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如查爾斯日夜擔心害怕的結局一樣。『雅*文*言*情*首*發』
重重的黑眼圈。一副癮君子昏昏欲睡。面色枯槁的神情。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呵欠連連。唏噓的胡渣子也無力去剃干淨。
上課時。隔壁桌的露西和前排的瑪麗頻頻回首朝他放電。兩人暗中默默無言地進行眼神廝殺。然而查爾斯還是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
果然……和八戒一起睡覺就是一個噩夢。噩夢……噩夢……
上微積分課的時候。查爾斯迷茫混沌的眼神正好瞥見窗外經過的一對男女。
女的風姿卓越。男的優雅英俊。猶如童話中的公主和王子一樣滿臉微笑。幸福地路過他們的教室。
那個男人。甚至沒有扭頭望向查爾斯的教室一眼。
唉……
查爾斯像條八爪魚一樣沮喪地貼在課桌上。
真糟糕啊。丹尼爾從昨晚吵完架之後到現在都沒理會過他。
很快到了午休的時間。查爾斯將課桌上的課本胡亂地塞進書包里之後。便背著書包想要過去和諾亞搭訕。
沒想到才剛站起身。一堆找茬的家伙卻朝他走了過來。
查爾斯看著飛機頭那張令人嫌惡的臉。不悅地低聲問︰「又有什麼事。」
飛機頭氣焰囂張地坐到查爾斯的桌上。將雙腿抬起。打橫了架在他對面的桌上。直接擋住了查爾斯的去路。
查爾斯本想避開他們繞路而走。沒想到前後左右四面的路都被人刻意堵住了。
眼看著諾亞彷如置身事外般收拾完東西就快要離開教室。查爾斯心急地想要跟過去。于是便對飛機頭等人故意壓低了聲音。放下狠話道︰「好狗不擋道。別再惹我了。」
「惹你。」飛機頭目中無人地斜睨著查爾斯。諷刺道。「一開始是你弄壞了我的限量版籃球。是你先惹我的。」
「有意思嗎。」查爾斯擰緊了眉毛。反唇相譏。「別像個娘們一樣有事沒事就找茬。你要是閑得蛋疼的話。我不介意你月兌下褲子在我面前揉一揉。不過抱歉。你那根牙簽我怕看了長針眼。」
「你說什麼呢你。」飛機頭仿佛一個炸彈一樣。『雅*文*言*情*首*發』脾氣一點即燃。
他怒沖沖地馬上站起來揚起拳頭。二話不說地朝查爾斯的臉上揮了過去。
查爾斯輕而易舉地避開了他的拳頭。薄怒地斥責道︰「夠了。別他媽妨礙我辦事。老子今天沒心情和你周旋。」
飛機頭再次撲了過去。一把揪住了查爾斯衣領狂躁地大吼︰「你媽的。你有種再說一次。」
查爾斯厭惡地與他互相對視。剛想開口反擊。沒想到門口卻突然響起了丹尼爾的聲音。
「喂。你們在干什麼……」
查爾斯慢慢地望過去。而此時。飛機頭等人看見門口的來人後。也只好憤憤然地收了手。一臉不甘心地退開了幾步。
從查爾斯這個角度望去。他只能看見丹尼爾一人的身影。不料下一秒。貝蒂的身子忽然從丹尼爾的身後探了出來。
她笑容滿面地繞過丹尼爾的身後跨入門口。溫柔地對著查爾斯輕聲道︰「查爾。願不願意與我們共進午餐呢。」
正當查爾斯困惑不解時。諾亞的身影隨後出現在丹尼爾的身後。
沒錯。貝蒂和諾亞是形影不離的。貝蒂既然邀請他一起享用午餐。那麼諾亞也一定在場。
怔了幾秒後。查爾斯立即欣然地應了一聲︰「好的。我非常願意。」
說罷。他便炫耀似的刻意昂起了下巴。在飛機頭怒火洶涌的注視下故意撞開了他。驕傲地雙手插在口袋中走向貝蒂。
飛機頭氣得咬牙切齒。直到他們四人一起離開之後。他驟然暴跳如雷地一拳砸在查爾斯的課桌上。信誓旦旦地怒道︰「我就不信我整不死你。」
……
…………
人客稀少的中式餐廳中。裝潢優雅質樸。擺飾古色古香。
從特制的絲綢屏風。到花紋繁復的窗花。再到嶄新方正的紅木圓桌。桌上的各種充滿中國式風情的茶具。一切的一切。恍然如同身臨其境在中國的古代一樣。讓人感到無論是從身或者心。或者精神上有著無比舒適的放松與舒展。
空氣中飄散著一縷縷普洱茶的茶香。
四個人。四套杯子中的煙霧裊裊。蒸騰在眼前。宛如四名身著白色薄紗的女子舞著曼妙飄逸的水袖。翩翩起舞。靈氣生動。
但也正因為如此。卻也襯托得他們四人之間的氛圍比這悠悠蕩蕩的白煙更詭奇叵測。
諾亞與貝蒂互相坐得接近。由于桌子大得能容得下十個人。所以毫無疑問的。查爾斯被迫坐在了丹尼爾的對面。因為似乎從一入座就沒人願意和查爾斯接近。
四個人在菜還沒上桌時。便沒來由地開始秉持著沉默是金這個守則。
一向無所不談的查爾斯。始終無法找到一個話題著手。諾亞低頭玩著他的平板電腦。貝蒂在一旁如坐針氈。眼神時不時地含著一絲曖昧飄向丹尼爾。
丹尼爾也總是能恰到好處地用眼神回以她一抹溫柔。然他們兩人用眼神互相勾搭的這一幕卻活生生地落入查爾斯的眼中。
好小子。泡妞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
