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和少年 021前兆

作者 ︰ 最後的宅女

A大學法學院足有百年的歷史,師資力量雄厚,歷來名人輩出,國家對她的扶持更是不惜血本,這不僅體現在教學設備的投入上,更體現在各種名目繁多的優秀成績獎勵上,所以歷來法學院的學生都是最遭人嫉妒的,因為百分之五十的同學都可以分到獎學金。在獎學金方面能夠跟法學院並駕齊驅的只有歷史學院的文物鑒定和收藏方向,因為這專業的人數在市場上很稀缺,學的底子夠硬畢業後都會被搶光。

「如果能找一個文物鑒定和收藏方面專業的女生做老婆,後半生靠倒賣文物生活,不求成為富翁,能做個寓公也不錯哦。」吳雅神往的對李明森說。

「你覺得歷史系的那幫女生能看嗎?一個個從死人堆里拔東西,你敢要嗎?」

「我覺得有幾個長的還可以,再說也沒你說的那麼夸張了,死人堆里的東西還叫做古董呢。」

「舉個例子。」

「你看,上次你在酒吧喝醉了那個和老克一起去看的女生就是文物鑒定與收藏方向,老克以前說過那個蠻厲害的女生就是她,雖然才見過一面,酒吧里的燈光很暗,但是我一瞅她的睫毛,有長又密,像扇子一樣,但是我就神往了一回……」吳雅喋喋不休,李明森的眼皮跳了跳,臨近元旦,幾個大的院系開始準備元旦晚會的節目,還有場地設計。這次法學院和歷史文化學院為這節約成本的打算,決定兩院共同舉辦一場晚會,場地費,服裝費,演出費由兩院共同承擔。當然學生會開始尋找那些能歌善舞的學生和干苦力的壯丁,李明森和吳雅很不幸的被拉做壯丁,加上兩個院系之間的交往多了,吳雅就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陳觀音。

「我還打听到了她的名字,陳觀音,听說她的導師很器重她,這次歷史學院「騰飛計劃」提供資金贊助博物院的研究員和系里的老教授組成考察隊,听說她作為本科生被挑中做組員,錢’途不可限量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李明森目不轉楮的看著前方。

「什麼意思?」吳雅只顧賣弄消息,沒有注意看到李明森眼底那層陰郁。

「在電影里,這句話一般預示著你的好運快要到頭了。」

觀音考完六級後,給劉教授上交了請求參加考察隊考察的任務的申請書。隨即獲得了批準,錦繡堂的打工也停了下來,給老克的三篇論文也發給了他。她原本想休整一番,想補充缺乏的睡眠量,卻發現生物鐘已經形成,早上七點鐘雷打不動的醒來,她向有「睡神」之稱的小西請教一覺可以睡到上午十一點的秘訣。

「其實我能夠睡那麼久,一般是因為夜里喝多了點燒酒,一覺醉倒上午十一點的結果。」小西誠懇的說。于是觀音跟她去超市,在生活用品區買了一公斤的燒酒。

「一個人喝第一次別喝那麼多,容易醉,練酒量要慢慢來,循序漸進,結果你就會跟我一樣無酒不歡的。」小西完全是以訓練下一個酒鬼的口吻對她說。

「下面,該去買一些下酒菜了。」于是,每次臨睡之前,觀音都要給自己灌一大的大醉,終于能夠可以一覺睡到天亮。只是學校的課停了,不用再去上課,于是她在走廊的里放了凳子架起電飯煲煲湯。

「你能不能不要把公共走廊弄得像公共廚房一樣。」有一回,李明森跨出房間抱怨陳觀音把走廊弄的烏煙瘴氣。觀音不好意思,告訴他她的房間小空氣不流通,煙氣會把房頂燻黑。

「算了,原諒你了,你煲的什麼湯?」

「烏雞百合湯。」

「哇,你怎麼知道我愛喝這個湯,是不是見著有份。」

「……那我幫你盛。」喝完了湯,李明森賴著不走,可觀音分明是逐客的表情了。

「請問你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覺得悶嗎?整天不跟人說話不覺得嘴巴臭嗎?你不會是秘密的練著什麼武功吧,葵花寶典?玉女心經?」

「我在練玉女心經,葵花寶典你比我更適合練。」

「你不是假女人嘛,怎麼可能練這個……」

「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觀音一手指門外。此後觀音房門緊閉,只偶爾見她出門買飯送垃圾,披頭散發,素顏眼腫,可是神情一絲不苟,似乎是在做著什麼重大的事情,觀音這今天一直在忙著幫老克寫論文的事情,晨昏顛倒,三餐並在一起吃是常事。一直到元旦前夕,班長發短信通知元旦晚會八點鐘在大禮堂舉行,完成了論文的觀音才鄭重的打kai房門,走到窗戶前,試了試窗外的溫度,分清了會兒東南西北的方向,思考著今晚要穿什麼出門。

「你真的要去那個坑爹的大型男女相親真人秀節目嗎?」

「什麼?」在屋子里呆的時間太長,觀音的目光一時間有些遲鈍。

「就是說你們歷史系女多男少,我們法學系男多女少,你不覺得這是兩個系的老頭子們精心想撮合兩個系的單身男女們好讓肥水不流外人田嗎?」李明森打了個響指。

「那麼說你不會去了,那你們法學專業其他的人會去嗎?」

「法學院也好幾百號人哩,我怎麼可能個個都知道,也許會有情侶不去湊熱鬧吧。」

今天觀音按照網上的美容教程費盡心思給自己化了淡妝,又不辭辛勞的編了魚尾辮,她轉身讓李明森看看發尾,有些興奮︰「亂不亂,亂不亂?這樣出門可不可以?」

李明森伸手觸了觸黑硬冰涼的發尾,低聲說︰「不亂,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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