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想,自己是被人救了,還是像有些流行文學寫的是穿越了?死了嗎?他艱難的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臉,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化,他又試著抬抬雙腿,雖然痛,但是沒有骨折的現象。在他活動的時候,那個女孩眼楮都不瞬的望著他,眼楮里滿是困惑。逸飛見她死死的盯著自己,好奇的問她,「你是誰?這里是哪里?」那個女孩依然不動,逸飛又問︰「你听不懂我的話嗎?」還是沒有回答,逸飛放棄了對她的詢問,感覺自己真的好像來到了另一個時空一樣。他感覺很渴,抿著嘴唇,女孩從身旁一個黑黑的壺中倒出一碗**來,湊到逸飛的嘴邊。逸飛想自己撐起身子來喝,卻力不從心。只好躺著讓那個女孩喂自己。一碗**下肚,逸飛的心中漸漸的清晰。把昨天的遭遇理了一遍,看來,自己是被轉場的牧民救了。沒有成為狼的美食,實在是幸運的事。可是,自己該怎麼回去呢?語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礙。現在自己渾身的傷,這輛大車又不知道把自己拉到哪兒去。不過看來,他們一點的惡意也沒有。事到如今,只能是隨遇而安了。等自己養好了身體,再想辦法到拉薩去,到了拉薩,自然就有了回去的辦法。
逸飛心中有了主意,就再也不急了。他慶幸的想,自己真的是遇上奇遇了,有幾個人有自己這樣的機遇,能夠生活在一個牧民的家里,過幾天放牧的生活也不錯,他以前不是也曾想過自由自在的在草原上騎馬奔馳嗎?他心中轉著無數的念頭,只是想起父母和瑞心,自己的信中說再過半月就回去了,現在看來無法兌現承諾了。想著白發蒼蒼的父母望眼欲穿,想著瑞心影單形只,不由得眼中含淚。要是自己安于現狀,現在這一切也不會發生吧?想起以前穿著白大褂在病房間巡視,自己眉頭深鎖,糾結于無法解除每一個病患的痛苦。雖然明知道醫學的作用是有限的,可是內心總是希望可以讓每一個人都得到救贖。可是在流浪了半年以後,他的心中突然豁然開朗了。他想起王宇的話,我們做醫生的責任,就是能讓有生的希望的病人,盡可能健康的生活著,對于回天無力的病人,只能讓他有尊嚴的離開這個世界。生與死本就是生命的常態,現在逸飛終于想通了這個問題,他想如果現在再讓他有一次選擇,不知道會選擇什麼?
大車搖晃著,向碧草無垠的草原深處走去。白雲在天空不停的變換著圖案。逸飛的思緒拉回來,看著眼前的女孩仍然不眨眼的看著自己。難道自己有什麼不妥嗎?他模模自己的身體,現在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被包在一個皮袍里。自己的衣服都不見了。逸飛不禁面紅耳赤。不知道昨天的自己如何的狼狽的出現在這個女孩面前。女孩見他終于回過神來,忙從一個鍋子中拿出一塊煮熟的羊肉放在逸飛的嘴邊。逸飛搖搖頭,不想吃。那女孩于是自己吃起來。她又倒了一杯女乃茶,放在逸飛嘴邊,逸飛仍然搖頭。那女孩一口羊肉,一口女乃茶,吃的津津有味。逸飛此時才仔細的觀察著身邊的這個女孩,她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頭上戴著繁瑣的首飾,穿著一件有精美刺繡的皮袍。腰間也佩戴著飾品,兩手腕間的鐲子隨著動作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音。以逸飛的常識,那些首飾他也認不出是什麼。唯一進過一次首飾店,只不過是買了一對小小的情侶對戒。那個女孩見逸飛打量自己,對他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除了皮膚黑紅,她是一個很美的女孩。逸飛忙轉過了視線,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