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抓賊啊.哪個挨千刀的干的這是.」
第二天一大早.營房里就傳來一陣蒼老的吶喊聲.夾雜著滿月復的不滿.以及對這個社會的控訴.
沈涵雪睜開睡意朦朧的眼楮︰「問.外面怎麼了.」
三人睡在一張大床上也不顯得擁擠.莫問此時正摟著葉曉星酣睡.昨夜本想趁葉曉星睡著談談人生.可是天不遂人願.這簡易房的隔音效果太他麼坑爹了.連隔壁的喘氣聲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莫問可以確定.左右兩邊某些不規矩的學生一定在期望他發生點什麼.因為一直到半夜都能听到兩邊細微的腳步聲.
「誰知道呢.大早上的吵什麼啊.」莫問沒好氣的說道.
莫問心思沈涵雪怎麼會不明白.雖然她也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卻是感到好笑.因為莫問現在就像是沒有吃到糖果的孩子.自個在那里糾結生悶氣.
「好啦.小乞丐.別生氣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實在不行.在外面也是可以的.」耳鬢廝磨.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甚至連沈涵雪自己都快听不清楚.
「你說真的.」莫問豁然扭過頭來.眼楮里迸出綠油油的小火苗.似乎下一刻就把沈涵雪點燃了一般.
沈涵雪臉上大紅.打開莫問作怪的手︰「壞蛋.又模我.」
「嘿嘿」莫問偷笑.眼角瞥見葉曉星正眯著眼.好像是醒了.「丫頭.你又在偷听.」
「沒有.我在睡覺.」
葉曉星的回答.讓沈涵雪臉紅如霞.狠狠地白了莫問.才坐起身穿上羽絨服.因為這是簡易房.隔溫效果不是太好.而且浴室也不是二十四小時熱水供應.所以大多人都是只月兌去外套和衣而眠.
「莫老師.你醒了嗎.出事了.」外面傳來李坤的喊聲.似乎怕打擾到其他人.聲音很小.
「我這就出來.」莫問說著.將葉曉星交給沈涵雪照顧.穿上衣服便走出門來.
「發生什麼事了.」莫問奇怪的問道.
「這個」李坤猶豫了下說道.「楊老師的衣服被偷光了.」
「什什麼.」莫問差點栽倒在地上.
「我們按照莫老師昨天的吩咐.都把一件東西放在了門口.早上起來發現大多都不見了.而楊老師好像沒有放東西.早上起來發現除了貼身內衣.連棉被都都沒了.」
李坤漲紅了臉.想起剛才楊平直的模樣他就想笑.凍得鼻涕眼淚一大把.裹著褥子將腦袋探出房門大喊的情景.
「哇.我放這的東西不見了耶.」連辮子沒扎.披散著頭發跑出房門的葉曉星興沖沖的喊道.
莫問奇怪的轉過頭︰「小星.昨晚你也放東西了.」
葉曉星興奮的點點頭︰「我見大哥哥還有大姐姐喊著把東西放在門外.所以我也放了.」
「你放了什麼.」莫問古怪的問道.他感覺葉曉星身上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扎鞭子的紅皮繩啊.」葉曉星得意的說道.
「啊.」莫問苦笑.這賊是有毛病還是人性未泯.偷一個小孩子的頭繩做什麼.
「那你先和雪兒媽媽去食堂等我.我一會過去找你們.」莫問模了模葉曉星的腦袋說道.
「嗯.」葉曉星清脆的點頭答應.
莫問和李坤來到楊平直的房間.就看到王勝忠先一步來了.正站在一個大粽子前面哈哈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再幸災樂禍.小心老子阿嚏小心老子跟你絕交.」
楊平直將自己裹在幾層棉被中.氣的吹胡子瞪眼.但也無可奈何.老年人一般睡得淺.楊平直平時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可是這次竟然睡覺睡到自然醒.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光禿禿的木板床上.衣服被褥全都沒了.而對面那位同學卻一無所知.睡得那叫一個香啊.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昨晚楊平直還親眼看到那位同學.將一個古董般的老式小游戲機放在了門口.當時他還嗤笑渾然不在意.當然心里也打起來小九九.屋里睡了兩個人.那小偷怎麼知道游戲機是誰放的.可是這位正直而頑固的老頭注定要悲劇了.
王勝忠強忍著笑意︰「我不笑了.老楊你就知足吧.你不是說你全身上下只有那身老骨頭嗎.人家還真是義賊.沒有把你那一身老骨頭偷去.只是拿了你一些身外之物.你犯得著生氣嗎.」
「偷得不是你.你當然會說風涼話了.有能耐你凍一夜試試.阿嚏」楊平直心里那個氣啊.
「你啊.還是那個臭脾氣.什麼都不讓步妥協.你看看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說丟不丟人.」王勝忠見莫問走過來.又是一笑.「莫老師也來了.讓莫老師給評評理.你說他是不是自作自受.」
莫問苦笑.伸手模了模楊平直的額頭.知道他只是有些著涼.沒什麼大礙.才寬心的一笑︰「只是有些受寒.一會吃飯的時候.喝一碗姜湯捂捂汗就好了.楊老師.保重身體.跟個小偷較什麼勁啊.」
楊平直老眼一紅.差點掉下淚來.先前那些學生見到自己.個個憋得滿臉通紅.想笑不敢笑.就算是自己的老哥們王勝忠也是先挖苦自己.唯獨莫問關心自己的身體.孤身一人茫茫人海.遇到親人的感覺.那叫一個感動啊.
