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阮夢和袁西的故事講給了顧磊听,顧磊也說他們和我們很像,而且顧磊說,他和袁西一樣,也是先走進愛情的。
我就不知道該怎樣說了,抱著顧磊,才覺得那些年的等待是多麼的值得,現在的段林西真的要飛上天了。
如果愛情里只有甜蜜就不會讓人那般的珍惜了,就像是我的小說中的女二給主角的愛情增添一些障礙一樣,我的故事里的蘇苒苒很合時宜的出現了。
蘇苒苒來時光小棧了,那時,我剛把顧磊臉頰上沾到的藍墨擦去,我正咯咯地笑著,蘇苒苒便走了進來,她攏了攏發,微微揚著唇角,陽光甚好,蘇苒苒從未能讓我把她和陽光聯系在一起。
她抱著兩個小的小熊,是一對,笑著說,「西西,我來了,還沒恭賀你們,恭喜你有自己的小店,恭喜你們,結婚了。」
我更喜歡後面的話,對,我們結婚了,陽光下,我們無名指上的銀戒更是耀眼,而我也刻意挽過顧磊的手臂,用我最甜美的聲音說,「謝謝你了,到時一定通知你。」
然後我接過她的小熊,招呼著她到位子上坐下,我把小熊放在了吧台上,兩只靠在一起,也許它們可以提醒我,別只顧著幸福而忽略了威脅。
我端著卡布奇諾在蘇苒苒面前坐下,她微笑著說了謝謝,然後她用自進店以來就保持的微笑看著我問,「婚期定了沒?」
「也許是某一個日光傾城的日子,心情好便定了。」
這話並不是騙蘇苒苒的,或許某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我便會和顧磊結婚了,這個形式我可不想拖得太久。
蘇苒苒似乎班不願看著我,她盡量表現自己的隨意,她看著我的小店,看著震動的手機說,「一會還有位老朋友,你該要見一見了。」
老朋友,我不知道蘇苒苒和我有什麼樣的老朋友,我在想象著那位朋友能否讓我感到欣喜,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蘇苒苒會提到什麼老朋友。
我不想被蘇苒苒控制著,因此我沒有問那是誰,我們又有怎樣的故事,只是在我們都不說話的時候,我在構想著蘇苒苒會用哪些方式來干擾我和顧磊的幸福,也許,我的這些念頭,會顯得小氣,會那般不單純,可是,如果你也像我,等待了那麼多年,終于看到了希望,我又怎能甘心我的這些幸福會因為蘇苒苒的到來而改變。
而真正讓我頭疼的,並不是蘇苒苒,而是當蘇苒苒提到的那個好友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那時我正要起身回到吧台,似乎,我與蘇苒苒坐的太久了,可是一回頭,早已有個男生,不,確切的說是個和我我差不多大的身穿灰色風衣的俊朗男人,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有些書生氣,我以為是客人,便要避讓,誰知他開口了,「段林西,還是沒怎麼變啊。」
然後我看了一眼那男子,又看了一眼蘇苒苒,蘇苒苒努了努嘴,那意思這人便是他所說的那個好友了,可是,我所認識的人,除了顧磊,林木是帥哥之外,並不覺的哪些人能讓我用帥來形容。
我撓了撓頭發,勉強笑了,「你,你是哪位,我記性不好……」
「真的認不出來我了麼?」他的眸子里似乎並沒有失落,仿佛是在耍弄我而已。
我點點頭,「不記得了。」
顧磊來了,看著我奇怪的表情他皺了一下眉,我搖搖頭,走到他身邊攬過他的手臂,小聲問,「你知道他是誰麼?」
在顧磊確認之後,我便相信不是自己記性差了,而是他根本就沒出現在我的記憶里。
「我是于飛。」
「哪個于飛啊?」當他自我介紹後,我更是皺緊了眉,只是問完這句話,我便有點不詳的預感,于飛,于飛,難道?
「我們的初中同學啊,那時顧磊你在我們隔壁,應該是見過他的啊。」蘇苒苒笑著說,顧磊是在努力回想了,然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記得那時你有點胖的啊?」
好吧,小胖子于飛,如今已成為儒雅的男人了,高高瘦瘦的,完全沒有了當時的樣子。
「好久不見。」于飛很禮貌的笑道。
我為了不讓自己的臉擰巴,盡量的微笑,「是好久不見。」
我記得,那時大雨,于飛說,如果我那麼喜歡顧磊,就勇敢一點。
好吧,這話,我喜歡,那麼至少他是支持我的吧,盡管之前那些所謂的他喜歡我。
其實,我和于飛沒什麼話要說,看他和蘇苒苒那麼熟,于是我自然把于飛劃到了我的敵對方了。
于飛只是笑,那笑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的笑一樣,只是自于飛來,我的心情便不好了。
蘇苒苒說于飛是他的男朋友,好吧,當時的小胖子于飛怎能入得了蘇大美女的眼呢,而他們的故事是自美國麼?
