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優優想想也是,美人魚島離拉曼島很遠,這拉曼島附近也有很多魚類,安吉犯不著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殺美人魚,況且美人魚也不是吃素的,就憑一個安吉,相信她也沒這麼大的本事。
「那這血是哪兒來的?」洛優優目光炯炯的看著安吉。
安吉本問心無愧,但是洛優優這個眼神實在是凌厲得嚇人,她不禁垂下眼瞼,反而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是美人魚自己送來的」安吉諾諾的說。
洛優優孤疑的審視著安吉,心里默默的判斷著她這話真實性,但是安吉除了看上去有些膽怯,卻也看不出什麼破綻,當然,她並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神把她嚇的。
「她們為什麼送血來?」洛優優繼續問。
「說是說是感覺到什麼什麼語需要」安吉努力的回想著那個名字,卻怎麼W@也想不起來,她知道什麼語是哪個人,在他上島的時候就注意到,長了一副那樣的尊容,想被人忽視都很難。
但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去看第二眼了,每次都是選擇性的無視,誰知道美人魚是腦子燒壞了還是在海底待的太久灌水了,竟然主動跑過來獻血,還點名道姓的說是給什麼語的。
「末語。」洛優優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安吉恍然大悟的樣子,趕緊應承著,「哦。對對對,末語末語。以後不會忘了。」
「行了,你先回去。別被塔米發現了。」洛優優淡淡的說。
「用不用通知巫帝幫忙?」安吉切切的問。
洛優優眯起眸子,巫帝把他們關起來的時候,那晦暗不明的詭異目光,甚至讓洛優優懷疑過這件事就是巫帝做的,還賊喊捉賊,雖然現在證實了不是巫帝做的,但是巫帝當時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總是讓洛優優覺得不安。
而且,就算是塔米協同瑟西做的,也不能就把巫帝摘得干干淨淨。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小心使得萬年船。
看洛優優若有所思的樣子,安吉已經明白了大概,雖然本事不怎麼樣,但是察言觀色的能力一流,所以搶在洛優優還沒回答之前就說,「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明天我再來送血。」
看著安吉的背影。洛優優的眼里閃過復雜的光,這樣讓她涉嫌,到底對不對呢?
洛優優回到山洞之內,胸前已經染滿了鮮血了。她的恢復能力似乎又長進了不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銀匕首所傷。也能恢復得這麼快,但是胸前的血是不會自動吸收的。看著她胸前鮮血淋灕的胸口,雖然知道里面的傷已經好了。井炎依舊是一陣心疼。
「優優,你別再自虐了,簡直是胡鬧!」井炎把洛優優拉到身邊,看著她的胸口皺眉,心疼得心里直抽抽。
「我也不想啊,但是不這樣,就拿這個結界沒有辦法。」洛優優無奈的看著洞口,看著好像什麼都沒有,卻確確實實的有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如果可以,誰願意自殘呢,自己又不是美人魚。
洛優優的視線瞟向角落里的末語,末語蜷縮在那里,低著頭,一張臉因為丑陋而分辨不清表情,但是洛優優知道他一定是在歉疚。
這個結界設置得很有意思,外面的人什麼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是關在里面的人卻對外面了如指掌,就連飛過一只蒼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楮,很像人界設計的審訊室,只不過位置顛倒了一下而已。
塔米就是想讓里面的人看著外面經過的人干著急,這種虐心虐肺的損招,也只有那種那種練黑魔法練到心理變態的女巫才能想的出來。
末語听到了洛優優和安吉的對話後,就一直蹲坐在那里默不作聲,心里的感覺很奇妙,竟然一時間難以形容,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從前沒有人關注沒有人關心甚至遭人嫌惡的時候,多麼希望有人能向自己伸出一雙友好的手,讓他覺得自己不是那麼孤單的。
後來有了洛優優,讓他知道什麼是有朋友的感覺。
諾菲勒族成員因為長相丑陋,只能相互之間取暖,所以成就了諾菲勒族異常的團結,只要一個人把你當朋友,你就等于贏得了所有諾菲勒族的力量,相對的,你得罪了一個人,就等同于與整個諾菲勒族為敵。
諾菲勒族盡管力量強大,卻還是被人不屑,所以當洛優優默默的走近末語的生活的時候,末語覺得整個世界都亮起來了,那跟諾菲勒族成員之間的互相取暖感覺是完全不同,讓他覺得開心,興奮,心里像被填的滿滿的。
