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康益像是頭凶猛的雄獅,眼中閃著掠取的光,一件件的撕扯著喬安顏身上的衣服。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觸動他的禁忌,又三番五次的讓她逃月兌了,今日,裴康益勢必要完完全全的佔有她。
喬安顏縮在床頭,不哭也不鬧,只是緊咬著嘴唇,惡狠狠的瞪著裴康益,她只是納悶了,為什麼自己之前沒有看出眼前的男人長的一表人渣。
「喬安顏,朕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所以你要乖乖的」裴康益輕吻著喬安顏的耳垂,語氣是難得的軟軟綿綿在她的耳邊輕輕呢喃著。
喬安顏這麼理解,一半是對了,可另一半是錯的,那雅也沒法明說,便說道︰「以後,你得更為小心才是。」
明明是放棄了任何的念想,不料奇跡卻出現了,房門被突然推開,伴隨著那雅溫柔的聲音飄進。
喬安顏搖搖頭,把手中的信封遞到了那雅面前。「那雅,麻煩你明日把這封信交給王爺。」
裴落天轉過頭看了看喬安顏,然後繼續整理手中的字畫,「有什麼事情嗎?」
「這是什麼?」
「這是我積攢的一些銀兩,反正現在用不了,你拿去吧,路上可以用得著。」
「那雅,真的謝謝你!」喬安顏一听這話,便忍不住整個人撲進了那雅懷里,如果今天不是有她在,或者不是因為她有那份善心,恐怕喬安顏便不復清白了。
是啊,呆在王府肯定不是長久之計,裴康益肯定會再來的。那雅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安顏,其實作為君王的,可以是明君,卻不一定是君子。」
沒有人會來救自己了,喬安顏絕望的想著,恐怕今時今日,自己只能認命了。
「去個皇上找不到我的地方回我的家鄉吧。」家鄉,她哪回得去,說這話也只是想要那雅不要那麼擔心她。
「今日之事你若敢宣揚出去,朕定不會饒你。」說完,裴康益甩甩衣袖,皺著眉頭離開了。今天他又讓喬安顏逃過了自己的手心,這吃到嘴的鴨子竟然都能飛了——
那雅不解的問︰「為何你不親自交予王爺?」
裴落天顯然沒有注意到喬安顏今天的異常,這讓喬安顏想要開口說及今天的事情都無從而入。
「恩,那我還是明早走吧,一大早就走,想想你那雅,這封信一定要替我交給王爺。如果以後有緣,你我會再見的。」
「王爺,您為何現在整理這些字畫?」
「無恥不敢說,但是我覺得,閩國君和靖國君的不同就在于,他不會使這些小手段,他想要達成的目的,不會煩他出二次手,換言之就是,閩國君做事夠狠夠辣,但凡出手,就一定要成功。」
「皇皇上」死亡的氣息讓那雅喘不過氣來,她甚至幾乎快要發不出聲音來了。
喬安顏想想,也是,首先她對這里及周邊地形都不熟悉,晚上路上又黑漆漆的,她什麼也看不到,萬一踫上山賊什麼的,她豈不是更加悲催了。
那雅這才放心,轉身到床頭,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布包,遞到了喬安顏手中。
「恩,」喬安顏重重的點點頭,「是的,我已經決定了。」
回房間把一些衣物打包好後,喬安顏伏在桌邊,提筆寫了簡單的幾行字,然後用信封封好,起身去了那雅的房間。
喬安顏扶住那雅,不住的道謝,「那雅,謝謝你,萬分感謝你,還好你及時趕到了,」剛說完她又趕忙道歉,「對不起,真對不起,害得你差點就」
裴落天在書房翻箱倒櫃之時,喬安顏端著熱茶一臉陰郁的出現了。
垂頭喪氣的走出書房,喬安顏的心已經徹底的涼了,似乎大家都變了,皇上變得齷蹉不堪,王爺變得那麼的陌生了,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喬安顏這樣想著,笑的苦澀不堪。
那雅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事情肯定會有轉機的,待王爺回府後你便把皇上對你做的種種都告訴王爺,他會替你想辦法的。」
「本王想要送幅字畫給齊小姐,不知道該送哪幅,剛好,你來幫本王參謀一下。」
「是,王爺。」
原來這麼興沖沖地,是為了給齊水然挑字畫,喬安顏突然覺得眼前的裴落天好陌生,她原本想說的話仿佛有千金重,穩穩的壓在她的心間,想說,卻說不出來了。
「離開了這里你又能去哪?」
那雅趕忙掏出手帕替喬安顏擦拭眼淚,擔憂的說道︰「還是明早再走吧,晚上一個姑娘家趕路太危險了,況且你長的這麼美,就算踫不上劫財的也有可能踫上劫色的。」
「沒事了,安顏,沒事了」那雅輕輕拍著喬安顏的肩膀,不禁有些心酸,這麼個與世無爭的女子,為何偏偏要受到各種的算計?
