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粉面含春恩威並
「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馮潤柔聲地說道，可是她的話里卻充滿了一種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那兩個丫鬟只是跪著不敢答話。
「梅兒，菊兒，你們兩個是我最心疼的婢女，也是你們四姐妹中最伶俐知心的倆人。當初我讓你們跟著姍兒，不是讓你們只是伺候好她就行的。你們主子性子急躁，慮事稍欠周到。我讓你們到她身邊是想讓你們時時提點著她，莫要讓她干出些出格的事情來。可是你們呢？做的事情卻和你們主子沒什麼兩樣。前兒個，你們主子去鬧事，你們倆該當勸住她才是，怎麼竟和她一起與那些丫鬟婆子們打了起來？那些下流奴才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了麼？」馮潤說道這里，氣得拼命咳嗽。
竹兒，蘭兒見了，拍背的拍背，拿水的拿水。馮潤咳了一會，將痰咳了出來，吐到痰盂里，然後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吐到了痰盂里面。
梅兒和菊兒兩個丫頭拼命地磕著頭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馮潤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起來說話吧！」
「奴婢不敢！」那兩個丫頭應道。
馮潤見她們不敢起來，于是對蘭兒和竹兒說道︰「去！將她們扶起來！」
蘭兒和竹兒听了，便去將梅兒和菊兒扶了起來。
「奴婢謝主子恩典！」梅兒和菊兒謝恩道。
馮潤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這事也不怪你們！姍兒那丫頭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要是著急起來，連我都攔不住。你們護住主子，我本該要賞你們的，現在卻先責罵了你們，讓你們受委屈了！只是你們慮事也太不周到了，主子和下人打架，你們就不能喝住那些個不要臉的奴才麼？你們還打上一份。我算是白教了你們了！」
梅兒和菊兒听了馮潤的話，淚水便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梅兒開口說道︰「奴婢錯了！要不是奴婢們沒有攔住二小姐，那大小姐也不會挨打了。自小姐被打以來，奴婢們日日都暗中流淚、自責。當初若不是小姐將我們四姐妹從叔叔的手中買過來的話，我們四姐妹只怕早就深陷火坑了。從那時起，梅兒和眾姐妹就只想著要報答小姐。可是今兒奴婢卻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而且還害小姐受了傷，奴婢的心里……心里……」梅兒說道這里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其余的幾個丫鬟也跟著哭了起來。
馮潤扯出一絲笑容，說道︰「這會子倒是我的不是了！竟惹得你們一個兩個哭成這樣子。本來我也只是招你們來一則要提點你們讓你們日後長個心眼，不要只是蠻干；二則讓你們看住姍兒，有什麼事情你們先攔著，莫要讓她做出傻事來，若真是攔不住就差人來通知我，知道了嗎？」
「奴婢都記下了！」梅兒哽咽著說道。
「好了！別哭了！你們也該走了。若是姍兒見到你們兩個都不在，怕是要起疑心了。」馮潤笑著對梅兒她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