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茵茵不知緣由誤會了,還是她知道了什麼事情才會任性呢?
蘇哲走了過來,我指了指他說,「茵茵,跟著這位叔叔到車里面坐著好麼,西西又一點點事情。」
茵茵看了一眼蘇哲搖了搖頭,「不要,不是茵茵爸爸,茵茵不要!」
「茵茵,茵茵爸爸在家呢,這位叔叔是西西的好朋友,跟著他啊。」
「西西也不要茵茵爸爸了麼?」茵茵眨巴著眼楮,看情形又要哭下來了,我趕緊搖搖頭,「當然不了,西西要和茵茵爸爸結婚了,那麼愛他怎麼會不要他呢?」
茵茵這才點點頭,讓蘇哲抱著,蘇哲看著我,我晃晃手機說,「你們先到車上,我打個電話。」
看著他們兩個進了車,我給張平南打了電話,才知道張平南與沈馨果真要離婚,因這事也吵鬧了,但是茵茵知道這事情他們真的是不知道,本來以為是因為長時間不見我才鬧的別扭,誰知竟是因為害怕被他們拋棄才想到離家出走。
蘇哲開車送茵茵回家,茵茵縮在我的懷里,看著她的模樣,我的鼻子酸酸的,撫模著她的小腦袋,她竟在我的懷里睡著了,蘇哲沒有說話,只是偶爾在後視鏡中看我一眼,一時間我的思緒很亂,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仿佛這些年的時光一眼,白駒過隙,還未及回憶,已然久遠了。
張平南和沈馨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看見我們的車子來了,二人急忙跑了過來,我見沈馨已經有些憔悴,只是它看蘇哲的眼神有些錯愕,愣了一下跑到我的面前,我指了指熟睡的茵茵示意她不要講話,張平南輕輕地將茵茵抱著送回了臥室。
當沈馨抹干眼淚,我們四人坐在客廳,那感覺是頗為奇怪,對面那鬧著離婚的張平南夫婦,搭配怪異的我和蘇哲,我想,張平南和沈馨一定也會像孟欣冉那樣誤會了我和蘇哲的關系吧,但我又何必去說什麼,因為這本就與他們無關。
也許是蘇哲在的原因,沈馨極為客氣,但我總感覺相比之下沈馨倒是和蘇哲熟絡一些,因為她知道蘇哲只喝綠茶,而與蘇哲有過幾面之緣的我竟不及初次相見的沈馨。
但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但是此時並不是談及這個的時候,我想有蘇哲在沈馨和張平南也不會說離婚的原因,那麼我們也就沒什麼可聊的了,臨走時我對他們說,「我要和顧磊結婚了。」
那時他們二人的表情就詫異了,張平南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沈馨似乎是舒了口氣,但她卻是看了蘇哲一眼,眉頭皺了皺。
沈馨應該是放心了吧,即將身為人婦的我不會對她造成威脅了吧。
「別再讓茵茵受到傷害了。」丟下這句話,我徑直離開了,蘇哲便跟在身後始終是不說話,此次我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發起了呆。
蘇哲似乎也沒問我的意見,將我送回了家,我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說,「進來坐坐吧,也有事情和你談。」
上次我們的約定因為雙方有事作罷,但是蘇果果與蘇哲之間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蘇哲點點頭,跟著我走進了房里。
我進房換了件衣服,出來便看見蘇哲坐在沙發上翻閱著雜志,陽光打在他的身上,薄薄的一層,似乎蘇哲比往日柔和了一些,他很淡然地看著雜志,我站在那看了一會,他終于是意識到了我的存在,放下雜志,「怎麼站在那兒,你是主人,難道要我招呼你麼?」
他的嘴角有絲絲的笑意,其實今天的事讓我對蘇哲改觀不少,雖然我本就不相信蘇哲是蘇果果所描述的那樣,我愣了一會,「我都忘了,你要喝茶麼,不過我們這沒有綠茶,女乃茶可不可以?」
蘇哲搖搖頭,「不用了。」
我也不當蘇哲這是客氣話,自顧自的泡了杯女乃茶在蘇哲對面坐下,蘇哲盯著我的杯子看了,那是我和顧磊一起買的,一模一樣的,買了兩個,上面是兩只貓咪,一只白的,一只黑的。
「你真的要和顧磊結婚了?」蘇哲總算是有了問題,不然我還真是不知道怎樣和他談話,只是這麼一個問題,像極了阿南當時問我那樣,只是阿南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傷心,蘇哲卻看不出什麼表情,仿佛是個陌生人在詢問一件無關痛癢的問題。
我點了頭,然後笑了。
蘇哲然後便沉默了,我怕氣氛太尷尬,便開了口,「果果是不是對你成見很深?」