美人魚是繼洛優優之後又一個走近末語生活的人,末語本想那只是一個美麗的邂逅,所留下的就是那一夜的美妙歌聲與記憶,但是沒想到美人魚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這樣的犧牲和靠近讓他很不知所措,覺得肩上瞬間壓上了沉沉的擔子,讓他很不舒服,同時又一股暖流,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末語此刻臉上的表情更加晦暗不明。
洛優優看不穿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末語,失一點兒血不會死的,你不要太內疚了,養足精神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讓塔米她們得逞,那你豈不是辜負了美人魚的心意,你要記得,你一定不能死,你得活著去感謝她們。」洛優優一邊說著,一邊撿起末語剛剛仍在地上的杯子,舀滿血給他端過去。
「可是不管我活沒活著,都是欠下了。」末語沉沉的聲音說。
末語雖然長得讓人無法直視,但是當他不畏畏縮縮的說話時,聲音真的是好听得有如天籟一般,會讓人著迷,會讓人上癮,正所謂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必定會給你留下一扇窗,雖然血族跟上帝也沒什麼關系,但是道理是沒有錯的。
「所以你更要好好的,才不算枉費了她們的心意。」洛優優把血往末語唇邊湊了湊。
末語本來就餓了一天了,又長時間被銀繩綁著,所以已經很虛弱了,血的味道越來越近,盡管心里想著不能喝不能喝,但是身體已經控制不住了一般,接過洛優優手中的杯子。
「為了我,不值得」末語看著手中的杯子,在做最後的掙扎。
洛優優不贊同的蹙眉,「值不值得,不是你說的算的。」洛優優看他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幫他下了決心,推了他的手一把,讓血沾到他干澀的嘴唇。
血族終于逃不過血那一關,末語仰頭就把杯子里的一飲而盡,然後還主動的去壇子里舀第二杯,洛優優這才放心的點點頭,轉身去拿了一個空杯子,自己也很餓了,加上恢復胸口的傷口需要不少體力。
井炎站在洛優優身邊,很是不友好的看了末語一眼,雖然知道末語不是什麼威脅,但是每次看到洛優優對他那麼關心的樣子,還是心里五味雜塵。
井炎是人類初擁過來的血族,與純血統的血族在思想觀念上還是有很多不同,所以他不像其他血族那樣歧視諾菲勒族,相反還覺得他們很可憐,可是面前的末語,越來越讓自己同情不起來了,就連逼著自己跟他好好說話都有些困難的感覺。
末語感受到井炎的目光,抬頭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井炎趕緊尷尬的收回視線,收回視線的同時,無意間瞥到血刃,發現血刃也是正在若有所思的看著末語,那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好,跟自己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血刃也
井炎趕緊收回目光,原來自己身邊潛在的敵人那麼多。
尤里現在雖然不能在洛優優身邊晃悠,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井炎知道尤里已經成了洛優優心里的一個結,因為他是因為洛優優才被俘虜的,一只活了三千年的大妖怪,如果不是為了洛優優,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階下囚。
「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洛優優的手在井炎眼前晃了晃。
「啊?沒沒事」井炎不自在的說,隨後視線又落到洛優優胸口的血漬上,「優優,為什麼你可以空間轉移?就算是人類異能也沒听說過這個能力。」
洛優優搖頭,「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而且我更想知道怎麼樣才能不用戳自己胸口就能轉移。」
「你想一下每一次轉移的時候除了胸口疼還有什麼別的不一樣。」月神薰一邊喝著血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洛優優仔細想了想,除了胸口疼,就是腦袋里閃出的那個笛子一樣的金黃色影子了,她仔細回想著那個影子的模樣,好像在胸口疼得時候,會伸出一只無形的手抓住那個影子,只要抓住那個影子,自己就可以轉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洛優優閉上眼楮想象著抓那只金笛的感覺,但是胸口不疼,好像那只手就伸不出來,她努力試了一次,睜開眼楮後發現自己還在原地,便又閉上眼楮,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胸口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