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皇朝皇宮的夜晚是極為寂靜的,只有偶爾禁衛軍巡查時帶起的絲絲火光破開皇宮內沉寂的黑暗。
姒扶蘇跪在冰涼的大理石上,微微垂著頭,面色隱隱發白,冰涼的指尖觸踫在地上,借助著地上的力才不至于倒下去,雙膝早已沒有了知覺,只有全身上下都掩飾不住的酸痛,如潮水般一陣陣向她襲來。
大理石台階上的商華宮亮著燭火的燭光,微微搖曳。
「皇帝哥哥,你真打算讓姒扶蘇就這樣一直跪下去?」商華宮的窗口,予柒站在宮內,望著身前那一抹修長如玉的身影,有些按捺不住,問道。
姬墨白扣住窗沿的手沒有任何動作,漆黑的眸無一絲情緒,平淡如水的視線卻是落在跪在商華宮下面那一抹剪影上。不知為何,他總習慣在不知不覺中將視線放在姒扶蘇的身上。
以往的姒扶蘇,高傲冷漠,如今的姒扶蘇,卻平靜自然。
「朕當年也是這般跪過來的。」他平淡的字字句句輕輕響起。
予柒微微蹙眉,「皇帝哥哥……其實你大可不必這般對付姒扶蘇,當年的事故,並不是她一個人所至,況且,就算她喚了太醫去救治父親,父親也是活不下去的。」
「當年若不是她,父親也不會身染重疾,若不是她,父親也不會因為疾病死在冷宮內!」
予柒走上前去,輕輕扣住姬墨白的手,「我知道哥當年為了我和父親付出了多少……父親在打入冷宮後才發現有了我,哥就找盡辦法讓我平安來到世上,卻不想讓父親就此染了疾病。」
回答姬予柒的,卻是姬墨白的沉默。
「為什麼你不恨她?」
予柒話語一頓,旋即燦爛笑言,「哥不也是不恨她,恨得只是姒染過嗎?」
姬墨白沒有說話,只是這般靜靜地望著窗外殿下跪著的人影。
予柒見狀微微皺眉,卻還是緩緩退了下去。
「姒扶蘇,扶蘇……」良久良久,姬墨白忽而念道,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在內心深處掀起軒然大波,和剛才姬予柒的字句合在一起︰哥不也是不恨她,恨得只是姒染過嗎。
姒扶蘇抬起一只手,輕輕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恍然間覺得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順著那道視線望去,卻是望見了在雕花窗沿邊佇立的人影。
微微一怔。
隨後唇邊下意識泛起笑弧,對上姬墨白的視線,將眸底的疲憊盡數壓下,用口型緩緩道,「皇上好興致。」
「看著長公主跪在朕的宮前,自然是好興致。」
姒扶蘇輕笑,「那在這般的好興致下,皇上可願意放了忻暖弦?」
姬墨白面容上倏然泛起淺淺的笑弧,落在姒扶蘇面容上的視線沒有絲毫情緒,回道,「長公主殿下,這只是第一個晚上。」
PS︰尼瑪,菇涼終于不久就要寫到肉了,好激動……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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