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喲喲。(Ｗｗｗ.．Ｃｏｍ)я?庫я疼……疼……」
「嗷嗚嗚嗚嗚。疼……疼……」
查爾斯和封小業一人一句一路喊著疼被丹尼爾揪著耳朵揪回房里。
丹尼爾的臉色比家里死了人時更難看。
「立正。」一聲鏗鏘有力地喝聲在狹小的房間里洪亮地回蕩著。
查爾斯和封小業立刻連疼都顧不及。馬上立定站好。
一大一小像兩個新兵一樣接受丹尼爾冷酷的審閱。
丹尼爾面無表情地睨著他們兩人。他已經在盡力不去看查爾斯光禿禿的身子。努力把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一上一下望了一圈之後。他才大施號令道︰「你們听著。想不想好好睡個覺了。」
「想。」
「想。」
一大一小的兩人肅然起敬地回了一句。
「好。那就必須按照我的規矩來。」丹尼爾壓下自己的怒意。負手在背後。挺直腰桿沉怒道。「封小業。以後如果想要過來和我們睡覺。可以。但是。不準你再搞出任何麻煩。更不能隨便招惹外人。免得曝露我們的行蹤。听見沒有……」
「是。丹尼爾叔叔。」封小業難得正正經經地用力應了一聲。
「查爾斯。以後不準你再光著身子到處跑。你以為你還是個沒育的小屁孩嗎。你以為你那象鼻露出來到處給人看很威風嗎。你不覺得甩來甩去很不舒服嗎。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丟臉。」
「是。老婆大人。」查爾斯被這嚴肅的氣氛弄得也不由自主地神經緊繃了起來。
「好。從今天起。我允許封小業和我們一起睡覺。但是如果你們犯了規矩。不管是誰。我都會把你們從九樓扔下去。明白沒有……」
「噢耶。」封小業立馬得意忘形地手舞足蹈。
「閉嘴。」
丹尼爾的一聲厲喝嚇得封小業頓時噤聲。
斂了斂眸中的冷意。丹尼爾的情緒才終于放松了下來。他僵著臉。低低地道了聲︰「睡覺。不準你們再吵。要是打擾到我休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小的就送孤兒院。大的就送精神病院。我管你們一哭二鬧三上吊。」
「是。」
「是。」
齊刷刷回應了兩聲。氣氛在這個時候好似也默契般松軟了下來。
封小業開心地一股腦爬上了床。自己挑了正中間的好位置。毫不客氣拿起其中一個枕頭枕著倒頭就睡。
查爾斯為了哄回丹尼爾。舌忝著臉貼到丹尼爾的肩膀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哄道︰「好了好了。親愛的老婆大人。你別生氣了哈。都是老公的不對。我該打。」
「馬上給我去洗澡。穿好衣服。還有。以後不準你再撒嬌。都快年過半百了。還做這些動作。你不覺得惡心。讀者都覺得惡心。」
丹尼爾威了。難得像個魔鬼教官一樣把查爾斯狠狠地訓了一頓。罵得查爾斯扁起嘴一臉故作憋屈狀。
「去去去。滾回你的洗手間。」
不耐煩地把查爾斯推進洗手間。丹尼爾從床底的行李箱里飛快地抽出兩套睡衣。將其中一套丟進了洗手間之後。便利索地幫查爾斯關上了門。
拍了拍雙掌。丹尼爾無奈地吁了一口氣。
該死的。真是片刻都不得安寧啊……
所幸。他的規矩奏效了。查爾斯洗完澡之後服服帖帖地上床睡在封小業的右側。
許是因為查爾斯也累了一天了。一踫到床立刻就呼呼大睡。雷打不動。
洗漱完畢之後。丹尼爾避免吵到那一大一小。于是便輕手輕腳地上床歇息。
躺在床上。蓋著被單的一角。听著風從緊閉的窗戶外頭偷偷鑽進來的「呼呼」聲。他清醒地睜著雙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原本應該雪白干淨的天花板上污漬斑斑。像是上一戶人家愛在臥室里抽煙。將天花板都燻得黃了似的。
房間里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都沒有。總感覺冷冷清清的。少了點溫馨。
唉……明天得抽空去買些家具來布置一下。
對了。衣櫃也要買。不然衣服沒地方放。
查爾斯的牙刷和漱口水也忘了帶了。明天一早還得跑一趟超市。
封小業洗澡的時候愛玩的小黃鴨好像落在原來的家里了。是不是得重新給他買一只……
腦子里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瑣碎事。想著想著。丹尼爾竟然也能奇跡般地慢慢闔上了雙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外面的夜生活正要開始。
援交女賣力地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為了迎接一個又一個的客人。街角起了些紛爭。渾身刺青的大漢和一群不良的小混混互相撕扯干架。頂著個鳥窩頭的大嬸召集了一群和她差不多水平的婦女一同上招待所捉奸。整個亂市熱鬧得就像一鍋剛煮沸的水。里面各式各樣色彩斑斕的佐料什麼都有。
