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抱著唐婉的身體走進房間,關好房門,向四下望了一眼,還是自己走時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而且四處沒有一丁點的灰塵,一定是唐婉經常打掃,希望以後自己可以回來!
莫問看著唐婉熟睡一般的小臉,依然是那麼的安靜,莫問心中一疼,堅定的說道︰「婉兒,我一定會救活你!」
莫問自床上扯下被單鋪到地上,將唐婉放在上面,雙手結印一道金光射到裝滿蠟燭的紙箱子,一聲叱響紙箱子四分五裂,箱子里的上百根蠟燭如同飛劍一般飛了起來,繞著莫問旋轉起來,莫問意識控制著蠟燭分布到各處陣眼之上,整個房間好似瞬間定格一般,所有的蠟燭停止轉動,懸浮在空中!
莫問指尖一道藍光射出,化為金色的三昧真火,一眨眼將所有的蠟燭點燃,莫問忍不住松了口氣,心中暗道,老頭子說護靈大陣和聚靈小陣融合在一起,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以前也未曾試過,再加上沒有靈石結陣,用這蠟燭湊合,萬一失敗的話
莫問眼神一凝,也管不了那麼多,伸手將那顆子彈丟在陣中,一道青煙自子彈中升起,慢慢在空中凝和成唐婉的形象,只是此時的唐婉雙目緊閉,如同躺在地上的肉身一般,沒有絲毫的意識!
莫問小心翼翼的牽引的唐婉的靈魂,慢慢的接近肉身,正要將靈魂與肉身合二為一,突然房間里無風自動,三昧真火點燃的蠟燭一陣傾斜,眼看就要將陣法破去,莫問眉頭一皺,心中暗道,終于還是來了!
只見陣外顯出兩道身形,雖然不是民間傳誦的牛頭馬面,但一黑一白兩個身形卻是真的,雖沒有青面獠牙,但面目也好不到哪去,要是平常人見了,活人能嚇死,死人都能嚇活!
而且兩人身後還帶著幾個靈魂之身,似乎不滿被繩索束縛,不時發出陣陣鬼哭狼嚎之聲,四肢不斷的掙扎,但怎麼也無法掙月兌束縛,只化作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莫問盯著那個兩個身形,冷聲說道︰「冥使大駕,人間散修之人,莫問有禮了!」
其中一身白的那個冥使哼了一聲,說道︰「生死皆為天道,你一個小小散修也敢妄想逆天改命,斷人生死,未免太不把冥府放在眼中了吧!」
莫問一邊控制著法陣,一邊引導這唐婉的靈魂,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我敬你們為冥府使者,才以禮相待,但你們不要太狂妄,小小的靈魂之輩,死在我手中的不盡其數,也敢妄談天道,你們,我還不放在眼中!」
那黑衣冥使大怒,一揮手中的鐵鏈說道︰「小子,我們看你修為來之不易,上體天心,才想放你一馬,你不要不知好歹,只要你撤去法陣,將那女子的靈魂交付于我,我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哼哼」
莫問溫柔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婉,悠悠的說道︰「我不想跟你們廢話,有能耐你們盡管破陣,沒有那個本事,趁早滾蛋,免得給冥府丟人!」
那黑衣冥使一听,怒叫一聲,手中的鐵鏈黑氣一閃,就要向陣法打去。突然被旁邊的白衣冥使阻止,那白衣冥使低聲說道︰「等等!」
那黑衣冥使一愣,說道︰「等什麼等?」
那白衣冥使也未答話,而是盯著莫問看了一會,猶豫一下說道︰「敢問你是否去過s郊區的那座別墅!」
莫問心中一愣,這冥使說的不會是沈涵雪以前的那座別墅吧,莫問點頭答道︰「去過!」
