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恩此時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多麼想讓自己好好的歇會兒,盡可能讓自己感到平靜,可是實在是無法將眼前的事情化作烏有,還是要堅強的面對。榮恩那雙黑框眼鏡都掩蓋不了的大眼楮疲倦地看著榮成,心中已經不再在乎,不再奢望,就那樣讓一切都隨之下去吧。
「好了,媽。我扶你到客廳坐一坐。」榮恩扶著他的母親,神態充滿著疲憊和哀愁。
「你就不管你弟了嗎?」他母親捉住榮恩的手憂心地看著他問道。
榮恩望向榮成,而榮成滿臉不悅的撇頭不看他。
「唉。」榮恩嘆了一聲繼續說道︰「他說得對,我不是他親生哥哥,我沒那個資格。」說完就勉強擠出笑容地看著他母親。
榮成听了這句話訝異地看著榮恩但不說一語,而他的母親就激動地反駁道︰「阿張,你是從小到大都細心照顧著阿成的哥哥啊!怎會沒資格呢?」
榮恩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看著他的母親。
榮成看著榮恩和他母親心情更是感到不悅。怎麼?又是我錯了?為什麼每次都是他對?為什麼就是他一直得到比我還要多的關注!?這太不公平了!榮成偏激的思想讓他產生更大的怨恨,直接對榮恩吼道︰「你做什麼事都是對的,不管什麼事情你都無罪!有罪的人始終都是我!」
榮恩看向他,不再有任何反應,雙眼也恢復到以往那深且無法猜透的眼神。榮恩語氣平和的對榮成說道︰「以後你不再有罪。」雖然簡單的一句,但听起來十分有力。
不再有罪?榮成瞪大他那充滿血絲的雙眼看著榮恩並疑惑著他所說的話,但在榮恩的眼中卻看到他平時那堅定不移的意識,看來他所說的話是認真,毫無置疑的。
難道就真的這樣?我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牽連?榮成試著看透那眼神所存在的意義輕聲地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榮恩沒回應,但他的神情就已經給與榮成明確的答案,他是認真的。
「阿張?」他母親緊捉著榮恩的手。
「媽,我們去客廳坐吧。」榮恩平靜地說道,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他母親不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事情早已一發不可收拾了,還能怎樣呢?
老板娘……小蓮打從心底可憐著榮恩的母親。小蓮這個外人從一開始就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什麼忙也幫不上。雖然她只是個外人,但起碼是這間屋子的女佣而且跟榮恩的母親相當要好,這讓她感到無比的愧疚。
老板娘這麼傷心,我居然什麼也做不了。小蓮自卑著,痛苦著。榮恩不多說一句話直接扶著他母親頭也不回地走出榮成的房間,只剩下榮成和小蓮站在原地呆著。
結束了?榮成還是置疑著,思緒混亂著,回想著剛剛才發生的事。于是,他盲目了,或許他一直以來都是盲目的,只是在這個時刻才真正了解到,接下來會怎樣沒人知道。
「阿成先生。」站在他不遠處的小蓮突然叫道,讓他緊張地從思緒中月兌離回到現實中。
「干……嘛?」
「就真的要這樣嗎?」小蓮的語氣像是審問犯人那樣逼人。
「什麼?」榮成不明白小蓮所問的問題,但听起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這不管我的事,可是連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小蓮直接激動的喊道。榮成根本還沒搞清楚狀況小蓮就已走到他的面前,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身高很明顯的沒差多少。
「您太過分了!您知不知道您這麼說傷到的不只是先生,還傷到了老板娘!」雖然小蓮情緒相當的激動但依然保持著身為女佣應有的禮貌,還是用「您」這字而不是「你」,可見她是多麼的稱職。
她有需要那麼激動嗎?榮成還是保持傻傻的狀態看著激動的小蓮。
「您別不說話啊!」小蓮再次喊道。
「你,你要我說什麼啊!」榮成現在才回應道。
「但是您!」
「行了,我現在很累,你出去吧。」小蓮還沒說完就被榮成給止住了。
「我!」
「好了,出去!」榮成不耐煩的直接一股勁地推小蓮到門外。啪!門大力的被關上也听到了上鎖的聲音。
「等,等一下啊!阿成先生!」被推出門外的小蓮站在門前喊著,也使勁的猛敲著門,不過里頭一點動靜也沒有,榮成根本不想理她。
天啊!居然不開門!小蓮正想破口大罵時隨即想到在客廳里的榮恩和他的母親。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去看看。小蓮要離開時又回頭望向榮成的房門並嘆了一口氣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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