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一一皇叔,我不嫁 066、紅綢示愛

作者 ︰ 絮語紛飛

「一個低賤野種而已,你竟然這樣抬舉她!」賀茹婷冷哼一聲,又側臉瞥向上官雪琪,「表姐,你竟是被她欺負怕了,這也太不濟,不管如何,你也應該有我賀家一半的颯爽英姿,怎麼能被這個賤人欺負,今天竟是欺負到本小姐頭上來了。等我定會找時機叫她好看,讓她知道什麼叫高下等級之分!」

賀茹婷剛剛被上官兮擺了一道自然是怒氣未消,再看上官雪琪這般落魄的樣子,當下斷定是上官雪琪太過懦弱了,一個小小的野種又能有什麼能耐!她語氣中帶著目空一切的傲然,夾雜了些許鄙夷。

上官雪琪猶豫了會,還是將要勸說的話咽了回去,看著賀茹婷又帶上媚笑,搖曳著傲人的身姿轉身去與他人戲說,她面色倏地黑冷,有戾氣隱隱騰現。

亭子不是十分大,四人落座之後也再沒有空余幾許地方。

上官兮左右挨著裴聿和裴延坐著,而對面的愆總是時不時的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笑眸看她幾眼,令她頗為不爽。

「沒想到皇叔竟是會對皇妹如此愛護。」愆笑著對裴聿寒暄道。

這話中有話如此明顯,而裴聿卻毫不在意,手中的扇子頓了一頓,轉而瞥向愆,「二皇佷這是在怪本王平日里不夠寵愛你嗎?怎麼還同你皇妹一般計較,不若改日你就去我府里另一個院宅住著就是了。」

愆嗆了一下,他這皇叔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突然拿出當皇叔的架子,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畢竟兩人也相差不到兩歲而已。

「咳咳,皇叔說笑了,末邢沒有這個意思,又怎麼敢去皇叔府上叨擾。」愆極快的調整好狀態,又似有所思道︰「可是,末邢前日里好像听聞父皇正在為皇妹的事情煩擾,並且已經在梁溪界內給皇妹安置了一個宅院,皇叔如此疼愛皇妹,末邢擔心皇叔會不舍而已。」

「梁溪?倒是個好地方啊,瘟疫頻繁,寸草不生,皇兄費了苦心了,但卻還是白費苦心了。」裴聿高深莫測的笑著,讓上官兮看著都有些頭皮發麻,這家伙又在想些什麼。

愆驚疑道,「白費苦心?皇叔如此確定皇妹定不會被送去嗎?」

上官兮也看向裴聿,等著他來解惑,只是某人眼角輕挑,卻沒半點要開口的意思,而與此同時,不遠處有集中的響動聲音,幾人放眼看去,只見御花園那邊的盛宴已經就開始了。

愆按捺下剛剛的疑惑,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對裴聿道︰「皇叔,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先去入座吧。」

「嗯,今日這場盛宴,本王可是期待良久的!」裴聿邊朗聲開口,邊利落起身,邊上個的上官兮和一直未開口的裴延也跟著起身,準備移步御花園。

裴聿和愆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面,上官兮刻意落下幾步,與裴延走在一起,壓低了聲音道︰「一會宴會,你該多防著些愆。」

裴延似乎驚了驚,抬頭猛的看向上官兮,復雜的眼神很是難懂,忽而又自嘲了下,「沒想到你還將我視為盟友,我以為你該是不需要了。」

上官兮皺眉,這不該像是狂傲的裴延說出來的話,「多一個盟友便是少一個敵人,何樂而不為,我只想提醒你,你若想得到這次得兵權掛帥的機會,愆算是你最需防範的對手。」

「放心,我一直都防著他,但這次的兵權,必定會落入我手中,乾龍國沒有比我更適合的將才,也沒有比我鐵戟軍更驍勇的軍隊。」

說到戰場兵權之事,本是有些頹然的裴延這才顯出本身的傲然凌冽,這是從骨子里發出的一種驕傲資本。

上官兮听聞卻是停下了腳步,微蹙著眉頭深深看向裴延,良久後才冷冷道︰「此時不該是你狂傲的時候,戰場上你是強大的將帥,皇宮內,你需要做足智多謀的皇子,否則,你只能是臣,不會是君!」

裴延一愣,繼而很是惱火,上官兮還是第一次如此冷硬的教訓自己,連他日後的君臣後路都下了結論,難道自己在她心里,就是這般無能?