那麼,顧磊,你的初戀在面前呢,你和我,她和于飛,到底心里不是滋味的是誰。
晚上,顧磊送我回家,而我們已經商定,下個月便搬到顧磊那兒,一路上我都沒說什麼話,顧磊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高興,下車時,他抱住我問,「怎麼了,我的太太。」
我將臉貼在顧磊的懷里,「顧少爺,我是不是有婚前恐懼癥啊,所有莫名出現的人都會讓我感覺到威脅。」
「傻瓜,你就是太緊張了,你現在已經是顧太太了,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
顧磊的這些話至少讓我心里暖了許多,我所期盼的不過是他的認定,只是那一晚,我失眠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雪團在我的身邊很安靜地睡著,那時我便想,要是我也只是一個不用思考的貓咪該要多好。
蘇苒苒送的小熊我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當我抬起頭,我便能看見,我說,那是對我的一種警示,幸福永遠會有別人的參與。
而在時光小棧里每個人都有心事,而我漸漸習慣了這種靜靜的時光,如今,有自己愛的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再也沒有這麼美的事情了吧。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我便覺得沈靜是喜歡阿南的,因為我看得到她看阿南的時候眼楮里滿是故事,阿南,很不錯的孩子,他應該如當年的顧磊一樣受歡迎吧。
顧磊的所有時光都似乎是活在光環下,而我,自遇到了他,陽光也多了些。
那些年,我們勝似情侶的曖昧時光,現在想來比如今還要幸福。
阿南在那很細心的煮咖啡,如今安靜的模樣,美好的如同下午的日光,那般的柔和,我便坐在藤椅上看著他,不知怎麼便問了句,「阿南,什麼樣的女孩子才配的上你呢?」
阿南停下來看著我,許久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是自己突兀了,還是這個問題很難想清楚,我只是想勸阿南,珍惜眼前人,往往身邊的人很難注意到,也最容易忽略掉他們的情感。
而沈靜喜歡他的事,他定也知道了,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但是他的這種不回應更是讓人痛苦。
我還在考慮阿南的痛苦,接下來我的痛苦便來了,顧磊沒來,于飛卻來了,怎麼看于飛都是如此的精致,獨有的魅力估計已經俘獲了很多少女的心了,而我,偏偏就不喜歡他的到來。
于飛笑著問好,當他坐下來的時候,我卻笑著起身,「隨意吧。」
我還沒邁開步子,于飛用他那溫柔的嗓音說,「你在避開我?」
我聳聳肩,勉強笑了,「怎麼可能,我還有事。」
「是因為當年我向你表白,還是我和苒苒在一起,我忘了,你討厭和苒苒親近的人了。」于飛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用一種很詭異的笑容看著我。
真的我不想理會他了,因為他很清楚,我避開他的原因。我不想讓顧磊知道有于飛表白的那麼一段,更是因為此時他和蘇苒苒在一起,我便更加不想和他打交道了。
我正想找借口,突然手機震動起來,我一看是蘇哲,我只得一副抱歉的表情看著于飛,然後很快了接了蘇哲的電話。
「今晚有空麼?」
蘇哲直接這樣問我,我擰巴著眉毛,蘇哲絕對沒什麼好事,可是面前的這個于飛也不怎麼好對付,兩者選其一我還是回應蘇哲,「有的,怎麼了?」
「今晚有場音樂會,和我一起去看吧。」
我一听是音樂會,那個頭大,我的這種素質听得了音樂會麼?听蘇哲的語氣,似乎有點命令的意思,我便很想將蘇哲和于飛這兩個大男子主義的人打扁了。
只是相比較于飛,蘇哲還是好點的,于是我看了一眼于飛,仍是抱歉一笑,「好的,是你來接我,還是我自己去?」
于飛的眉頭揚了揚,他很從容的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他神情的變化。
「我去接你。」
我應了聲便掛了電話,于飛微微笑了一下,問,「顧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