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愛 早晨的咖啡

作者 ︰ 兔兔龜

一轉眼周一了,小雅為了不擠公交車,每天7點就出門,在公司附近吃過早餐後到辦公室學習些財務知識,也翻一些舊的投資項目資料,成功的和未能立項的,想從中找到些脈絡和思考。到現在小雅還對一些報告什麼的不能夠完全清晰,但是作為助理她的細心和認真足夠完成目前的任務。

除了小雅,第一個來的人竟然是沈海潮。這也是小雅第一次在辦公室見到他。西裝、領帶,定了型的頭發,帥氣干練的公文包, 亮的皮鞋,175左右的個頭,微壯但是不算肥胖的身材,確實是有點實力干將的派頭。沈海潮看到小雅,很是友善的微笑並走近︰「徐小姐,好早!」

「早,沈經理!」

「吃早餐了沒?」

「吃過了,你呢?」

「嗯,我不習慣吃的,只要咖啡。」

「哦,」小雅點點頭,沈海潮已經走過去,去自己的辦公室。

開放區隔段有6個位置,u形設計,兩兩相對,中間都有屏風隔開,縫隙處還擺著適度高矮的發財樹什麼的,靜靜和陳黃坐一側但各自兩邊,陳黃在里邊,靜靜坐在靠近過道處,中間一個位置現在放打印機。而小雅坐中間,正對著打印機。當初選擇這里是因為不想對面有人。其他都是房間,磨砂玻璃間,有總監室、經理室,大概有六間,最里面是財務室、檔案室。小雅見到過林子洛是坐在總監室的,猜想應該是想保持低調所以如此吧。公司的會議室很氣派,據說是有大項目會請專家過來。恰談室也有三間,茶水間很寬敞,咖啡、茶水、飲料及水果都很全,每天阿姨都會買好放在冷藏櫃。偌大的空間平時就顯得冷清,估計今天以後會熱鬧些吧。

第二個來的是靜靜,靜靜還買了幾杯咖啡,匆忙的放好包,就提了一杯朝沈海潮的房間走去。靜靜臉頰紅撲撲的,似乎是跑了一段,小雅朝她笑了笑。她和靜靜不同時出門,因為這個小丫頭愛睡懶覺,晚上夜貓子,早上得鬧鐘響兩遍。估計這就是年輕的狀態吧,小雅則是規律的生物鐘,晚上11點睡下,早上6點半自然醒來。她也喜歡了有條不紊,不想慌慌張張,早餐也可以優雅自如的享受,不必狼吞虎咽。靜靜對于小雅的生活品味也羨慕極了,她覺得小雅人如其人,真的很高雅,即使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小雅卻如此不同。她暗自祈禱自己能像小雅一樣變得那麼優秀和優雅,她也當面跟小雅說過,小雅則說自己還羨慕她呢,羨慕她青春、簡單、歡快!這兩個人雖然不同年代但是還相處的挺愉悅的,是互相喜歡的類型,並且也不過多的干涉彼此,保持適度良好的距離。

9點鐘左右,高博宇來了。小雅剛從洗手間出來,在走廊上踫到他。這家伙總是這麼神清氣爽,精神矍鑠的,眼神永遠那麼有神,今天也是西裝革履,與往日的隨性相比更加帥氣、偉岸了,但似乎有點老成的感覺。小雅是這麼覺得的,小雅很自然的微笑,高博宇沒笑只是盯著小雅看了一會,小雅趕快閃人。靜靜追過來,又提了一杯咖啡!小雅還不知道,靜靜還有這項任務。高博宇接過咖啡就進了另一間玻璃門里,注意到高博宇連句道謝都沒有,小雅很是不屑和不滿這種高高在上和不懂禮貌;同時驚奇的是,這門原來是指紋輸入的,高博宇拇指放上去,門就自動向一側推拉進去,他進去後門又嗖一下關上。小雅想進去數落她還沒機會了呢。正想到這,門突然開了,高博宇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咖啡怎麼是冷的?」靜靜已經回座位了,小雅還慢拖拖在回座位的走廊上。听到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小雅轉身,靜靜已經跑過來到博宇面前︰「嗯,我8點……多點買的,可能……可能是放時間長了吧……」靜靜驚慌得說話有點吞吞吐吐的。小雅站在不遠處看著高博宇,他眉頭緊湊︰「換了!」說完,人就閃進去了。留下靜靜接著咖啡,不知所措。靜靜轉過頭,居然哭了,小雅見了,不得不去安慰。「好了,我來幫你拿!」小雅怕她弄撒咖啡,趕緊接過來,咖啡放在手心,還有余溫在。小雅頓時火大,怎麼就是冷的呢!才不到一個小時,又不是寒冬臘月,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真能欺負弱小。靜靜擦了淚,說再去買。小雅問遠不遠,靜靜說他們每個人喝的都不一樣,這個在隔壁街的盡頭。小雅一听,熱血沸騰,雖然她不願意管閑事,但是靜靜畢竟這麼小,跟自己同住,就像小妹妹,這麼讓人欺負,她實在不忍心。小雅很堅決的對靜靜說︰「靜靜,你去忙其他的工作,咖啡我去買。」靜靜抬頭看看小雅︰「小雅姐?」「你不用管了,去忙你的。」靜靜倒是年紀小,很听話,情緒也恢復的快,自己就回座位整理她的資料去了。