「我知道,你是嫌我能力不夠,如此嫌棄,當初就不該找我做你盟友!你既然已是公主,定能找到其他人選,譬如閑王,譬如二皇兄!」裴延稍稍提高的音調,悶沉低吼的聲音似是野獸乖戾,讓人害怕。

上官兮只是靜靜看著對面眼中已有火光的裴延,久久不語,待裴延稍稍平息一些,見上官兮這樣看他,也頓覺自己這火氣發的有些過,卻還是強硬著道︰「你看什麼!」

「嗯,你說的對,我也在懷疑我當初是否找錯了人,剛愎自用,這會是你最大的死穴。」

她聲音輕輕淡淡,卻是有力,在裴聿的心頭上重重砸下,他愣在那里,等上官兮的身影走開一段距離後都未反應過來。待驚醒後,這才想著要去追回上官兮,只是追上去又要說什麼,說自己的實力是如何如何嗎?就算得到她的肯定又能如何呢?裴延甚至是在疑惑,他此時為何如此郁悶,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等上官兮走到宴會之地的時候,發現兩排座位上都已經坐滿了人,只余下裴聿身邊的位子上沒人,上官兮蹙了蹙眉頭,只好朝著那個位子走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下來。

「這不是玉祿嗎?不是說染了病在家休息,怎麼還是來了?」眾人盡管是看到了上官兮,卻也只會小聲議論,卻不想坐在上位的賀蘭若突然開口提到。

賀蘭若身旁,裴正天一驚,抬頭看了一眼上官兮,繼而又想到賀蘭若刻意提及,面上閃過陰郁之色,冷冷瞥了眼賀蘭若,警示她不準多言。

但此時已然是來不及,另一邊的麗太妃沉沉接了話頭,聲音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嚴震懾,「哪家的玉祿,哀家怎麼沒听過。」

裴正天只好斂了神色,側身解釋,「母後,是朕幾日前剛詔封的玉祿公主。」

「玉祿公主?」麗太妃轉眸瞥向裴正天,輕斥道︰「你也太不將皇宮規矩當回事,哀家不管你要去詔封幾個公主,但這公主的封謂還未刻在玉諜之上,那便是閑雜人等,怎麼能不顧規矩,隨意進入皇宮!」

麗太妃突然發怒,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心中惶然,便是連裴正天在慚愧之際也頓覺龍顏受損,但對于麗太妃他又不能發怒,只能將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上官兮身上,這個丫頭何故突然會出現在這里!

他轉頭怒瞪著下面正與裴聿坐在一起的上官兮,冷厲道︰「你竟敢如此目無法紀,朕何時許你進入皇宮重地的!」

上官兮此時已經站起了身,耳邊傳著各種紛雜的小聲議論,甚至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她淡然自若,目光直視向裴正天,明光通透的眼眸似是將裴正天的懦弱都看的一清二楚,「兮只是听聞今日是麗太妃娘娘的生辰,便跟著皇叔想親自前來道賀,並無它意。」

「對啊,人是我帶來的,這里人人鬼鬼這麼多一群,多一個人又能怎樣,未入皇家玉諜的人如此多,那閑雜人等都該趕出去才是。」

緊跟著,裴聿懶散輕浮的聲音響起,眾人一听閑王開口,必定有戲,立刻將目光移到兩人身上,不斷猜測謅想。

此時裴聿斜靠在座位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見上官兮還站在那里,便收起扇子直接按著她坐下,言語舉止中並未將上面任何人放在眼里。

「閑王,此事最不該你來插手,你當哀家沒听聞你二人差點鬧出的笑話嗎!哼,**之事都做的出來,定是未教好,又豈能做皇家身份尊貴的公主!」

麗太妃今日似乎是鐵了心要將上官兮打壓下去,嚴厲沉著的話語如凌厲冷風吹叱進人心里,驚麻的,陰冷的,讓人不敢言語,一時間,盛宴還未開始,氣氛就冷卻到最低點,一個個噤若寒蟬,心中想著這次怕是連閑王也保不了這個剛被詔封的玉祿公主了吧!

