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扶蘇坐在椅上看著姬墨白出去,然後听見外面禁衛軍集合在一起逐漸響起的鐵甲踫撞的聲音,隨後,屋外烏泱泱的一堆人便消失在了鏡台西廂。
「弦兒。」她喚道。
忻暖弦從外面走了進來,微微福了福神,眸光瞥見倒在地上已經死了的寧秦居,微微一怔。卻並不驚慌,對于她來說,在宮內死人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情,「殿下,需要處理一下麼?」
姒扶蘇將忻暖弦的表情盡數收入眼中,微微垂眸,「嗯。」
在這個吞噬人命的皇宮內,死一個人的確算不上什麼。前世的她,即便被老師多次告知不要心存憐憫,卻也會心慈手軟。她本無意去害寧秦居,寧秦居卻還是死在了鏡台。即便是多活了幾日,可是下場卻是慘烈百倍。
姒扶蘇忽而覺得有些頭痛。
「弦兒,今日我便去西苑那邊睡。這里你暫且處理著。」姒扶蘇揉了揉眉心,起身準備離開。
忻暖弦遲疑了一下,「西苑……」
「他已經走了。」姒扶蘇淡淡的回道,起身出了屋門。
忻暖弦看著姒扶蘇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縴細的黛眉微微一蹙,遲疑了許久,還是沉默了下去,「若是告訴殿下,殿下必是會出手相助,如此一來那人定會找借口欺辱殿下。罷了……由著馨妃他們鬧去。」
姒扶蘇推開西苑的門,西苑很暗,黑的沒有一絲光亮。她想起以往她路過西苑時屋內幽幽的燈光微微搖曳,一抹修長淡漠的身影總是靠在窗邊映下一片暗色。
「媯暮聲……」
腦海中如雷擊般閃過他的名字。
屋內空無一人,姒扶蘇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趣,走到燭台前點燃了火燭,燭光搖曳地亮起,將屋內輕輕照亮。
姒扶蘇拿起一旁的剪刀,輕輕地剪掉了一截黑色的火芯,火芯依稀帶著一縷火焰從燭台上落下,垂落在她的腳邊沒有了聲響。
屋內有的地方有些亂,明顯是有人在這里搜過。
姒扶蘇掃去腳邊的灰燼,抬步走向木床。床上很干淨很整潔,就像從未有人來這里住過一般,不惹塵埃。
躺在冰涼沁骨的竹席上,姒扶蘇翻過身準備拉開被子入睡,一抹溫涼的觸感,帶著絲絲涼意,由指尖傳遞過來。
姒扶蘇掀開被褥,一塊周身透明通亮,隱隱還有著一絲青翠的淺綠水流在其中流轉的玉佩靜靜的擱在錦色被上,散亂的流蘇墜了遍處。一張紙條裹住流蘇。
她伸出手拿過那塊滄瀾玉佩,擱在掌心中,和白皙的肌膚貼在一起,那抹淺綠似乎要映在她的肌膚上。淺綠水流似乎是感受到了從她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隱隱發生了變化,隨後絲絲縷縷的淺綠水流化開,然後在姒扶蘇的凝視下,漸漸化成了兩個有些飄逸的小字︰
暮聲。
姒扶蘇望著這兩個字,忽而輕笑出聲。她伸手取下綁在流蘇上的紙張,他瀟灑狂傲的字眼落入她的眸底,和他今日上午在她耳畔的低聲呢喃恍若一體。
「扶兒……珍重。」
PS︰親們,今兒綰要坐動車送妹妹去學校,只一更,抱歉。元宵節快樂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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