唯獨。就是在這棟公寓的九樓。三間相隔著的房子。各自靜謐得宛若和這個喧囂繁鬧的夜格格不入般。
甜甜的夢鄉如泡沫般在他們的腦海中深沉的展開。
抱著縴弱美麗的杰西卡一起入睡。肖恩滿足得即便在夢中亦能噙出幸福的笑意。
一張雙人床睡了三人。雖不至于擁擠但卻美好地讓他們三人的身體緊緊地靠在了一起。丹尼爾和查爾斯的手臂越過了中間的小人兒抱在了一起。封小業安逸地吮著自己的拇指。酣睡的模樣可愛極了。
這個畫面。真讓人無比溫情地聯想到。這是多麼有趣的一家三口……
豬打呼嚕的聲音听過沒有。鈍重卻顯得刺耳。但這間房子里就睡了八戒一個人。他可以吵翻天都不會有人來投訴他。更不用悲催地和那個小鬼頭同睡一張床。
雖然床硬邦邦的。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明天起床。還是圓滾滾的打不死的一條胖漢子。
夜。深邃而神秘。
靜靜地。靜靜地。直到闌珊的那一刻。便準備迎接天明……
……
…………
翌日。早晨九點整。
「喂喂喂。試音試音。onetwothree。咳咳……」八戒站在查爾斯的床邊。拿著一支大聲公。清咳了兩聲之後。
好。
準備。
他對準了床上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鼓作氣地大喊︰「起床啦……啦……啦……啦……」
震耳欲聾。毀天滅地的大吼聲頓時被放大了無數分貝。
查爾斯在睡夢中驟然被嚇得魂飛魄散。眼楮還沒來得及睜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痛苦地捂住雙耳。從床上乍跳了起來。
收了音。八戒非常滿意地看著查爾斯已經清醒地跳下了床。他像個專業的服務員一樣。穿著一身寬松的t恤短褲。非常客氣地笑著說︰「頭兒。早安。」
一個美夢突然被人毫不留情地吼碎了。查爾斯暴跳如雷地沖過去一把揪起八戒的衣領怒然罵道︰「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八戒捏住自己的鼻子。吭吭哧哧地回答︰「頭兒。你先去刷個牙怎麼樣。老板給我們買的新牙刷可好用了。360度旋轉式刷頭。按一下還會噴漱口水出來。可好玩了。早上我就拿牙刷和封小業打水仗來著。」
「我真覺得你在研究武器的時候才像個人。」查爾斯沒好氣地一把將他推開。
「啥意思啊頭兒。」八戒撓了撓他那一頭蓬蓬的爆炸頭。
「就是說除了那個時間之外。你丫根本不像個人。趕緊滾回你的智障星球去。別他媽來打擾我睡覺。」查爾斯鮮少會起床氣。可見今天八戒用的法子真心錯得天怒人怨了。
八戒一臉無辜地瞥著查爾斯。在即將被查爾斯推出門外時。他急匆匆地蹦出一句︰「頭兒。你上學快遲到了……」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我上個屁學……」還在震怒中的查爾斯一句話還沒完整地罵完。他便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慢慢呆滯了下來。
「頭兒。你不會把正事給忘了吧。九點半上課。你現在不換衣服不吃早餐不塞車趕過去的話或許還來得及。」八戒一臉正經地說。
該死的。
查爾斯在這一秒瞬間清醒了。連脾氣也來不及。他便沖進了洗手間里手忙腳亂地開始洗漱。
嘴里還咬著牙刷。查爾斯沖著洗手間的門外大喊︰「丹尼爾呢。」
八戒一邊按照丹尼爾的囑咐。從行李箱里把查爾斯的校服拿出來。一邊大聲地朝洗手間內回道︰「老板出門了。」
「出門了。」吐掉嘴里的泡沫。隨便用水漱了漱口。查爾斯狐疑地問。「一大早他去哪里了。怎麼也不跟我說聲。」
「他說你晚點就知道了。」
「嗯。」查爾斯眉心一蹙。
丹尼爾在搞什麼鬼。
……
…………
「你們掌握了解題的要領了嗎。」講台上。物理老師科比先生正在認真且耐心地教著全班同學解題的要領。
安靜的班里幾乎沒有一個人能集中精神。不是玩著平板電腦就是打著瞌睡。要不就是小聲地聊天虛度時間。偏偏今天空出了好幾個座位。
飛機頭和他三個小跟班都不在。查爾斯的座位嘛……也是空無一人……
「各位同學。請看這里。這兩個步驟的數據是最容易出錯的。就算出了一丁點的誤差。也會影響你們得算出來的結果。所以以後……」
「乓……」
有人冷不丁地從外將教室的門一把推開。由于用力過猛。那扇脆弱的門一下子撞到了牆上。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紛紛扭頭望向門口。
但是當他們看到出現在門外的人時。每個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由于過度驚艷而導致的極度扭曲。漸變成夸張的瞠目結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