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沒有翅膀 可以離開了嗎?

作者 ︰ 天宇娉婷

過了不久,就到了收獲的季節,開始給羊剪毛了,逸飛和卓瑪負責把羊捆好,多吉和梅朵飛快的剪毛,他們剪毛的技術太精彩了,剪下來的羊毛鋪開來,就像一塊完整的羊皮。逸飛干得十分的起勁,他甚至哼起了歌。卓瑪偷偷的看著他,對他的反常十分的不解。而多吉卻心知肚明,愁苦的臉上陰雲密布。這兩人的反常引起了梅朵的注意,她偷偷的問多吉,「怎麼回事?以前剪毛不是你最高興的事嗎」?多吉搖搖頭,不回答。累了一天,晚上煮了一鍋羊肉,大家開心的吃過,逸飛回自己的小帳篷去睡了,睡覺前,他還細心的給自己臉上涂滿了酥油,他發覺平時大家早上洗過臉都在臉上涂酥油,就自己加了一次,晚上也涂。現在,他的臉黑紅光潔,不再白皙,可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有了細細的皺紋了。看起來,就像一個地道的藏族小伙。他逐漸的恢復了自己的生活習慣,雖是不能定時洗澡,可是頭和衣服還是洗的很勤。自己的用水量大增,他也沒有閑著,平時總是和卓瑪去背水,自己總是多背幾趟。草原上這些活都是女人的事情,多吉見他這樣做,很生氣,可是梅朵和卓瑪不知道多高興。

逸飛出去以後,多吉躺在被褥上唉聲嘆氣,梅朵問他到底怎麼了,多吉才告訴她,自己答應逸飛,這次收羊毛的人來後,就讓他跟著去,那些人把羊毛收齊,就會去拉薩賣,這樣,逸飛就能回到他自己的家鄉去了。梅朵听了,半天回不過神來,現在,她也把逸飛看的像自己的兒子一樣。听說逸飛要走,不禁落下淚來。正在外面忙的卓瑪走進來後,看見阿媽正在哭,不知道怎麼了,忙問起來。梅朵見多吉向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忙說「沒什麼,就是心里想哭。」卓瑪好笑的又走出去了。梅朵也深知多吉的顧慮,她眼見女兒投在逸飛臉上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心里的憂慮也越來越深。若逸飛是個草原上的小伙,梅朵無論無何也要把卓瑪嫁給他。可是現在,梅朵知道,他已成了卓瑪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了。現在,听說逸飛要走,梅朵無法預料卓瑪的反應。只是唯一希望,卓瑪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逸飛不知道多吉一家的反應,他正沉浸在自己就要走出草原的美夢。這幾個月的遭遇,也許是他這一生的財富,他所看到,所見到所感悟到的東西,遠遠勝過他在學院里讀書五年。想起家鄉年邁的父母,想起瑞心,逸飛甚至希望現在就能踏上歸途。再過五天,這個草場就能迎來一批新的客人,這些人是草原與外界的紐帶,他們來收走牧民的羊毛酥油,帶來別的生活用品。而多吉在逸飛生病的那個清晨,告訴了逸飛這個好消息,讓他跟著那些人走出草原,到拉薩,回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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