蘇哲抬起頭,盯著我的眼楮,揚了揚嘴唇,「你似乎總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說你是古道熱腸,但似乎該顧顧自己吧。」
蘇哲這個人啊,在說我多管閑事麼?我不理會他,抱著杯子喝了兩口女乃茶,繼續笑道,「看來蘇果果有一點沒說錯,你是總不領別人的好情。」
蘇哲眉頭皺了皺,嘴角掀起了一抹笑,「那麼你想怎麼幫助我?」
我見有戲,清了清嗓子,「咱們需要開誠布公的談一次,讓我清楚了你和蘇果果之間的問題才好解決不是麼?」
「那我認為你解決不了而不想接受你的幫助呢?」
「這樣不行的,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解決不了呢?」
「那麼,果果不和你說不就證明她不想解決這個問題麼?」
蘇哲的這句話倒是問住了我,我繼續抱著我的女乃茶一陣猛喝,在腦海里翻轉著對策,「那麼我想知道你想不想解決問題?」
蘇哲沉默,抿著嘴,忽然抬起頭看著我,只是把我嚇到了,險些被女乃茶嗆到,我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等待著蘇哲開口。
蘇哲似乎要說什麼,只是忽然他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蘇哲似乎很緊張,起身便要走,我忙起身追去,他忽然停住,「幫忙告訴果果,聖安醫院,媽媽心髒病復發住院了。」丟下這麼句話他便匆匆走了,我愣了兩秒,忽然便掏口袋,卻沒見手機,然後跑到房間里再梳妝台找到手機,撥通了蘇果果的電話,「果果,快點,聖安醫院,阿姨心髒病復發了。」
「什麼,哪個阿姨啊?」蘇果果似乎以為我在開玩笑。
「你媽住院了,快點去啊。」
「段林西,你也信那鬼話,她吃穿不愁,貴婦人一個,身體好著呢。」
「蘇果果,這是蘇哲告訴我的,他剛才很著急地趕過去了。」
「他的話我就更加不敢相信了,你怎麼還和他見面了呢,在哪?」
「果果,沒時間給你說這個,那是你媽,你就不關心一下?」我徹底對蘇果果無語了。
「哎不說了,主編叫我,你可別信他的啊,掛了!」蘇果果果然掛了我的電話,但是看蘇哲的神情應該不是騙我的啊,我匆匆穿好了衣服打的趕到聖安醫院,其實我最怕醫院了,這時慌里慌張地跑來,到了醫院就有些懵了,我打電話給蘇哲,他沒料到我回來,我第一次听到蘇哲吃驚的語氣,但他料到蘇果果會不來,「你在那,我讓人去接你!」
我真還老實站在大廳里等著那人來接我,只是來的匆忙一點東西都沒買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段林西?」我听到有人叫我,知道是那人來的,高高興興地轉身,「是……」
我卻愣住了,面前身穿乳白色毛呢外套,蹬著高跟鞋的美麗女子竟是蘇苒苒,我實在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她。
「沒想到真是你!」蘇苒苒笑起來的時候眼楮彎彎的,很好看,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平心而論,此時她很漂亮,只是,沒想到她來到了S城,沒想到在醫院里遇到她,沒想到在我要和顧磊結婚的時間里她出現了。
「奧,我來探望……」
「我來接你的!」蘇苒苒攤手道,我真是怔住了,她來接我,蘇哲說的那人是她,她和蘇哲是什麼關系,在蘇哲的母親住院時她出現,可見關系並不一般,蘇苒苒怎麼就不能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呢?
「蘇總不知道我和你認識,我們是裝作陌生人呢,還是好友久別重逢?」我不知道蘇苒苒的笑含有幾分善意,只是我在揣摩著她說蘇總,也對,蘇哲並不是普通的上班族,這點從蘇果果那就知道了,我也在考慮和蘇苒苒的關系,但我不想被別人看的小氣了,于是我張開雙臂擁抱了蘇苒苒,用我對她少有的燦爛笑臉道,「苒苒,很高興又遇到了你。」
蘇果果的母親宋芸香果然是心髒病復發,我到的時候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蘇哲陪在病床前,我安靜地走進去,蘇哲看我來了,起身迎我,「謝謝你來。」
其實我沒听過蘇哲說謝謝,此時看著他才知道他也會脆弱,病床上的宋芸香只是蘇哲的繼母,按照小說的情節,富家少爺與繼母定是明爭暗斗,怎會真心相對,而在蘇家,偏偏是親生女兒的蘇果果不及蘇哲與宋芸香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