那白衣冥使一听,大喜繼續問道︰「那你是不是在那里誅殺了一只惡靈?」
莫問一驚,說道︰「你怎麼知道?」
那黑白冥使一听,頓時大喜向莫問一拜說道︰「多謝恩公!」
莫問手下一頓,趕緊穩定心神,繼續控制著唐婉的身體,說道︰「你們是何人?」
那黑衣冥使沒有了剛才的怒氣,反而是一臉的恭敬,說道︰「恩公,我和老白同是被惡靈吸嗜的靈魂,當日若不是恩公誅殺惡靈,我等便永無轉世之日了!」
莫問一听,原來這兩個冥使竟是被邪靈吞噬的靈魂,不由疑惑的說道︰「那你們怎麼成了冥使?」
那白衣冥使一笑,說道︰「恩公有所不知,我跟老黑乃是和那惡靈同一個年代的靈魂,可是我們心性平庸不曾為惡,才被惡靈吸附,幾百年不曾轉世,後來恩公誅殺邪靈之後,我等魂歸冥府,冥君听了始末,才發下洪恩,讓我兩接管人間s市此處的魂靈之事!」
莫問一臉了然,口中自語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那白衣冥使看了一眼地上的唐婉,眉頭一皺說道︰「恩公,這個女子是您什麼人?」
莫問嘆了口氣,堅定的說道︰「至親之人!」
兩位冥使不由一陣恍然,黑衣冥使說道︰「恩公,這女子死去多時,肉身已無體溫,而且傷勢頗重,靈魂也虛弱不堪,你可有把握治好?」
莫問淒然一笑,說道︰「修道者金丹之體,可活死人肉白骨!加以護靈聚靈之陣,當可無憂!」
兩人臉上一驚,心道,這莫問是要用自身的金丹來救這個女子,金丹對于修真者,無異于比性命還要重,肉身毀壞,只要金丹不毀,照樣可以修道,有朝一日身登仙界,但要是這金丹一毀,可就修道無望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齊身一拜說道︰「恩公大義!」
莫問一笑,說道︰「一身朽木,不足掛齒,只是讓兩位為難了,不管怎麼說,我不能讓你們帶走她!」
白衣冥使嘆了口氣說道︰「恩公如此大義,加上我等身受大恩,怎能再為難恩公,放心吧,只要恩公在日落之前能救活這位女子,冥府便無感召,我們自然無事!」
莫問點頭說道︰「日落,時間差不多!」
那白衣冥使一咬牙,自懷中取出一粒丹藥,丟給莫問,那丹藥卻沒有落在地上,而是慢悠悠的飄進陣中,在莫問身前懸浮而立!那白衣冥使說道︰「恩公,這是冥君賜下的轉靈丹,但願能保住恩公一絲靈氣,有朝一日飛登仙界!」
莫問一愣,說道︰「這如何使得,這轉靈丹必非平常之物,我怎麼能收下,你們」
「恩公!」那白衣冥使打斷莫問的話,灑然一笑說道,「這寶物自然要用到該用的地方,才能不枉費它的價值,恩公功德厚重,他日必非池中物,你就不要推辭了,我們感念大恩,但冥府有規,我們也不能出手相助,心里已是難安,你要是再推辭,我們無顏再見恩公了!」
莫問伸手接下轉靈丹,扭頭看了兩位冥使一眼,誠懇的說道︰「今日大恩,莫問銘記于心,他日若有用的到我莫問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那白衣冥使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恩公,時間緊迫,我們也不打擾了,記住一定要在日落之前,否則哎,告辭!」說完兩道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房間之中
莫問看了眼手中的轉靈丹,不由嘆了口氣,往日之因,得今日之果,若是這兩個冥使與自己不認識,期間一陣攪和,別說救活唐婉,連自己的命都難保,看來還是得做好人吶!
莫問心中感嘆一聲,知道時間不多容不得耽擱,于是沉心靜氣,將意識沉入其中慢慢的引導唐婉的靈魂入體,這靈魂入體倒不是難事,以莫問現在的修為和見識,輕而易舉也毫不夸張!