喬安顏抽泣著從那雅懷中抬起頭,一臉迷茫的問道︰「那雅,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
喬安顏撇撇嘴,問道︰「難道你們閩國的君王也這麼無恥嗎?」zVXC。
「王爺」
「我今晚就要走了,不敢再等到明日。」
看著那雅仍舊恬靜的笑著,喬安顏鼻子一酸,立馬眼淚就止不住了,「那雅,現在只有你對我好了,只有你真正關心我,他們都是壞人」
「奴婢是來給王爺送茶的。」
「嗯,」那雅微微點點頭,叮囑道︰「既是明天一早要趕路,就趕緊回去休息吧,免得白日里奔走勞累。」
見有人闖了進來,裴康益停止了動作,轉身怒視著那雅,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顯然是雄獅將要發威的前兆。
裴康益思忖了一下,覺得喬安顏說的有道理,于是便松開了手,那雅隨即便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那雅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了,只得保持著一腳踏進的姿勢不敢再動,而此時裴康益突然沖了過去,一把掐住了那雅雪白的頸,那神情,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那雅,我覺得王府不能呆了,靖國也不能呆了,我得逃走。」
「我明白,皇上對于百姓來說是明君,因為他治國有道,但是拋開國家拋開百姓不說,他卻並非君子。」
果然皇上都不是好當的啊,喬安顏皺著眉頭,現在哪有時間管好不好當皇上,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自己的安危。
「皇上,那雅是閩國公主最疼愛的丫鬟,公主若是得知她死在了這里,必定會糾察到底的!」喬安顏趕忙從床上跳了下來,跪在裴康益面前央求著。
裴落天去尚書府一般都不留下用餐,所以在傍晚的時候便會準時回到王府。他去尚書府無非也就是找齊水然載歌載舞,吟詩作畫,所以今日一回府便急匆匆的向書房走去,他要把蘇梓念生前收藏的字畫拿一副贈與齊水然,在他看來,齊水然就是第二個蘇梓念,想必蘇梓念喜歡的字畫,她也一定會喜歡,這並不是討好,而是裴落天真心覺得,蘇梓念的東西就該配齊水然。
「奴婢對字畫沒有研究,恐怕沒法幫到王爺了,王爺您還是自己斟酌吧,奴婢告退。」此時裴落天正在專心致志的研究著這些字畫,沒有回應喬安顏。
小心有用嗎?沒用啊,人家是皇上啊!
「好了好了,快起來換件完整的衣裳吧,待王爺回來,你就立即去說明此事。」
那雅再次喘了口大氣,方才蒼白的臉龐這才逐漸恢復了紅潤,她微笑著說道︰「其實我是故意闖進來的,因為我看到了皇上強行把你抱進了房中,所以才想過來替你解圍。」
不提裴落天還好,一提,喬安顏這心里就更難受了,現在的裴落天可不比之前了,他有了齊水然,每天樂此不疲的跑尚書府找齊水然花前月下的,哪有時間顧忌自己府中區區一個小丫鬟的事情。
「安顏,你和王爺說了嗎?」那雅見喬安顏一副情緒低靡的樣子,忙關切詢問。
那雅顰眉,輕問︰「安顏,你真的決定要離開王府?」
「恩,好」
「皇上」
「先放桌上吧。」
「安顏,你在嗎?」一只腳剛踏進房內,那雅便愣住了,此時喬安顏正衣衫不整眼角掛著淚痕一臉悲切,而裴康益卻爬在他的頸間肆意親吻著。五縮床動。
「恩恩,那雅,那我先回房了。」喬安顏突然有些不舍,那雅,多麼好的姑娘啊,果然是患難之中見真情,這情誼喬安顏會牢牢的記在心中,她在想,或許某一日會再見吧。
回到房中,看著自己住的幾個月的房間,喬安顏感慨無限。自己要走了,要離開自己了,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回到這里了,希望裴落天能和齊水然幸福快樂的在一起,雖然自己心里酸酸的。希望那雅早日被趙以琳接回閩國吧,畢竟她在這里也未免太孤獨了點。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