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結束後,本來還想繼續逗孔雀的巴澤爾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所以巴澤爾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匆匆回房間了。
事實證明巴澤爾是對的,因為他剛躺倒床上,就去見了他爺爺。
「小凱子,我曾孫看樣子很不錯?」邵爺爺一臉期待的問巴澤爾,「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狀態應該還不錯,萬聖節前後應該就出生了。」巴澤爾回答,「不過爺爺,我現在又沒有邵家的血統,語氣這樣你們為什麼不干脆去領養一個?」這是他疑惑了好久的。
「呵呵,雖然理智上知道是這麼回事,但是感情上,爺爺還是想看你給爺爺抱曾孫的。」邵爺爺模模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這樣就算我們分隔在兩個空間,但至少爺爺知道你活得好好的,活得很開心。」
「爺爺……對不起……」不能為家中長輩分擔責任,讓他們放心的含飴弄孫是他的不孝,也是他的遺憾。
「不是你的錯。」邵爺爺淡然的揮揮手,「雖然說天意難違,但是這次不是有人出錯了麼……」他斜了眼一直在他身後默默假裝小透明的紫銘,後者立刻縮得跟遠了。
「我不是已經給過補償了麼……」紫銘自己小聲的嘀咕,不過沒敢讓另外兩人听見。
又跟爺爺閑扯了一會,巴澤爾才悠悠的回到自己的身體,睜眼看到的就是哈利和鉑金一家外加恐怖的魔藥教授在自己眼前湊齊了。
「呃……你們這是……」
「哥哥!」哈利一听到巴澤爾的聲音就猛地撲到了他身上,「你要嚇死我了!」說完就忍不住哭出來了。
「讓開,波特先生,」斯內普黑著臉一把抓住哈利的領子把他扯到了一邊,「你該死的大腦是被巨怪踢了嗎!不要妨礙我!」十幾道不同顏色的光束瞬間打到巴澤爾身上,然後沒入他的體內,再無動靜——這代表著巴澤爾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這樣的結果並沒有讓斯內普的臉色好看哪怕一點,他收起魔杖︰「盧修斯,藏書室!」吼完這一句就氣勢洶洶的離開了房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等門被斯內普重重的甩上,巴澤爾才一頭霧水的問面前的大小鉑金和哈利。
「哥哥,你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哈利小心翼翼的看著巴澤爾,還伸出手模了模巴澤爾沒有完全消腫的左臉。
「我現在很好,到底怎麼了?」巴澤爾任哈利對他動手動腳上上下下的模著,把目光對準了盧修斯。
「咳……是這樣的,」盧修斯清了清嗓子,「剛剛我們看你急急忙忙的以為出了什麼事,結果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門你也沒有動靜,讓家養小精靈進來看了才知道你昏倒在床上了。」盧修斯停了停,別有深意的看著巴澤爾。
後面的話被哈利有些哽咽的聲音接上,「然後我們進來叫你,是你的體溫在下降,呼吸也很微弱……我以為、我以為……」他把頭埋進巴澤爾的懷里,緊緊地抱住自己從小到大唯一的依靠。
「好了,哈利……」巴澤爾模模哈利的頭,給德拉科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的拉住了哈利︰「哈利,冷靜一點,巴澤爾這不是沒事了嗎?我們還是先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他慢慢的把哈利帶了出去。
兩個孩子走了,盧修斯自然也不想再留下來,尤其是他還現了黑魔王的弱點。
「你好好休息。」盧修斯撇下這麼一句話,匆匆朝門口走。
「你也是,盧修斯。」巴澤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別累著自己。」明明是很普通的對話,盧修斯卻听出了警告、威脅,甚至是其它更詭異的東西。
關上客房的門,盧修斯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黑魔王在警告他!讓他對一些事情守口如瓶!也就是說……西弗勒斯!他顧不上已經六個月的肚子,叫來了家養小精靈帶他去斯內普所在的書房。
「西弗勒斯……查出什麼了嗎?」盧修斯拖著他一如既往的詠嘆調,聲音里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顫抖。
「還沒有。」斯內普埋首于一堆大部頭中,眉頭緊鎖,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個面前鉑金美人,雖然是懷了孕的身材走形版本。
「你覺得……只是不是會跟血統覺醒有關?」盧修斯試探的問道,黑魔王已經警告過他了,即使馬爾福是再怎麼狡詐的投機者,他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把自己送給黑魔王當出氣筒。所以他要想辦法盡量轉移斯內普的方向。
「血統覺醒?」斯內普放下手中的書,「據我所知,並沒有,大波特的狀況更像靈魂不穩定所造成的離體——假死。」雖然剛剛的情況還沒到「死」的程度,但看樣子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斯內普的話讓盧修斯的心「咯 」一下,「呵呵,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呢?你看,血統覺醒的例子向來很少,毒角獸血統在巴澤爾之前更是听都沒听過。」盧修斯跟斯內普打著哈哈,拼了老命的誤導斯內普。
「也許,」斯內普不置否,「看樣子他暫時也並沒有什麼不妥。」意思就是這話題暫時擱置。
「對了,西弗勒斯,我這里有一些新的材料……」松了一口氣的盧修斯趕緊轉移話題。
斯內普挑眉看著對面听著肚子的鉑金貴族︰「盧修斯……你不覺得你今天……太熱情了點?」平時都是想著辦法把他和馬爾福家的材料室隔絕的。
「啊……」盧修斯覺得他今天真是受夠了各種驚嚇,「這個……我不是還等著你給我的安胎魔藥嗎?」感謝梅林,他之前的三十六年已經把自己的臉皮練得足夠厚了。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如何做一個好‘媽媽’了……」斯內普扯動了一下嘴角,誰會跟好處過不去呢!