裴聿懶散的狀態不變,抬眼閑閑的朝賀麗辛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一眼極快,外人看來都是他一貫無法無天的懶散,但上官兮去在那一瞥中捕捉到了一道瞬閃即逝的陰毒冷厲,似是有毒蛇蔓延,厲鬼噬魂,牽扯出靈魂深處最可怕的陰暗詭譎。

只是待她大驚疑之下想要細看時,卻見裴聿又變成原本目空一切的散漫,「**之事也不是誰都想的,究其根本,那卻還是要怪皇兄風流成性,在上官家還養著這麼一個女兒,到最後關頭才出面解釋,難道是平日里皇嫂將皇兄給管的嚴謹了?」

裴聿不計後果卻又不無道理的話讓賀麗辛當即無話反駁,而他這段話已然是得罪了上位乾龍國身份最尊貴的三人,裴正天和賀蘭若黑了臉。他這就是在說皇上胡作非為,皇後嫉妒成性了!

賀蘭若即便被氣到不行,卻還是要擺出最無可挑剔的笑容,道︰「前塵往事又怎麼能是說的清的,不管如何,能多出一個如此乖巧的公主,皇上和本宮自然也是高興的。」

「閑王不用欲蓋彌彰,哀家也是按規矩說事,你們行事不端,哀家難道連說都不能說嗎!那個玉祿,沒有經過哀家的允許,便不能刻入玉諜!」

賀麗辛面色黑沉,乾龍國上下,也只有裴聿敢對她這般不敬,她自然之道裴聿對她的敵意,不過好在他平日也不會生出大的事端。但今日裴聿竟然為了一個低賤的丫頭公然與她作對,她有所顧忌不能將裴聿如何,但今日他力保的這個丫頭就別想活著出去了!也好挫挫裴聿的銳氣!

「皇女乃女乃息怒,今日是您大壽的好日子,這些瑣碎小事先放下就好,而且玉祿皇妹只是想來給皇女乃女乃祝壽而已,您看在她這份孝心上,就不要多加苛責了。」

賀麗辛冷著一張嚴肅的臉色久久不語,正是在氣氛冷寒冰凝到極點的時候,出人意料的,裴漣竟是突然起身為上官兮求情,他迎光而站,渾身帶著一股陽光正氣,面上的笑容明媚,兩頰上一笑而生的兩個酒窩又露出少年的清秀迷人,這樣的笑容,不同于裴聿的邪肆,愆的虛假,裴延的凌傲,起碼上官兮暫時沒看出他笑容背後藏得很深的陰謀詭計。

而眾人皆知,麗太妃對四皇子是十分寵愛的,有他開口,現下的緊張氣氛自然便緩和一了一些,眾人抓緊時間吸了口氣,繼續緊張的盯著賀麗辛,等著看這手握重權,說一不二的太妃娘娘要作何反應。

半響後,麗太妃突然輕笑了聲,面色柔和了些,「嗯,還是漣兒考慮的周到,那今日哀家就暫且不論此事,總不能因為一人而掃了大家的興致。皇後,準備開宴吧。」

賀蘭若冷冷看了一眼裴漣,卻只能不動聲色的點頭應承麗太妃,揮手安排人開始準備。

上官兮疑惑的朝裴漣看了一眼,不明白這高高在上的四皇子為何要幫她。正待坐下的裴漣注意到上官兮的目光,轉而朝她笑笑,簡單而柔和的笑容,似乎只當是幫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再看著他落座之後,裴漣身旁坐著的上官雪琪面色極為不佳,上官兮心中冷笑一聲,此時上官雪琪既然能夠在大婚之前與裴漣相見,估模著婚期不知延後了多長時日了吧!

裊裊舞女現身,清音絕響,壽宴的氛圍一下子便涌動彌散開來,本是逡巡在上官兮和裴聿身上的目光也都慢慢轉移到舞女身上。

裴漣優雅的喝著酒,轉而見上官雪琪的面色不大好,便微微側了頭關照道,「表妹,你面色不好,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嗎?」

上官雪琪一驚,抬眸看了一眼裴漣後垂眸,低聲道︰「我沒事,只是擔心你剛剛貿然開口,怕是會惹太妃娘娘生氣,玉祿公主的事是為禁忌,你不該多言才是。」

裴漣輕笑了兩聲,爽朗道︰「你不用擔心,皇女乃女乃不會生我的氣,況且我相信這個皇妹不會是品行不端之人,從她的字跡學識中便可看出。」

听到了裴漣語氣中自然而然的贊美之聲,上官雪琪手下握著的杯子緊了緊,卻還是壓低了聲音道︰「我也這樣想的。」

裴聿的目光幽邃,似是在妖嬈舞女身上游蕩,又似是在對面所有人面上清掃而過,他始終一手扇著扇子,一手握著酒杯,面上爽笑朗朗,而玉骨扇子之後,他聲音卻是悠悠輕揚。

「你欠了他一個人情。」

上官兮一愣,繼而才反應過來裴聿在和她說話,她瞥了一眼裴聿,也扭頭學著他的樣子專注于前面的舞蹈,心想著他這話什麼意思,人情,他不會和自己討論人情一說,那他便說的是裴漣了。

