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鳳 第十五章 真假欲揭

作者 ︰ 雲海生花

張焉看到那人身影熟悉,便湊近了躲在石山後瞧著。

只見那人抱著一只貓,放在地上,對那貓道︰「姓章的也真好運,他那臉被你這畜生抓得那麼深,怎麼就好了。」

張焉定楮一看,那人分明是秦鐘。听巧玉說過,楚雲從未去過秦鐘和蔡名房內,顯然楚雲未對他倆動過心思,也不喜男色。他們二人從前見楚雲往自己屋里跑,只道是楚雲專寵這鶴在館出來的「京都第一琴師」,也就是這樣,秦鐘對章言存了恨意。

那貓乖巧地挨著秦鐘,讓其撫模著它的背,看來這一人一貓不是一日兩日的交情了。

「可惜那鶴在館的小倌已經開始懷疑我,我不可冒險,只能委屈你了。」秦鐘又對貓說道,臉狠狠地扭曲著。

張焉趁他並未察覺,趕忙繞到石山的另一側,輾轉回了落碧院。卻听到紫玉和幾個丫頭滿院子的找她的貓。

「這畜生,也不知道別人給了什麼好處,每每這個時候就不見影!」紫玉見到張焉從外而來,斜了張焉一眼,又陰陽怪氣地道,「畜生就是畜生,大晚上的出去叫騷。」

第二日,又是請安的日子。鳳府家規,每月逢一的日子,府中孫輩便要去給韓國夫人劉氏、魏如華請安。劉氏精神不濟,免了他們每月三次的請安;故而他們只去給魏如華請安即可。

張焉和楚雲用畢早飯,各自帶著巧玉、紫玉,便早早的出了落碧院,往畢同齋走去。路過花園子,又踫巧遇上了黛如,如意跟在黛如後面。

三主三僕走到一處假山前,突然黛如一聲驚呼,張焉尋聲望去,見一只花白大貓躺在石後,眼楮突出,嘴角流血,分明已是死僵了。

張焉想起了昨晚上,這必是秦鐘所為了。當她看向貓的主人紫玉時,看見了她眼中的怒意——她顯然認為是張焉所為。但她站在遠處不動,並未過去為她的愛貓收殮尸體。

如意對著那邊的男家丁喊道︰「快些著把這死貓弄出去,沒的在這嚇人,污了小姐的眼。」早有一個小廝急急地把貓收走了。

他們一行人來到畢同齋,張焉看到一個小丫頭拿著一個罐子匆匆地走出院子,放佛在避忌著旁人。而那小罐,分明是楚雲房內之物。

張焉望向楚雲,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個小罐,上面的雲紋圖飾是楚雲所畫,由楚瑞拿到鳳家窯廠燒制,只此一件。他放在房中,別人看著以為是痰盂,實則楚雲每回把喝下的藥吐回到這罐里,然後再著他人倒掉。前日這罐不見了,沒想到,在畢同齋這見到了。

那麼,魏如華必然知道楚雲沒有喝那藥了。楚雲深知她的性子,一招不成,她必然再出一招。

進了正廳,楚瑞、楚忠已就座,道張焉、楚雲、黛如來晚了,該罰。

張焉卻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駝背的馮大海。

馮大海前些日子出門辦事,一直未能見著張焉,雖說知道「他」沒死,可這回見了真人,還是心悸不已,他直直得瞪著張焉,真像見了鬼似的。

張焉瞧出他的恐懼,更加確定了馮大海就是殺死章言的凶手。

楚忠斜了一眼馮大海道︰「馮大海,這一早的你在這里做什麼,這里不需要你服侍,你出去吧。」對這個人,他可不想多談,他的一臉猥瑣、夸張的畢恭畢敬、假惺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尤其是他的心術不正,都是楚忠對他無比厭惡的理由。

