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是有名的首富人家,其中人脈骨絡自然廣泛,其中兩年一度的經商會也是上官家族的標志性商會,隨著上官家族的日漸壯大,參加經商會的已經不止是上官家的人,更有多家依附于上官家的小戶商賈參與其中,陣容也是龐大。
上官府早在上官雪雁和慕容寒成親之前就開始準備經商會的事,相比于經商會,上官雪雁已經絲毫不會引起多大關注。府中這幾日熱鬧的很,各處張燈結彩,布置周密,盡管是在何芳院這樣的僻靜處,也能听到切切嘈雜之聲。
上官兮雖是安靜的很,卻也將府中大小事情都肚明于心。特別是上官雪琪與賀氏兩人這些日子卻是忙的不可開交,上官雪琪明明已經有欽定婚姻,可以早早嫁入皇家享受權貴,如今遲遲不嫁,想來也是想要乘著這經商會插上一腳,得一杯豪羹才甘心離去吧。
今日正是經商會的首日,全府都需要出席祭祀。
曦曉又是在屋里翻弄了半天的衣裙,選出幾件放在上官兮面前,「小姐,你要穿哪件衣裳出去?」
上官兮一眼掃去,見幾件衣服都是素色,便隨意揚手指了一件,瞥到曦曉期待閃亮的雙眸,頓了頓道︰「你無需為這些小事費神。」
曦曉頓時頹敗了神色,手捏著衣服眼巴巴的朝上官兮走了幾步,「小姐身邊自從有了寒煙姐姐和雅傲姐姐後,小姐根本不需要曦曉,曦曉也不知道能為小姐做什麼了。」
看著曦曉這小狗一般可憐的神色,上官兮微愣,這些日子她不再在意曦曉,只因為她已經看出曦曉真的不知她姐姐的一切行為,但即便這樣,讓她立刻便信任曦曉也不可能,而且,曦曉的價值也並不在這點小事之上。
上官兮垂了眸子繼而又抬起,「一會祭祀你就跟著我吧。」
曦曉眼楮一亮,興高采烈的應下了。
兩人早早來到祠堂,上官兮一眼掃過去,見慕容寒也正在其中,似是有些魂不守舍。
除了從不問世事的三姨娘劉氏,府中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便按照位份從前到後站列開來。
最前方,上官慎一身黑金華服,賀氏相伴于右後方,手握瀾香,在龕神之前虔心順辭道祝一番,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才突然有「叮」的一聲鳴音響起,上官慎和賀蓮音睜開雙眼,朝後退去兩步,而正前方的龕格驀然朝兩邊打開,露出其中分列兩邊的數十個靈位,而正中間坐在那里,渾身金光閃爍的東西,卻竟是那只金猴。
金猴今日著了一身十分正式的紅色披風,頭戴一個寶石額套,它倒是乖乖坐著不動,卻還是讓頭頂的寶石額套歪了位置。紅眸閃閃,靈動的望著下面正肅穆而站的眾人,眼角斜睨,似乎很是享受這種被人供奉的感覺。
「祭祀開始!」
管家沉聲宣呼,站著的所有人便從上官慎開始,一個個點了瀾香于香爐之中,虔心祭拜。如此,上官家的祭祀,不僅僅是祭拜祖先,也是要借著金蟾子的寓意,祈禱金財滾滾。
待到上官兮上前祭拜之時,她也只是跟著眾人的步調上前燒柱香便是,只是正當她目不斜視,上前點燃瀾香之時,突然听到頭頂上方響起「吱吱」的聲音,上官兮撇撇嘴,決定無視這只無事生非的猴子。
見上官兮竟是不理他,金猴不樂意了,也顧不上此時它身兼要職,瞧見身前供奉著的東西,伸出爪子隨意抓了一個金元寶朝上官兮扔去,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不大不小的元寶正砸在香爐之前,發出 的一聲脆響,眾人一驚,抬頭見這場景實在詭異。
「這,這是怎麼回事?金神扔元寶……這,從未出現過啊!」上官慎瞪大了眼楮看著上位的金猴,說話竟是都打起了哆嗦,「快,快去將祭師請來!」
上官兮無語,金神?看來金蟾子這樣的治愈良獸在上官家這樣的商賈之家是被當做財神一般的對待了。不過這好像是個不錯的預兆。
一邊的賀氏心里咯 一下,連忙上前道︰「老爺,這金元寶被金神擲出,意味財源滾滾,當然是擲給老爺您的,恭喜老爺,今年上官家必定財源興旺!」
上官慎眼神變了變,又轉頭看了一眼金猴和站在香爐旁的上官兮,這元寶是扔給誰的,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賀氏的這些話也十分中听,上官慎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金神送財,此乃吉兆,我上官家定會財源寶進!」上官慎笑著放開了聲音,豪爽的宣布這件喜事。
底下又是一片興笑切切之聲,上官兮嘴角凝上一絲冷嘲,這便當做了上天預兆,也實在愚昧,萬事還是要以實力說話才是。
她抬眸笑看了一眼金猴,算作是打招呼,金猴也很有禮貌的「吱吱」兩聲,呲出一個笑容,在一片歡呼的感慨中,兩人細微的互動還是落在少數人的眼中,上官慎面色微有尷尬。
「老爺,經商會各位會長都在外面候著了,我們還是快些去招待吧。」賀氏適時提醒了一聲上官慎,上官慎隨即反應過來,暫且完結了這次祭祀,領著眾人離開。
臨走時,慕容寒冷著眼色朝上官兮與金猴這里瞥了一眼,上官兮回以哂笑。
經商會是在下午開始,炎炎夏日之下,平湖樓台之上已經搭起了亭閣,簡單大氣,清風徐徐。許多年紀稍長的本族賬房,或是他族會長都一一就坐,在上官慎的領頭之下,開始一一陳述這兩年來上官家手下數百家店鋪狀況如何。
經商會是相對于上官家年輕一輩比較有利的,在簡單的對賬本,總結商鋪得失之後,會由上官慎和幾位老賬房決定哪些鋪子可以停業關閉。而這些被劃入名單放棄的商鋪卻還可以在年輕一輩的手中有挽救的機會,只要誰有能力在三日內讓一家賠本商鋪賺得千兩,那這家商鋪便可落得誰的手中,多者不限。更甚者,誰能挽救五家商鋪,便能得到一家收益良好的商鋪。
上官兮以為,這倒是個很不錯的辦法,用毫無生氣的商鋪來鍛煉經營者的能力,靠自己的能力來得到獎勵。只是在毫無資本的情況下來拯救一家店鋪,卻也是困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