「……」盧修斯此時不知道是該為自己的處境悲哀,還是該為即將大出血的馬爾福家的材料室默哀。
在「洗劫」了馬爾福家的材料室之後,斯內普就直接回去了,只是腳步比平時略微急切了「一點」。
盧修斯在魔藥大師離開後,趕緊去找巴澤爾,匯報他的善後結果。
「盧修斯,你真是……」巴澤爾覺得,要不盧修斯怎麼會是伏地魔的得力助手呢?這份善解人意就無人能出其右啊。「不過現階段你還是以好好養胎為主。」那是他們邵家的繼承人啊。
但盧修斯的思維此時已經歪倒一個不比擬的角度,他認為黑魔王知道了他正在偷偷轉移家產的事情,並且告誡他放下這些小動作。「當然……」冷汗已經讓背後的衣服濕透了,他也許該慶幸現在的自己懷有身孕,導致黑魔王不能再隨意的賞給他「鑽心剜骨」?只有梅林知道盧修斯現在是用怎樣的意志制止自己的膝蓋彎曲,直接跪在黑魔王面前求饒。
看著盧修斯蒼白的臉色和額角滑落的汗珠,巴澤爾有些擔心︰「怎麼了?你的身體不舒服?」
巴澤爾的聲音驚醒了陷入自己世界的盧修斯,他馬上調整好表情,做出一副有著甜蜜的煩惱的「孕夫」的樣子︰「是的,這個活潑的男孩總是喜歡引起他爸爸的注意。
「他……動了?」巴澤爾後知後覺的詢問胎動,雖然上午盧修斯跟他說過,但現在他才注意到。「我能模模嗎?」在盧修斯懷孕後,巴澤爾幾乎就沒有跟盧修斯生過任何形式的肢體接觸了,一是因為巴澤爾認為他們只是床|伴關系,沒有特別需要接觸的必要。二是巴澤爾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對這個為了誕生而誕生的孩子愧疚,下意識的逃避。
「當然……」難道還能說不?盧修斯扶著腰慢慢地做到床沿,調整著姿勢讓自己能舒服一點。
巴澤爾的手小心的放到盧修斯的肚子上,然後不一會,他手輕輕接觸的那塊皮膚被撐起了一個小小的凸起,是盧修斯肚子里的那個男孩在和自己的父親握手。
初為人父的巴澤爾忍住眼中的淚意,把整個手貼了上去,還未出世的男孩突然活躍了起來,表達著他接近父親的快。
盧修斯有些復雜的看著一臉感動的巴澤爾,突然有些拿不準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黑魔王了,畢竟,永生的王不需要繼任者。
「盧修斯,好好養胎。」巴澤爾的聲音中有著微微的鼻音,很難察覺,卻讓盧修斯更加迷茫了。
「我會的。」盧修斯點點頭,離開了客房,他現在覺得腦子里一篇雜亂,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地整理一下。
盧修斯走後,巴澤爾一個人靠在床頭平復自己心中對那孩子的羞愧和不舍,努力的想些別的東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想到哈利說的他昏迷時的狀態,怪不得「女乃女乃」會說離魂太久會對身體有害,照這個情況看,要是不及時回來他這具身體就直接變成尸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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