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沒有翅膀 耳光

作者 ︰ 天宇娉婷

工作雖然不是太繁瑣,可是有時卻有危險,有一天,來了一個喝農藥自殺的女子,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喝藥僅僅只是與丈夫拌了幾句嘴,賭氣就喝藥了,不知道為什麼,農村女人喝藥自殺的人特別多,一些家庭的瑣事很容易就想不開,醫院三天兩頭就會來這樣的病人。有些喝的藥不烈,就能救下,而有些喝了劇毒的,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死去。不知道是知識的缺乏,還是缺乏對于生命的尊重,還是瑣碎會打碎一個人對于人生的渴望,每當這時,瑞心都自覺內心的煎熬。

這個女子不知道是怎麼了,很惡劣的對自己的丈夫毒罵,被幾個人抬進來後,滿嘴吐著白沫,一身嘔吐物,散發著劇烈難聞的農藥味。瑞心和陸冰要給她洗胃,一點都不配合,還滿嘴的髒話罵著她們。努力了半天,病人劇烈的搖頭,拒不張嘴,看著她一副撒潑樣,瑞心突然覺得自己很荒唐,究竟是為了什麼,這樣努力?她一時氣極,抬手就打了那女人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瑞心不管別人怎樣的反應,她對那個因為驚訝而不再哭鬧的女人說「好啊,你不配合,那你死吧,你死了,你的孩子沒有親娘,你的丈夫還能再娶,你以為你能害誰?誰都害不了,沒過幾年,所有的人都會忘了你,你的孩子長大只會恨你,因為你是個壞人,沒有將他們撫養長大,讓他們成了沒娘的孩子。」

那女人听了,竟然不再哭鬧,很配合的完成了洗胃。看著那女人在床上輸著液體,沉沉的睡去。她的家屬過來對瑞心說「謝謝你,醫生,你別生氣,她平時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人,罵了你你包涵一下吧。」瑞心抱歉的說「我還打了她,你們不生我的氣嗎?」家屬說「你是為了救她的命,我們感激你。」事後,陸冰對瑞心說,「你真是太意氣用事了,今天也許是遇見了幾個懂事的家屬,若是遇見幾個蠻不講理的,你和我就不能這樣輕松了,最好還是再也不要這樣做。」

瑞心心有余悸的對陸冰說「姐,我知道是我莽撞了,我也是救人心切,一時急了。害怕延誤了洗胃的時機,以後再也不會了。」陸冰說,「你知道就好,現在這樣的醫療環境,醫生和病人的關系,早就變了味,你還是太年輕,以後慢慢的體會吧。」這樣的事,瑞心真的再也沒有做過。再有不配合的病人,她只是極力的勸說,再也不敢動手。後來那個女人痊愈,還悄悄地看過瑞心幾次。她說,幸虧瑞心的那一巴掌,才讓她清醒,她原來還一心求死,只想死了,害她丈夫。沒想到瑞心讓她明白,生命是自己的,誰也害不了。

衛生院工作不是太忙,但瑞心拒不讓自己太閑,她除了自己的工作,閑時就去幫陸冰,爭取不讓自己的時間空下來,她害怕自己閑下來,就會想起逸飛,想起自己在學校所經歷的一切,現在她覺得,自己以前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前塵往事,不會再與現在的自己有瓜葛了。現在的她,也許過了不久,就像陸冰一樣,找一個鄉中學的老師,安靜的在這個鄉衛生院過日子,好點的話,以後調到縣城的醫院,也就過了一生。現在陸冰已經極力的給她介紹一個鄉中學的老師,自己正在考慮要不要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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