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虎一听,橫眉怒對店小二,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襟,怒聲威脅道,「是誰那麼大面子,難道你不知道本千總的身後代表什麼嗎?」
他是太後一派的人,出門在外,誰都會給他三分面子,就是這一品軒的天字號客房,以往也隨時對他敞開了大門,今日卻要將他拒之門外,簡直讓他顏面掃地。
「千總爺息怒,不是小的不去,是小的不敢啊!」店小二說著,一臉苦楚。
潘虎一把推開店小二,冷哼一聲道,「既然天字號的客人還未走,那天字號邊的客房總還空著吧!」
「是是是,千總爺,還空著呢,千總爺請!」
曲玲瓏立在一邊,不帶多余感情看著店小二和潘虎,對于他們的話,店小二的舉動,潘虎最後的屈服,心中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一品軒在京城,是首屈一指,價格更是昂貴,能住的起天字號的客人,非富即貴,潘虎先是張牙舞爪,卻在最後一刻,收斂,說明他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廢物。
店小二臉上雖然驚慌失措,可那眼眸里,卻有些不屑。
看來這一品軒的背後主人,來頭不小啊。
「曲姑娘請……」
「千總爺請!」
皇宮
福壽宮
房氏媚兒睡在床上,睡夢中,沒有深深蹙起,不停的掙扎,企圖擺月兌噩夢的糾纏,可無論她如何的努力,都擺月兌不了。
清雲道長雙手緊握,垂在月復部,站在她的床前,靜靜的看著她在噩夢中徘徊,卻不出聲喚醒她。
然後轉身離開。
在清雲道長離開後一刻鐘,房氏媚兒低呼一聲,咻地坐起身。
滿頭大汗,渾身發虛,「來人……」
立即有宮婢推門進入內殿,「太後娘娘!」
「昨晚出去的人,可回來了?」房氏媚兒問完,下床,任由宮婢給她退去身上濕透的衣裳,然後走向已經準備好的浴桶,走進去,讓整個身子浸泡在灑滿花瓣的溫水里,閉著眼楮,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刻鐘後,一個黑影才出現在她身邊。
房氏媚兒擺擺手,幾個宮婢低頭退出屋子。
「回稟太後,昨日出去的人,一個未歸,听說攝政王身邊的風影清晨在西街處帶了八具尸體回去,另外,皇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房氏媚兒聞言,咻地從浴桶中站起身,冷喝道,「一群廢物,都給哀家滾!」
黑衣人抬眸,看了一眼房氏媚兒的嬌軀,眼眸微閃,轉身離去,
房氏媚兒低喝一聲,「來人,更衣!」
偏殿
潘旁氏一夜未睡,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有些東西在她不知不覺中改變,讓她想要伸手抓住,卻無能為力。
睡不下,索性起床穿了衣裳,梳洗一番,準備去房氏媚兒處,與她一起吃早膳,就見房氏媚兒急急忙忙走來,心中疑惑,「媚兒,大清早的,何事如此焦急?」
房氏媚兒擺手,示意身邊的人下去,才說道,「姨母,昨晚派出去刺殺那賤種的人,一人未歸,就連那賤種也下落不明,攝政王府暗哨傳來消息,說風影清晨時分帶了八具尸體回去,我怕……」
潘旁氏聞言,臉色微變,「媚兒,這事先別急,姨母先回去,派人去查探一番,另外,若是皇上回來了,切記姨母和你說過的話,明白嗎!」
攝政王在權勢滔天,他終究是臣。
皇帝年紀再小,終歸是君,臣與君,那是無法比擬的。
只有媚兒狠狠抓住了皇上的心,才能事事順風順水。
「姨母,媚兒明白的,姨母放心,媚兒不會讓姨母失望!」房氏媚兒說著,依偎在潘旁氏胸前,聞著她身上的氣息,眼眸里,閃過鋪天蓋地的恨意。
她恨,恨那賤人,恨無情無義的先帝,更恨他們留下的賤種。遲早有一日,她一定要讓那賤種死無葬身之地,以泄她心頭之恨!
潘旁氏心知有的事情,多勸無意,勸多了只會圖惹媚兒不愉,索性也不在勸說,「媚兒明白便好,姨母便先回去了!」
目送潘旁氏離去,房氏媚兒轉身去了清雲道長的大殿,她要讓清雲道長好好算算,昨夜所做的噩夢,到底有何含義。
一品軒
「主子,您走看著這盆花一夜了,也不見它開花,會不會那花農欺騙主子,這花根本不會開?」
一身紅衣的沐飛揚聞言,扭頭看了一眼跟隨他多年的屬下,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段封,你別說,我還真有些懷疑,這花到底會不會開,這樣子,你去讓掌櫃說一聲,就說我說了,一會在後院品花,誰要是能說出這花的名字,我必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