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宅。
裝飾簡單但寬敞的客廳中,黑壓壓的聚齊了所有剛從醫院歸來的周震庭子孫。
這些人各個交頭接耳,談論著那遺囑的內容。
在此之中,周慶榮忙著泡茶,儼然就像成了一家之主,就差坐在了以前周震庭的位置上。
「大姐,三弟,只要我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一個人。」周慶榮給在坐幾位成年人的茶杯里倒滿了茶湯後,很是‘露骨’的對幾人說道。
對這個極熱衷上位的二弟,周梅萍心中冷笑。她知道自己一個女人不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但為何不可以支持周慶榮坐在家主的位置,從而得到比現在更多的利益呢?她肯定,這周慶榮很有可能就是毒害父親的凶手,而可能與燕京那位太子拉上關系。只要是這樣,那麼周家就不會倒了,至少不會那麼快。
如果到了那時候周家真的倒了,她的利益也就得到手了,周家倒不倒對她來說無所謂,只要拿到錢就可以到國外去瀟灑一輩子了。
依她對這位二弟的了解,她絕對有信心能夠糊弄他,甚至還可以把他玩弄鼓掌間。
他周慶榮在她眼中就是一個急著上位的傻逼,沒有頭腦的蠢蛋。
周梅萍心中雖然冷笑,但四十幾歲的老女人了,而且又有那麼一點心計,她的臉面功夫自然做得很好,至少是可以糊弄住周慶榮的。周梅萍獻媚似的笑了笑,說道「要是二弟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一定不要忘了我們的功勞啊。」
「哈哈,一定一定。」周慶榮聞言笑開了花,連茶都忘記了飲,直接放下還是滿的茶杯,滿是高興道。
還未等周慶榮高興完,他就趁著這個高興勁,對一副悠閑自在的周慶功說道「三弟,既然你不想爭,喜歡安靜的生活。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支持我,我一定會保證你這一輩子無憂,集團的股份我可以多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是永久的。我可以給你買一套環境好的房子,讓你去享受生活,你看這樣可好?」
周慶榮的拉攏條件很有誘惑性,單是那比以前多處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等于一年多發了好個億的紅利,而且還是永久的。現在他們手上的股份只是周震庭在名義分給他們的,並沒有法律效應。
這對所有人來說,絕對是個可以心動的條件。
周慶榮緊緊的盯著周慶功,似乎很想看到周慶功答應,但他很失望,周慶功不為所動,抿著茶淡淡道「等知道了遺囑的內容再說吧,也許爸已經決定了誰接任家主的位置。」
周慶功的拒絕讓周慶榮心底一怒,臉色不由得一黑,但他有求與人家,還不能翻臉,遂冷哼一聲道「哼,爸決定了又如何,只要我們不承認遺囑的內容,大哥那懦弱的性格對我們也不會有辦法,即使是周寧風,周若水和李軒聯起手來跟我們斗,我們足夠有實力跟他們斗,你們說是不是?」
在周梅萍點頭附和後,周慶功依然淡淡道「那遺囑是有法律效應的。」
「三弟難道沒有听說過‘逼宮’這一詞嗎?」周慶榮冷笑道。
周慶功面色一變,語氣沉重道「二哥,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這麼難看,傳出去會讓人笑話!」
「一家人,哼哼,爸只照顧大哥他們一家人,哪管得我們了。」周慶榮冷笑道「你們看看,周寧風那小子爸是如何看重,如何疼愛的?我們的孩子呢?爸他看重了嗎?即便是周若水那丫頭也不是一回國直接坐上了總裁的位置,我們的孩子呢?只能從基層坐起,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看周慶榮對周震庭的怨念這麼深,讓人們有理由更加相信是他毒害了周震庭,然而周慶榮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周震庭似乎是偏心了一點。
周慶功微微思索了一下,沒有改變主意,說道「我們的孩子都才疏學淺,難當大任,爸這麼決定也是有理由的,我能理解。」
「三叔,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怎麼就才疏學淺了,怎麼就不能當大任了,我們也都是名校畢業,自從進入集團後也是有幾分貢獻的。」周慶功話剛落,周慶榮的兒子周寧晨就跳了出來,反駁道「三叔,你難道你也認為堂弟寧雨也才疏學淺嗎?」
周寧晨剛從燕京大學畢業,他說得沒錯,他是名校畢業,進入周氏集團一年多也有幾分成績,但周慶功和周梅萍知道這小子跟他爹是一路貨色,有才學,但無腦,而且還是個酒色之徒,能當什麼大任?