張焉听了,對馮大海道︰「馮管家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額頭出了好些汗呢。」

「多謝您的關心。馮大海粗人一個,哪里配有什麼不舒服。」說著,一躬身,然後退下了。

魏如華出來了,眾人一起向她請了安。

「天兒涼了,你們呀,都注意著身子,听說最近京城好些個人都得了風寒。瑾玉,你去廚房把我剛喝的百合蓮子羹盛些出來,給爺們和大小姐吃。」魏如華說道。

一個丫頭端了幾碗出來,給每人一碗,待到端給張焉時,手一滑,湯羹全撒到張焉的衣服上。

「死蹄子,笨手笨腳地,這麼不小心,想什麼祖宗八代的要緊事呢,仔細我揭了你的皮!」魏如華見了,斥責道。

「算了,只怪我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她的。夫人快別責怪她。」張焉微笑著對魏如華道,「讓巧玉回去取件衣服來換上也就罷了。」

「哪里用這般麻煩。楚忠的衣裳你先穿一件,雖說你身量小些,應該也穿得的,只是別嫌棄就好。」魏夫人笑容可掬地對張焉說道,又讓小丫頭帶著張焉去內室更衣。看到巧玉想跟著,又對巧玉道︰「巧玉,你隨瑾玉去拿衣裳。」

張焉不好推辭,便和小丫頭一道進了內室,她要服侍張焉月兌了身上弄髒的衣裳。張焉對她說自己來就好了,可是小丫頭堅持要為張焉月兌衣。張焉看著她道︰「出了巧玉,我不喜歡別人為我做這些事情,你出去吧。」

那小丫頭未再堅持,退到屏風外面。

張焉把剛才弄髒的外衣月兌了,正好巧玉拿著衣裳來了,對屏風外的丫頭道︰「你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出去。我們爺不喜歡旁人伺候。」巧玉進來對張焉道,「那丫頭剛才分明在屏風外偷看,不知她搞什麼鬼。」

張焉心里忐忑,有種不祥的感覺。莫非魏如華他們知道自己是女人?或者知道自己不是原先的章言?

啊呀,壞了,章言的尸體還埋在後院竹林,萬一……

正想著,魏如華已經著人來叫,張焉和巧玉只有出了內室,依然來到正廳。

剛坐定,看到剛才隨自己進去的小丫鬟對著魏如華耳語一番,接著馮大海進來了,跪在魏如華面前,哭道︰「夫人,求您為章言兄弟做主呀!」

魏如華好似一驚,忙道︰「成何體統!什麼事就值得你這樣?」

馮大海接著哭道︰「夫人,章言兄弟冤枉啊。」

「大膽,父親大人說過,五弟往後改名為張子若,再不準提章言,你為何有意違抗?況且「兄弟」二字也是你叫得的?」楚忠看不得這奴才的樣,呵斥著說道。

「三爺,您是不知呀。三個月前,奴才在後院竹林干活,看到……看到……」馮大海吞吞吐吐地道。

「看到什麼?快說!」魏如華急道。

「奴才看到一個章言在用石頭敲擊另一個章言的頭部,被打的當場死了。之後打人的那個就把死了的章言給埋了。現在奴才想來,是這個和章言長得頗像的張子若,殺了章言,然後自己冒充他。」馮大海那無辜的表情,讓張焉看著只想作嘔。

眾人覺得可笑至極,均言這種爛嘴巴的奴才該趕出府去。黛如和如意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巧玉氣得要找他算賬,被張焉給攔住了。

只有楚雲沉默不語。他早就懷疑我了,張焉悠悠地想。

「為何你當時不說?你有證據嗎,要是敢污蔑誰,看我撕爛你的嘴!」魏夫人嗔怒道。

「回夫人,奴才並不敢胡言。奴才與章言兄弟交好,知道他後頸有一塊指月復大小的黑色胎記。剛才可兒陪張子若去更衣,眼見他後腦並無此胎記,可見他並非章言,只是長得容貌相似,害了章言性命又假扮他。可是奴才天生膽小,不敢聲張,只是今日頻頻做噩夢,想是章兄弟死得怨,想讓奴才為他伸冤。」馮大海信誓旦旦,說得有鼻子有眼。張焉不由得緊張起來,自己假扮章言是真,可是這殺人之罪,怕是也要放在自己頭上。

「總不能听你一面之辭,你可有人證物證?」眼見眾人還是不信,魏夫人又道。

「奴才不敢欺瞞夫人。奴才見張子若殺死章言兄弟後,把他就地埋在後院竹林處。」馮大海看著神情緊張的張焉,得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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