唐婉的靈魂轉眼融入肉身,莫問不由松了口氣,看著唐婉胸前的一片血紅,莫問皺了皺眉頭,接著眼神一凝,雙手在丹田之處交替結印,莫問只覺丹田之內的混沌之石一陣顫動,其中的元嬰也睜開了眼楮!
莫問雙手虛托,一道金光自手中傳出,緩緩的流入唐婉的體內,只見唐婉的身體慢慢恢復了神彩,被打穿的心髒也急速的恢復著
小餐館門外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一對真槍實彈的士兵跑了下來,門口的那些警察也自覺的收隊,並被帶上一輛車開走了,迎接他們的是一遍一遍的審查
士兵迅速的包圍住餐館,將遠遠觀望的記者和群眾安撫一陣各自遣散。趙長春一身戎裝的急速走了進來,看到沈楚天一臉沉悶的坐在座位上,趙長春一臉嚴肅的說道︰「楚天,怎麼回事?我剛听說涵雪被襲擊,現在情況怎麼樣?」
沈楚天嘆了口氣,待趙長春坐下,才將先前的事情一一講給他听。
趙長春看了一眼大廳里的深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滴個天啊,就算是龍組的周副組長也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吧,這這還是人嗎?」
沈楚天瞥了遠處的沈涵雪和唐悉芸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但願小問真的能救活唐婉,否則,我那個寶貝女兒估計要跟我斷絕父子關系了!」
趙長春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沈涵雪,驚訝的說道︰「那個小女孩是誰?」
沈楚天瞥了葉曉星一眼,說道︰「可能是剛才小問帶來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趙長春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法醫,對沈楚天說道︰「這些人怎麼辦?」
沈楚天模了模額頭,說道︰「就要請大哥幫忙了,帶他們到軍區審查教育一下,想來他們知道輕重,不敢往外亂說的。」
趙長春一臉明了,向遠處的一個領頭的士兵招招手,等那人走近才說道︰「你帶三小隊把這些人帶回分區,好好的教育一下,等我回去再處理!」
「是!」那士兵自然知道好好教育一下市什麼意思,自然不敢怠慢,招呼手下士兵將那群法醫帶到外面,一聲汽車的轟鳴聲遠去,頓時讓小餐館空蕩了不少!
趙長春和沈楚天坐在門口處,低聲商討著什麼,一會一臉悲壯,一會怒氣沖天,到最後似乎無奈的各自嘆了口氣,也不再言語,低頭抽起悶煙
唐悉芸和沈涵雪在門口不遠處焦急的等待著,葉曉星老實的做在一旁,時不時看一眼門口,希望莫問早點出來,接著又一臉失望的低下頭,擺弄自己的手指頭,要是讓葉曉月看到此時葉曉星的表現一定大吃一驚,因為她從來沒見過葉曉星臉上出現如此豐富的表情!
沈涵雪低聲說道︰「阿姨,你說小乞丐真的能救活婉兒嗎?」
唐悉芸眼楮紅腫,但已經沒有了淚水,不知道是哭干了,還是忍住了,唐悉芸盯著那道門,悠悠地說道︰「不管結果如何,我想婉兒應該沒有遺憾了,只要能讓她走的安心,我也就知足了!」
沈涵雪眼楮一紅,啜泣一聲,說道︰「阿姨,對不起,都怪我,本來死的應該是我!」
唐悉芸搖了搖頭,強笑一聲說道︰「這不怨你,這都是命,阿姨誰也不怨,誰也不怨」
沈涵雪的眼楮被警帽遮住,但聳動的雙肩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傷痛,為了那個已經離去的好妹妹
唐悉芸眼角瞥見沈涵雪的動作,眼角也是一紅,嘆了口氣,扭頭看到坐在旁邊的葉曉星,眼中一陣愛憐,說道︰「都到下午了,我們大人倒沒什麼事,可不能餓著孩子,我去廚房做點吃的,涵雪你也吃一點吧!」說完起身向廚房走去,腳步雖然蹣跚但卻堅定!
沈涵雪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卻被堵住,看了一眼旁邊的葉曉星,眼神一絲絕望,你怎麼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