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坐在休息室等待最終結果。
「安心啊安心,你怎麼就自暴自棄了呢!」桑榆托著腦袋懊惱地嘆氣。
「沒辦法啊,你說的太精彩了,我都听呆了。」安心吐了吐舌頭。
很快,秘書就走了過來。
「桑榆,陳飛,到總經理辦公室來一趟。」
看著桑榆和另一個男生離開的背影,安心想,果然還是不會有交集的吧?她刻意忽略掉剛才冒出的小小期待。
另一個女生在听到結果以後也很快走了。其實安心對此還是暗爽了一把,讓你笑我,傻了吧!要不是為了等桑榆,她估計也早回學校吃晚飯了,忙活了一天真夠餓的。
在安心思考晚飯吃什麼的時候,桑榆也興高采烈地從辦公室里跑了出來,然後見到安心第一句話竟然是︰「你走大運了!」
原來蘇若塵很看好桑榆,打算推薦她去美國總公司工作,所以多了一個名額,便從剩下的人中挑選一個。
「為什麼選我?」安心有些輕飄飄的。
「咳,那還多虧了那個什麼喬總監的,他說咱公司不需要那些還沒看到最終結果就放棄的員工,就當場敲定你啦!誒,安心你怎麼了?我,你,我知道你會舍不得我,不過我就去一年哦,你別哭呀……」桑榆手忙腳亂地幫莫名其妙流眼淚的女生擦臉。
安心突然抱住了桑榆,對不起,我只是太開心了。
一個星期後,一切手續就緒,安心簽了合同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而桑榆也終于要走了,去那個隔了一個太平洋的美國。
那個第一次見面就揚言要把西方資本家踩在腳下的桑榆;
那個會用好听的嗓音給自己念英文詩的桑榆;
那個大大咧咧罵人的桑榆;
那個在哭泣時握住自己雙手的桑榆……
飛機在天空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安心看著覺得眼楮發酸,溫熱的液體就這麼流了下來。
「傻瓜,你拍藍色生死戀啊,又不是見不到了。」
「笨蛋,我是在心疼電話費!」
前一刻還在與自己斗嘴的人,現在已經登上了去另一個半球的飛機。
死桑榆,在美國不混出個人樣來就別回來。
「怎樣?還滿意嗎?」
喬任之看了看窗外,遠處天空有飛機劃過,微微一笑︰「蘇總慧眼識才。」
蘇若塵若有所思地撫了撫下巴︰「桑榆的確是個人才。」
「阿桑,幫我看看我穿哪件衣服……」安心話說一半,才想到桑榆已經離開了。
她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好像回到了四年前,一切結束又一切開始的時候。她終于掙月兌了父親的束縛,逃離了那個女人的冷嘲熱諷,也在那個夏天,她鼓起勇氣跟喬任之告白,而喬任之只是淡淡地說︰「現在不是時候。」
她想過無數被拒絕的理由,卻沒想到得到的是這麼一句模稜兩可曖昧不清的話。安心想她應該慶幸吧,至少他沒有直接拒絕,他終究給了她無望的希望。所以她也只是說︰「你知不知道我也會累?我是個女孩子啊。」
安心覺得是她賺到了,起碼在別人眼中她是拋棄喬任之的那一個,或許也是事實上的。她改了志願,來到了陌生的S市,卻還是選擇和喬任之相同的英語專業,好像這樣他們能近一些。
不得不承認,安心確實很自私。也許如果喬任之接受了她自己反而會不知所措吧。她只是找一個離開的理由,找一個恨他的理由,也是……一個記住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