從貝蒂的眼神中查爾斯大概能猜到。她的心就快被丹尼爾收服了。
「嘖嘖嘖。看你事後怎麼月兌身……」查爾斯想得入神。便情不自禁地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他的聲音就像打破這場僵局的一面鼓。一敲響。話題便隨之而來。
「嗯。什麼。」貝蒂好奇地望到他的身上。
查爾斯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干笑道︰「沒有沒有。我說夢話呢。」
「坐在飯桌上。睜著眼楮也能做白日夢。連夢話都說出口了。查爾。你還真是異于常人啊。」丹尼爾不顧他顏面地嘲弄了一聲。
查爾斯一個激靈。想也沒想就月兌口而出道︰「查爾是奇葩。人人都愛他。」
「……」
經他這麼一說。飯桌上的氣氛突然又詭異地沉澱了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菜上桌了。
四個人。點了八道菜。每一道菜的菜式都是如此精致富貴。顏色鮮美潤澤。色香味俱全。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
直到菜上桌了。諾亞才願意放下他一直不離手的平板電腦。動手拿起了筷子。
貝蒂習慣性地先夾了一塊雞腿肉放到他的碗中。而他也是那麼習以為常地埋首開始吃菜。
查爾斯馬上有樣學樣。夾起了一棵青菜。站起身來伸長手臂就想放入諾亞的碗中。
諾亞立刻眼明手快地挪開自己的碗。
查爾斯的手臂忽的一僵。整個人保持著半個身體越過桌子的吃力生硬的姿勢。尷尬地怔住了。
諾亞埋頭吃菜。聲音不溫不火地響起︰「我不喜歡吃這種菜。這道菜是專門為了貝蒂點的。」
「哦。」查爾斯咧嘴一笑。繼而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將菜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咀嚼起來。神情悠閑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消化冷場氣氛的能力果然驚人啊……
丹尼爾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溫潤儒雅地夾起剛才查爾斯夾的那道青菜。貼心地放入貝蒂的碗中。微笑道︰「你喜歡吃這種菜嗎。」
貝蒂滿心歡喜地抿唇一笑。點點頭之後便想將丹尼爾為她夾的菜送入口中。沒想到還沒踫到雙唇。在她身側的諾亞卻突然毫無情緒地低聲說了一句︰「貝蒂不吃任何人為她夾的菜。」
這不是一句平平無奇的陳述句。更像是一個不容抗拒。暗挾警告的命令。
香噴噴的青菜忽然在距離唇瓣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
貝蒂放下了筷子中的青菜。勉強地對諾亞輕輕笑道︰「諾亞說的是……」
扭頭。她又抱歉地對丹尼爾說︰「不好意思。」
「沒關系。」丹尼爾體諒地笑著說︰「那你自己多吃一點。」
查爾斯慢慢嚼著嘴里的菜。眼神卻偷偷地抬起。在他們三人之間靜靜地環視了一圈。
不知為何。與諾亞同台。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拘束和壓迫感。
就像始終有一團烏雲低壓壓地籠罩在他們四人上空一樣。悶重得令人喘不過氣。
生怕沉默再次蔓延。查爾斯咽下口中還沒嚼爛的菜。用餐巾拭了拭唇角。然後禮貌地開口詢問貝蒂道︰「貝蒂。請問你們今天怎麼會有這個興致想要和我一起吃飯呢。平時我不管怎麼約。我們的諾亞可是都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貝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儀態優雅地柔笑回答︰「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上次諾亞暈倒。你救過他的事情嗎。為了還你這個人情。所以他今天才會主動要求與你一起共進午餐。」
「原來如此。」查爾斯明白地點了點頭。繼而又將眼神落向了對面的丹尼爾身上。笑得意味不明。「那威爾森先生怎麼也在這里呢。」
丹尼爾一邊為自己夾著菜。望都沒望查爾斯一眼。一邊鎮靜地回答道︰「我上次也幫過貝蒂。所以她也理所應當用這頓飯來還我這個人情了。怎麼。和我同台吃飯壞了你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