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想害我的人不計其數.也不差你一個.」諾亞意味不明地淡淡揚起唇.拿過查爾斯給他的一片葉子便毫不猶豫地放進了嘴里嚼了起來.
查爾斯好整以暇地帶著惡作劇般的微笑看著他的反應.
果不其然.剛嚼了沒兩下.諾亞一張淡定得跟 面杖 過的面癱臉終于起了驚濤駭浪.五官突然滑稽地皺了起來.
他馬上惡心地吐掉了嘴里的葉子.帶著慍氣問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認識諾亞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反應那麼大.查爾斯忍俊不禁道︰「這種樹的葉子吃起來味道和芥末很像.不過比芥末辣多了.你不過就吃了一片而已.怎麼反應得那麼夸張.」
諾亞再次用力地吐掉了口腔中一些樹葉的殘渣.不悅地瞪了查爾斯一眼.說︰「要不你自己試試.」
「我又不是長頸鹿.不喜歡吃葉子.」查爾斯漫不經心地嘀咕了一聲之後便轉身繼續往前走.
諾亞有些氣惱地抬眸怒視著查爾斯遠去的背影.直到查爾斯走遠之後.他才勉強壓下怒意.跟了上去.
……
…………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接近6點鐘了.日光從森林的頭頂上方褪了下去.換上一整片短暫卻燦爛的霞靄.
橙黃橙黃的光束從每棵樹之間的縫隙落了下來.遠遠凝神眺望.依舊還能看到空氣中那浮動旋轉的微塵.
腐臭的氣味從沒消散過.
途中.每走幾步.定會被身邊那縱橫交錯的樹枝不小心割傷或者掃到出來的肌膚.
這條路越走越遠.
查爾斯和諾亞走了一個多小時.卻一只動物也沒看到.
查爾斯一路都很納悶.這里荒山野嶺.偏僻潮濕.照道理來講野生動物或者昆蟲類應該還是會有一些.至少蛇這種動物是常見的.也是必須有的.
但是走了那麼久.他們卻在這里附近沒發現一條蛇的蹤影.
找不到吃的.他們只能往回走.
所幸查爾斯所作的標記的確管用.他們很容易就順藤模瓜.順著來時的標記折回原地.
在一路上.諾亞的臉色好像你滅了他九族似的難看.查爾斯邊走邊盡量找話題聊.聊著聊著.便聊到了貝蒂.
查爾斯折斷一根樹枝在手里把玩.一邊好奇地問︰「對了.貝蒂呢.我以為她會跟過來呢.」
諾亞面無表情地冷聲回答︰「我上課關她什麼事.」
「嘖.她不是你的保姆嗎.如果沒她在身邊.你要是出了個什麼萬一她該怎麼向你的總統父親交代.」
「她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辦事.有什麼後果我自己可以承擔.」
听不出諾亞語氣中的喜怒.查爾斯只覺跟他聊天可謂是相當的無趣.
沉默了良久.查爾斯再次承受不住這種一直在沉默之間持平的氣氛.壓抑得他心里難受.他只想打破彼此之間的僵局.便胡亂地找問題發問了.
「對了.你是怎麼看待貝蒂的.」
「什麼怎麼看待.」諾亞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前方.淡淡地反問.
「我的意思是.你覺得她怎麼樣.」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喜歡貝蒂.」
諾亞的聲音冷淡得仿佛凝了一層厚厚的霜.余音還未消.查爾斯卻有些吃驚地腳步一頓.
其實.他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沒想到諾亞居然自己將問題往這個方向解析了過來.
諾亞全然沒理會他的反應.徑自往前走.一邊說︰「她毫無主見.唯命是從.只要你給了她一個命令.就算是讓她丟了命她也會幫你辦到.她的功績是她視死如歸換來的.我看上的.就是她這一點.」
查爾斯愣在原地.
其實.他真的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諾亞繼續邊走邊說︰「你不用過于驚訝.對我來說.年齡從來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的身份.我的思想.我的權力.只要我一句話.她就必須像狗一樣爬過來舌忝我的臉.連抱怨也不會吭一聲.」
查爾斯的脊背頓時蔓延起一陣刺骨的冰涼.
上帝啊.這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說出的話嗎.太猖狂太自負了.
如果不是和諾亞獨處的機會長達幾個小時之久.相信查爾斯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听到諾亞對貝蒂真正的想法.也更不可能有這個機會發現諾亞內心的另一種性格.
「每個男人見到貝蒂都會起色心.毋庸置疑.貝蒂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她的英勇和她的外表.足以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所以.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我喜歡她.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他快步跟上諾亞.斂起了臉上的驚訝.笑嘻嘻地說了句︰「其實.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不過還是很樂意你和我說這些事.我本來只是想問問看你覺得貝蒂漂不漂亮而已.我真不知道你會跟我說你對貝蒂有另一層.」
「……」燃燒著高傲和冷酷的碧眸突然滯了滯.諾亞好像已經意識到自己說了很多不相關的實話.臉色有了些許的難看.為了掩飾這種困窘.他立刻干咳了一聲.倔拗地強調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誰也別想動貝蒂的念頭.包括新來的威爾森先生.他的意圖表現得比誰都明顯.」
一听到諾亞提起丹尼爾的名字.查爾斯立刻心生戒備.連說話都變得謹慎了起來.不再胡言亂語.而是微笑著試探性地問道︰「你覺得威爾森先生會有什麼意圖.」
「一個男人這麼想方設法去靠近一個女人.你覺得不是想入非非.那會是什麼.」諾亞目露精光.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斜斜地睨向查爾斯.
查爾斯從容地迎上他的目光.笑道︰「他們郎才女貌.假如真的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啊.」
「是嗎.」諾亞的語氣忽然變得很緩很陰沉.看著查爾斯.他冰冷地彎起眼眉.似是意有所指地問.「你難道……不會吃醋.」
心髒莫名地猛然咯 一跳
查爾斯倏地怔住.
難道諾亞已經發現了查爾斯和丹尼爾之間不為人知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