上官兮微微勾了唇角,聲音卻是冷淡,「我沒叫他幫忙,他自作聰明,這便不算人情,況且還人情這種事,我不會做。」

「呵呵,不過我很欣慰,你已經開始習慣我插手你的事情了。」

上官兮琉璃眸子一滯,怔愣半響,對啊,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排斥裴聿插手自己的事情了,這實在是個不好的現象。

裴聿在邊上又繼續道︰「而且一會你恐怕還要再欠我一個人情,還不還無所謂,心里記著我的好就是了。」

這又是哪跟哪,上官兮正當疑惑,卻听耳邊歡快的音調旋律突然變了節奏,她抬眼看去,見正有一批穿著艷麗的美女裊裊上前,中間圍著一個紅衣女子,繼而又跟著節奏移動步伐,將中間的紅衣女子逐漸顯露出來。

那紅衣舞裙翩躚,包裹住火辣的身材,出來的肌膚如凝脂細滑,面上帶著妖冶勾魂的笑容。此舞女卻正是不久前踫到的賀茹婷,她一動一晃間,身姿搖曳,如游蛇曲饒,動蕩難安,無意間便綻放出誘人的光芒,讓人看著心癢難耐,一時間,場中所有男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而去。

正中間的位置上,賀茹婷身如柳葉,豐滿的身體搖擺起來,卻是動作精準並游刃有余,她的舞蹈不似于普通女子的舞蹈,出生于賀家將門之家,她身體舞蹈中更是充滿力道,更是將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利用到了極致,像是狂野美麗的俠女,又似嬌羞卻欲拒還迎的舞姬。

幾乎是將全場人的目光都引誘了去,賀茹婷面上的笑容更是妖媚動人。她媚眼如絲,在舞蹈扭轉中還不忘朝著裴聿的方向拋來幾個媚眼,上官兮朝裴聿瞥了一眼,卻見他面上始終帶著微笑,似是在呼應賀茹婷的媚眼,但眼中卻並無深意,上官兮撇撇嘴,她也知道,這樣的誘惑不該能夠迷惑裴聿才對的。

突然,眾人眼前劃過一道殷紅的紅綢,似是有血色彌漫開來,不只是妖冶還是喜慶。紅綢頓現而收,再看去時,那紅綢卻是穩穩落在賀茹婷的手中,她媚眼輕挑,倏地輕輕一躍幾丈之高,繼而由半空而下,仰頭旋轉,手中的紅綢並不停歇,飛灑旋轉之下舞動出一個個卷浪洶涌般的洪流,似水花,似花蕾,似血域。

那蔓延的紅光擒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個個驚愣住,看著動感飛揚的紅綢狂舞,終于,美人歇,豪放紅綢緩緩落下,露出被包裹著的尤物身軀,她面上此時帶著運動之後的潮紅,只是此時音樂未停,賀茹婷的舞蹈也不曾停歇,此時速度放緩,豪放瞬變成柔媚,婉轉動作間讓人遐想連篇。

她踏著誘人的蓮花碎步,目光灼灼的看著裴聿的方向,緩緩朝這邊走來幾步,隨後緊跟著音調節奏,甩出幾個似是邀請的紅綢花樣,艷紅的色澤完全阻擋住上官兮和裴聿幾人眼前的景象,只待這紅綢緩落,舞蹈結束。

看著此時的情景,上官兮心中卻是明了的很,賀茹婷已經表現的很明顯,她這紅綢落下,自是會落在裴聿這里,此等光明正大的示愛,還真不愧是將門之女能干出來的事。

紅綢輕落,緩緩露出賀茹婷半張帶著激動神采的月容,而就在此刻,上官兮眼角似感覺有幽光一閃,繼而面前紅綢倏地加快了速度,朝側方飛去,紅綢終于飄落,另一端,不偏不倚,十分準確的落在一只手中,相應之下,惑人心神的曲調也跟著停止。

而本來還帶著笑容,滿面妖媚的賀茹婷卻是驀地面色大變,呆呆杵在那里,遠遠沒料到這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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