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上官兮突然輕叫了一聲,何大夫動作一頓之下,上官兮已經迅速的張開五指,有東西神不知鬼不覺滑進了何大夫的手中,繼而又雲淡風輕道︰「大夫,為何我身體無礙,樂兒卻中毒了,還請何大夫幫忙解惑。」
何大夫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兮,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想看看那條狗,才能做定奪。」
上官慎點頭,緊接著邊有人將狗的尸體抬進來。
上官兮還是坐在那,嘴角隱約有笑意呈現。
此時,也只有她和何大夫心中清楚,她體內其實並無毒素,不知為何,飯菜中明明有毒,她吃了這麼多年卻沒事,實在怪異,這便是剛才她沒當即決定要檢查身體的原因。不過誰是誰非,總要弄個明白才行,真真假假,又有誰知道呢?
而看著何大夫那認真的表情,賀氏面色怪異復雜非常,站在上官慎的旁邊,幾次想要說話卻又生生憋了下去,這次她竟然算漏了蔣氏不知何時竟和上官兮這丫頭走到一起了!
上官慎見何大夫一停下手,就忍不住問道︰「何大夫,探出什麼沒有?」
「嗯。」何宇沉吟了下,「三小姐體內和犬體內確實都有劇毒,叫息迷,常年少量食用,會皮膚痛癢,頭腦恍惚,繼而生病郁郁而死。」
「怎麼會!上官府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大夫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賀氏大驚,她自己安排的事情她當然最清楚,那麼少的量,也就能得些無關痛癢的結論,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自己根本沒听過的毒藥,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何大夫面色一肅,頓時有了幾分神醫的高傲孤絕之氣,「大夫人若是不相信在下的診斷,讓其他大夫來就是!」
「何大夫莫要動怒,夫人只是在氣惱府內出了歹毒之人而已,請問大夫,這毒藥可有解法?」上官慎似是很重視上官兮的性命,連賀氏的異樣都沒在意。
賀氏也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沖動,極快調整了一下,微笑道︰「是是,是我無禮了,一定要將這歹人找出來才是!」
「來人,將大廚房的主廚抓起來大打五十大板趕出去!」
賀氏突然來了氣勢,竟是不等上官慎開口就下了命令。上官慎這才面色微變,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有開口,總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與賀氏對著干。
上官兮嘴角帶著明了一切的冷笑,只是看著,並不阻止。她知道,賀氏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被打倒的,總要有個過程才對。
何況她身後還有賀家,賀家,裴如的母族,總是有算不了的賬需要慢慢算的!
「三小姐中毒雖深,卻還可以醫治,等在下開副方子便可,若是沒事,在下就先告退了。」何大夫淡淡開口,等上官慎一點頭,還沒說話便轉身就走,只是此時大家都在驚訝中還未回過神,也沒在意何大夫的傲慢無禮。
上官慎不是傻子,情況是怎樣,他心中自然有數。一時間,大堂中無人說話,便代表著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表面上看像是上官兮是受害者,其實到底誰輸誰贏,卻是問號。
四姨娘帶著上官雪柔緩緩走到上官慎旁邊,道︰「既然沒事了,老爺,妾身有些乏,就先帶柔兒回去了。」
「那你早點回去歇著吧。」
過了片刻後,上官兮也跟著眾人散了出來,在門口的時候,慕容寒朝她投來復雜的目光,她假裝沒看見,帶著曦曉曦霞走遠了。
她邊走邊想著疑慮,久久不能想明白,明明之前的上官兮只是個不起任何威脅的懦弱之人,為何要引起賀氏的注意迫害,就連迫害還要如此小心翼翼,難道是顧忌到上官慎?
不過現現下也是收獲頗豐,她已經清楚了府中明地里的敵人,慢慢解決就是了。下一步她便是要站穩腳跟,培養自己的勢力。
「小姐,四夫人正在前面看著我們,好像是在等我們啊。」曦曉在沉思的上官兮旁邊提醒了一聲,上官兮回神看向前方,見蔣氏正站在那里,後面只跟了四小姐上官雪柔。
她淡淡一笑,便迎著上去,不知道這蔣氏到底是敵是友呢!
這次,上官兮才得以看清楚蔣氏的面貌,正如她之前所說她身體不好,面上有長期病態的紅暈,體態也是極其縴弱,她扶著上官雪柔站在那里,容顏淡雅如畫,病態中不施脂粉,更顯得仙姿飄飄。
「多謝四姨娘了。」上官兮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蔣氏是敵是友,要試探才能知道。
蔣氏病態的面上悠然一笑,那笑容並不是發自真心,但起碼是笑了的,她不說話,卻是緩緩轉身朝前方走去,「陪我賞會花吧。」
上官兮乖覺的跟上兩人緩慢的腳程,走著便听到蔣氏繼續道︰「你很聰明也很細心。」
「兮只是為了自保。」
蔣氏在一簇橙色花骨朵面前站定,雙眼定定的看著花,「但是你不夠狠。」
跟著她的腳步停下來,上官兮若有所思,狠嗎?前世的她是不夠狠,但這一世她不會,現在不夠狠只是能力不夠罷了。
她抬首看向蔣氏,笑顏比剛開的花朵還要亮麗,「不知四姨娘所說的‘狠’何解?」
蔣氏蹲子,伸手掐住了一朵開的正旺的花,「斬草,除根。」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那朵小花已經連根拔起,髒亂的經須搖了搖。
上官兮看著她面上細微的變化,心思百轉,卻是不語。良久之後才展開一張笑顏,「多謝四姨娘,兮明白了。」
蔣氏又轉眸看了看上官兮,四眼相對,似是已經明了對方的意思。她微微點頭,收回目光對上官雪柔道︰「我們走吧。」
看著蔣氏母女遠走的背影,上官兮目露沉思,她雖然不知道蔣氏為何要與賀氏對著干,但對于她來說不是壞事,此時她勢單力薄,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