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暖色的燈光照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廚房里煙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混雜的食物香氣。
「嘖嘖,味道好極了。」安心嘬了兩口湯,轉頭對客廳里看雜志的人美食誘惑之,「喬任之,你真的不吃?」
修長的手啪地合上了雜志,起身走近她。
「我又不是某人。」好看的手指捏起那只纏著白色繃帶的手,接過勺子。
呃呃呃,這個某人不會是指我吧?「我我我,我怎麼了?」
一個丸子塞進她的嘴里,喬任之淺笑︰「剛剛是誰說的再也不吃火鍋了?你說你有做成的事麼?」
「怎麼沒有了?」安心嘴里塞著肉丸,說話有些含糊,「你不就是一個麼。」
對方驀地沒了聲音,只是低著頭看著她。深邃的眼楮好像要把她吸進去,手心的溫潤透過薄薄的紗布傳遞過來。
安心仰頭半張著嘴。媽呀,這就是傳說中的深情對視?
心底好像有無數朵小花在悄悄綻放。
「可憐的娃,你是餓成啥樣了,把腦子都給吃了?」
「喂喂喂,不許人身攻擊!」接收到對面傳來紅果果的鄙視的訊號,安心極不服氣地表示抗議。
「呵呵,吃個火鍋能把手整殘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桑榆戳了戳她的手,繼續抨擊。
「咳,事實上我是在做火鍋的時候把手弄殘的……呸,咱能不關注這個麼?」
「哦對,我還沒罵你呢。丫怎麼想的,竟然還能吃得下去?我要是你直接找塊冰豆腐撞死算了!」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最後那段好嗎!」安心真想一叉子插死這倒霉損友。
「最後?嘿嘿,那後來咋樣了?」桑榆換上了一臉猥瑣的表情。
「後來我就把一鍋肉都吃光了唄,哈哈你沒看到喬任之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敬和羨慕。」
「你可真有出息……」
「多謝夸獎,嘿嘿。」
「我不管,我要听肉戲!不然的話,哼哼,可別怪我辣手摧花……」伴隨著桑榆毛骨悚然的奸笑聲,一根銀叉被生生擰成了麻花。
安心一臉震驚地盯著她的手。
「桑榆……」
「嗯?」
「這可是在餐廳。」
「我知道啊,那又怎樣?」
「你沒看到提示語?惡意破壞餐廳財物……一賠十……」
從餐廳出來,安心百無聊賴地在街上散步。
在這個城市四年多,每次都是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即便是桑榆,也曾有很多說不出口的事。
那些就連自己也不願提及的往事。
還好現在都過去了,好像一切都又失而復得。
安心伸了伸懶腰,眼神卻無意中撞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範圍內,一如從前的自信從容。一個女子挽著他的手臂,大波浪的酒紅色卷發及腰,淡淡的妝容修飾出一張精致的臉,朱唇輕啟,語笑嫣然,不知道在講些什麼。安心只看到喬任之嘴角那抹淺淺的微笑。
視線像是被粘住一般,怎麼也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