面對周寧晨的反駁,周慶功坐打不動,說道「我的孩子我知道,他沒有那個能力。」
周慶功話一落,那一位周寧雨也站出來說道「二哥,我確實沒那個能力,要是讓我做些小事我還可以應付,但叫我做大事,我無論如何是做不出來的。」
這一家人簡直就是不開竅,一家人都是蠢蛋!周寧晨氣急在心里罵道,面色黑沉,不滿道「三弟,何必這麼看輕自己,要我說你比那個被一個女人迷得團團轉的周寧風好多了。」
周慶功不想再跟這些人糾纏,便出聲強硬道「你們不用在勸我,我只會听爸的話,爸讓誰做這個家主的位置,我就支持誰。」
周慶榮聞言,面色頓時刷的一下就黑了,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怒意。周梅萍見到這幅場景,趕緊對周慶功苦口婆心道「三弟,你為何這麼不開化。你應該知道現在誰比較有利有勢,我掌管集團的財務,只要我不松口,那若水也拿我沒辦法,二弟更是擔任行政主管,足夠可以給大哥那一些人小鞋穿!
只要我和二弟聯手,就能夠打倒大哥。若水那小妞子最近可是把我們逼得緊,要是再不行動,我這個財務部部長也要被她給拿掉了。」
「大姐你就別勸我了,我就听爸的話。」
「三弟,到時候你不要後悔。」周慶榮再也難掩住怒色,陰沉的怒道。
「我無牽無掛後什麼悔?」周慶榮的威脅周慶功並沒有害怕,似笑非笑的笑了笑,風淡雲清道。
突然,就在周慶榮怒意更甚的時候,他眼珠子的余光瞧見了緩緩走進客廳的幾人,隨即把目光看向這幾人,冷聲道「你們可讓我們久等了。」
在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這幾人身上後,周慶榮掃了一眼,問道「寧老呢?」
「他沒來。」走在前面的李軒回答道。
周慶榮刷地一下子站起來,怒道「他怎麼能沒來,是不是糊弄我們?」
「他把遺囑交給我了。」李軒坐在了周震庭的位置上,緩緩說道。
很奇怪,這次李軒坐在了周震庭的位置上並沒有人阻止。
也是,現在的人沒有心思管李軒坐在哪個位置,他們最著急坐在意的就是那份遺囑。
「什麼!」周慶榮聞言愣道,這搞什麼鬼?管不了那麼多了,先知道遺囑的內容。
心里的著急讓周慶榮目光冷冷的看著李軒,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說道「既然寧老把遺囑交給你,那就快給我們看看遺囑的內容!」
「你急什麼?怕這份遺囑的內容不如你的意?」李軒面色一寒,冷聲道。
周慶榮面色一沉,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對著李軒怒道「別廢話,快把遺囑拿出來。」
李軒雙眼一眯,面色更為冰寒,他不喜歡別人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話!「別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話,不然你會死!」
听到李軒充滿殺意的話,周慶榮臉色一變,變得更為陰沉,很是不滿,但當感覺到李軒那凌厲的目光就像是可以穿透自己的身體一樣,心里有了幾分恐懼,恐懼讓他的不滿埋藏下來。
「哼,看你還能在囂張幾天!」周慶榮在心里對自己說著,心里好受了不少。
心中冷笑的周慶榮,表面上卻是盡量用和善,請求的口氣,說道「請把遺囑拿出來,我們有權知道遺囑的內容。」
不管周慶榮是不是真心,李軒收回了凌厲的目光,讓身後的律師把文件分發給在場的幾位周震庭的兒女。
每個人一分到文件,就急不可待的拿起文件翻開了來看了起來,他們身後的那些兒女也探頭把目光放到父母手中的那份文件上。
幾乎于此同時,周慶榮和周梅萍眼楮瞪了起來,全都傻了。
鴉雀無聲,詭異般的寂靜。
周慶榮和周梅萍的呼吸有些沉重。
周慶榮粗粗的呼了幾口大氣後猛地回過神來,一下子把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臉色霎那間變換了好幾種顏色,一下青,一下白,一下黑,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可能,這份遺囑是假的,是假的。」
看到周慶榮像是瘋了一樣,李軒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嘲諷,冷笑道「你沒有看到上面的印章和簽字嗎?如果你再不信,這有律師。」
周慶榮知道這律師就是周震庭的私人律師,這份遺囑是真的!
可是他不甘心啊!
全身無處發泄的怒意頓時讓周慶榮顫抖著身體,雙眼瞪大看起來非常恐怖,牙咬得蹦蹦作響,緊握的雙拳暴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