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可以對另一個人的傷痛感同身受。你萬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別人也許會同情,也許會嗟嘆,但永遠不會清楚你傷口究竟潰爛到何種境地。
——題記
慕容烈看著雲黛倔強的小臉,突然心頭一刺,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身體變得虛弱了,自己變得不苟言笑而且有了妻子,可雲黛仿佛沒有因為五年前的事情受到半絲的影響,她仍然有著天使一般的面孔,憂傷和歡喜的表情可以瞬間變換,他有些慶幸,可是如他所說,他有了妻子,他想對她好,所以,雲黛必須走。
他氣結地將她手里地水果奪過來,對她說︰「你既然不認她是你嫂子,那就別待在慕容府了,回你的日.本去。」
雲黛沒有因為他的憤怒而收斂了自己的笑意,反倒更是笑得肆無忌憚,講起了自己的歪道理︰「哥哥,你難道沒有听說日.本人現在在攻打北平嗎?那麼暴戾的民族,我不屑與他們學些什麼東西。」慕容烈頓時語塞,他怒怒地瞪著雲黛,對于日.本攻打北平的事情慕容烈是多少知道的,燒殺掠奪,無惡不作。
見慕容烈不搭腔,雲黛又乘機挽上他的手,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說︰「哥哥,你去跟爹爹講講,讓我到洋行做事,或者到米鋪也可以。」
慕容烈陰沉的一張臉終于緩和了許多,他反駁說︰「你知道爹爹不會同意的。」
雲黛說︰「你去說,他會同意的。」
慕容烈猶豫再三,終究是答應了她,雲黛歡喜地抱著慕容烈,一抬頭卻看見米霏亭亭地立在門口,雲黛不屑地撇撇嘴,松開慕容烈說︰「你的小妻子來了。」
慕容烈面露緊張之色,忙轉過身去,米霏宛爾一笑,一雙白皙的手很自然地搭在慕容烈的手臂上,她笑著說︰「因為太晚了,想叫你回去休息,明天洋行還有事情。」
看著他們相互攙扶著離開,雲黛這才想起來,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頹然地低下頭去,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他已經是別人的天。
那天晚上,雲黛失眠了,她站在樓下的花園里,仰頭望著慕容烈房間的窗台,燈是亮著的,透過窗台,她看見慕容烈的身影在窗子邊徘徊,然後米霏單薄的身影從背後抱著他,一瞬間,他們融在了一起,可是不一會兒,慕容烈便獨自離開,米霏拂著額頭站了一陣子也不見了蹤影。
屋里的燈熄滅了,雲黛的心被刺得生疼,她開始胡思亂想,想他們在做什麼,想慕容烈在想什麼,是否抱著米霏卻喊著她的名字,她越想心里越是難過,越想越開始恨自己,最後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從什麼時候開始,慕容烈對她的一舉一動開始毫不在乎了呢?是從五年前的那場鬧劇之後,還是在如今她在他的新婚之夜不請自來的這一刻,可是不管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是不在乎了,回不去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忘了曾經是誰告訴過她,世界上所有的錯事都是有辦法挽回的,只是損失多少,代價多大的問題,可唯獨男人變了心,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挽回的,就算你費盡心思,讓自己卑微到塵埃里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