小雅拿著咖啡,站到了高博宇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了。小雅進來,門自動關上。小雅沒好眼色的看著高博宇,他低頭在寫著什麼,沒看她。小雅走近他的桌子,把咖啡輕輕放在他右手邊。博宇不得不抬頭,兩個人對視。博宇是冷毅的眼神,小雅卻是冷酷的眼神,博宇終是抵擋不過,把背靠在椅子上,身體坐直。博宇不說話,小雅卻說︰「喝吧!」博宇不解,好奇的看著小雅。

「嘗嘗,這個是熱的。」小雅看到高博宇這張臉,火自然就降低幾分,大不起來,再說人家也算是自己老板,她還不至于那麼放縱自己,變得不知天高地厚。小雅很魅惑的表情,故意掩蓋自己的不滿。高博宇不知道她賣什麼藥,但是咖啡冷熱他知道。

「剛才那杯?」

「聰明,是的!」

「我要熱的。」

「我幫你加熱了!」

「什麼?」高博宇難以置信,用手試了試;「你故意的!」

「是!」小雅倒是很坦白

「我喜歡Hot!」

「嗯!我知道!」小雅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沒脾氣可發,剛才想指責的話現在也有點難以說出口,而且高博宇房間這陣勢,氣場足以讓她意識到自己很渺小。見小雅不說話,高博宇︰「有別的事情麼?」

小雅臉因為緊張紅了,她的觀察力,已經意識到了周圍氣場的變化。辦公台豪華,設計流暢,實木紙皮貼紙,金屬腳閃閃發光;背景牆水晶嵌入的八駿圖,凹凸有形,逼真大氣,隻果筆記本在高博宇的手上高速的運行,側邊的實木書架,各種書及各種上等工藝品擺放講究,坐在真皮金屬轉椅上的高博宇散發出一種陌生和凌駕于人的氣勢,這種氣勢擊退了小雅的任何澎湃的激動與憤怒,讓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不起眼到極致。小雅瞬間感覺到了這種如臨君王的卑微感,這不同于大明山或大岳寺廟中的他們。她馬上整理思緒,快速的想收場的辦法。小雅就在這幾分鐘時間內從冷酷堅毅轉變成自信狐媚再到平靜默然。

嚴肅正經的說「需要再幫你買一杯麼?」儼然下屬恭敬的請示,但是話語中的蔑視隱隱作現。

高博宇一愣,似乎感受到了小雅用一堵冰牆與他拉開了距離。他的自信和高高在上變得讓自己竟有點憎惡,如同小雅的感受他感受了一樣。

「嗯?」他下意識的確認

「你喜歡熱的,那我馬上去幫你買一杯新的吧。」小雅說完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迅速離開了,表情漠然。

「哎?……」高博宇還來不及反應。

想想哪里好像不對,高博宇立即走出房間,小雅已經下樓了。

「靜靜,馬上打電話告訴小雅,我一會開會,不要咖啡了。」高博宇酷酷的對著靜靜大聲說。靜靜馬上站立起來,答應著,並撥通電話告訴小雅。小雅返回公司,一種不舒服的感受侵襲她,久久不離去。

抽離開這種情愫,小雅把陳黃E-mail過來的某家公司的相關介紹打印出來,準備按照陳郵件里的要求著手做一部分盡職調查。陳黃這周出差去一個項目實地考察去了。這是陳黃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交給她任務,而且還是項艱巨的任務。無心其他,開始聯系一家「中凱」的中介公司,約好下午見面詳談。然後又列好一份清單交給對方公司,讓其著手準備清單上的一切資料。這些都是陳黃交代的,她只要照辦就可以,後期的整理和分析工作相對比較繁瑣。還要準備下午跟中凱的會面,自己要表現出專業和嚴謹。小雅一向對自己要求很高,希望自己經手的一切都能交出完美答卷,盡管是目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總助實際上成了項目經理助理,這些都不妨礙她要把工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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