美好的早晨終于過去.有人歡喜有人愁.早餐的時候大多數同學都在討論小偷的問題.有人放在門口的東西.小偷不滿意.人家自己進屋去取.那這人丟的東西一定會讓他心疼的鬧心撓肺.
「這里竟然還有小偷.老子的愛瘋啊.攢了三月零花錢買的.一眨眼沒了嗚嗚嗚」
「你就偷著樂吧.那個守財奴王斌在門口放了十塊錢.你猜怎麼著.人家直接把他連窩端了.估計這會連飯錢都沒了.」
「咱們要不要組成一個抓賊小隊.半夜蹲哨一定能把他逮住.」
「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滿.據說人家軍隊都沒有發現小偷的蹤跡.費了好大的力氣.最後還是丟了東西.就你除了抓抓癢有點用處.還抓賊.你吃飽事沒飯做了吧.」
「你怎麼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區區一個小偷能有多厲害.」
「區區一個小偷.你腦袋沒被燒壞吧.你不想想這是哪里.千年古墓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真的確定那小偷是人嗎.」
「我靠你大爺.你別嚇我啊.小偷不是人難道還是鬼啊.」
「不一定哦.」
「我靠我怎麼感覺這次跟著楊大喇叭出來是一個錯誤呢.你沒見他都被偷成光 了.」
「算了.舉頭三尺有神明.少說為妙.吃飯吧.」
莫問苦笑.回頭看向自己這桌.
「師妹.你丟了什麼東西.」
青璇臉上一紅.連忙搖頭︰「沒有.沒丟東西.」
莫問好奇︰「怎麼可能.這里的人都丟了東西.怎麼只有你沒丟.」
「就是.」姬靈嘉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可惡的賊.要是被我抓到一定爆了他菊花.」
眾人臉上一黑.這丫頭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的.
「師妹.說實話你到底丟了什麼.這里也沒有外人.不要緊的.再說雪兒丟了媽媽留給她的項鏈.我早晚都要找回來.你丟了什麼就告訴我.」莫問知道青璇單純.不會說謊的.
「不不要找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青璇臉色更紅.連忙擺手.
沈涵霜奇怪的問道︰「青璇姐.你丟了什麼啊.就算是不重要.也會很可惜啊.」
見眾人都望向自己.青璇無奈.只能輕聲說道︰「只是一件訶子.」
「訶子.」沈涵霜疑惑的放下筷子.「什麼是訶子.」
「來之前.雪姐送我的.」青璇差點把腦袋低到桌子下面.
「我什麼時候送過你訶子.」沈涵雪茫然.
「好啦.好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好.」莫問打斷眾人的詢問.望向姬靈嘉.「你丟了什麼.一大早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其實莫問以前曾偷看過魏青雲的小人.里面也有提到訶子.所謂訶子就是抹胸.或者說是女子內衣.難怪青璇會難以啟齒.不過那賊在莫問心里也提升到**狂的位置.發誓一定要找到他.踩死他扁死他.
昨晚通知的時候.青璇入定了所以沒有听到.而姬靈嘉則一直是戴著耳機.刺耳的音樂能讓她听到別的才怪.所以莫問對她丟了什麼東西感到好奇.
姬靈嘉狠狠地扒了口飯.揉了揉黑眼圈.恨恨的說道︰「丟了一只鼠標.」
「一只鼠標值得你生那麼大氣嗎.」沈涵霜哭笑不得.
姬靈嘉生氣的說道︰「昨天晚上君子道擂台戰.打到最激烈的時候.我只是扭頭倒了杯水.回過頭來鼠標就沒了.我靠.下半夜我只能用觸屏操作.可他麼的累死我了.」
眾人一听不由樂了.這賊還有這種惡趣味.比如讓有煙癮的人選擇.要打火機還是一支香煙.二選一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選擇一支煙.但只有試過之後才知道.選擇一支煙的人更難受.叼在嘴邊卻沒有火不能抽.姬靈嘉顯然就是這個情況.若是那個賊只給她留下一只鼠標.說不定她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生氣.
沈涵霜發現新大陸一般︰「你也玩君子道.多少級了.叫什麼名字.」
「98級了.」姬靈嘉狐疑的望向沈涵霜.「你也玩嗎.我叫純爺們.說不定咱們還認識呢.」
「撲誰.你說你叫什麼.」沈涵霜不信的問道.
「純爺們啊.這名字是不是很霸氣.」姬靈嘉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
「我叫雨目木.」沈涵霜古怪的說道.
沒想到.被沈涵霜稱之為傻帽殺人狂的「純爺們」.竟然是眼前姬靈嘉.而姬靈嘉眼里的變態男玩女號的「雨目木」.竟然是沈涵霜.兩個在游戲里不死不休的仇人.在現實居然是好姐妹.這算是仇人相見現實PK嗎.
「我靠.」「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