那麼,你很可能會因此走上不歸路。」老人解釋道。
「那麼前輩你剛才喊我,是為了救我?」我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如若將你一個人放在那邊胡思亂想,老朽可不敢保證你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言外之意就是,的確是為了救我。我愕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放大恐懼,也就是說,我隨時可能因為自己心中的恐懼而丟掉生命,好險好險,我要是真的自殺了,那不得了,我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玩這個游戲了,我無奈的看看自己的肚子。
不過那麼說的話,夢里的那個自己就是被無限放大恐懼的自己,看來,自己對于父母的離異,心靈深處,還是存在這不小的陰影。也就是說,夢里面的事情都是假的咯!還好還好,我松口氣。
「丫頭,老朽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其他的事情,老朽被關在這兒,已經不知了,丫頭不如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還被送到了一十九層,這一層,可是很少有人進的。」老人問道。
我汗,您老這話題轉的也太生澀了,直接就轉到我身上了,還說我防備心重,我看您老也不差,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我殺人了。」我淡然的說道,反正也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哎呀呀,一個好好的女女圭女圭,怎麼干殺人放火的事情呀!」老人一副惋惜的語氣感嘆道。
我的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對著樓上吼道︰「我只是殺人了,沒有放火,你不要給我亂添加罪名。」
「開個玩笑,小丫頭脾氣太爆了,這樣可不好。」老人不正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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