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沒命的奔跑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兩旁樹木快速的往後倒退著,眼前是令人安心的背影,手掌傳來的是久違的溫暖。殘璨v即使沒有目的地,只要能和裴落天在一起,到哪便也都是歸屬。
兩人就這樣一路奔跑,直到夕陽緩緩落下筋疲力盡。裴落天琢磨著追兵應該也不會追到這里來了,索性就帶著喬安顏找到了山腳下一處廢棄的小屋內休息。
才剛鋪好稻草坐穩,氣還沒有捋順,裴落天板著個臉便走到了喬安顏面前。
「為何要瞞著本王去和親?」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喬安顏一時語塞找不到說辭,緊接著裴落天便一頓劈頭蓋臉的呵斥。
「喬安顏,你分明沒有把本王當一回事,口口聲聲的說著你喜歡我,卻轉過身跟著另外一個男人走了,你置本王于何地?」
喬安顏委屈的撇撇嘴,聲音低沉的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和親,那麼閩國君就要攻打靖國百姓是無辜的,因為我而引起戰事,我會良心不安。」
裴落天還想呵斥喬安顏,卻開不了口,現在的喬安顏像極了當年的自己,為了所謂的國家安定,為了百姓安危,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一起離開了靖國,他卻沒有去抵抗沒有去挽留,終日的只是把自己關在房內暗自憂傷,那時的他何嘗不是為了靖國著想,可是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利用與欺騙,而今喬安顏走的似乎是蘇梓念的老路了,他不能不阻止。
「喬安顏,你听本王說,自古國家興亡都是隨的天意,我們這些凡人即使費勁心機去改變也只能改變得了一時,終是敵不過大勢所趨,弱肉強食也是生存要義,戰事各個地帶頻發,我們沒法去拯救所有人,我們只能拯救自己,所以,放下你的同情心,不要再理會這些紛爭,跟本王走吧。」
即使以後被世人辱罵唾棄也好,裴落天已經不想再做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蠢事了,他已經痛徹心扉過一次了,再來一次恐怕鋼鐵之軀也難以承受。為什麼要為別人而活,他想自私一把,為自己而活。
喬安顏沉默不語,裴落天說的這些話她不是沒想過,只是良心總是在監督著她,況且趙天嘯這個危險的男人,即使是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只要從他嘴里說出來便是認真的,他肯定做得到,攻打靖國,也只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喬安顏,跟本王走吧,明天,明天一早便出發,去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裴落天忘情的握住了喬安顏的手,他的腦中已經架構出了以後生活的框架,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里。
喬安顏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只是難得的溫柔的笑著,然後俯首,吻了吻裴落天的手背,裴落天頓時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有著海嘯即將爆發,他的手指穿過喬安顏烏黑的發絲,臉龐慢慢的靠近她,繼而深情的吻上她的唇。
喬安顏沒有拒絕裴落天手上的動作,反而忘我的回應著,她吻著裴落天的唇,縴細的手指慢慢解開他的外衣,一件一件溫柔的緩慢的幫他月兌掉,而後指月復在他結實的胸膛任意油走,裴落天身體中那股躁動不安的熱也傳入了她的手心。
「王爺,我是你的。」裴落天仰躺在地上的稻草上,喬安顏俯身在他耳邊溫熱輕語,這一句話便讓裴落天的身體莫名興奮了起來,他輕撫著喬安顏瘦弱的脊背,抬手間竟然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她吻著他的唇,他好看的頸部,還有堅實的胸膛,這胸膛上仍然留有三道刀疤,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了,喬安顏此時看著這差點要了裴落天性命的傷痕,心里還是不由的一痛,她的手指輕輕摩擦著這駭人的刀疤,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怎麼了?」裴落天見喬安顏停止了動作,便歪著頭詢問道。
「沒什麼。」喬安顏搖搖頭,吻了吻這三道刀疤,手指繼續向裴落天的身體下方油走。
對于身體的第一次,喬安顏曾經幻想過各種場景,比如說在寬敞的臥室,比如幽靜的樹林,又或者是明亮的陽台,她曾經想過各種令她臉紅心跳的場景,光是想想就夠害羞的,只是她怎麼也沒有幻想過,這第一次會發生在遙遠的古代,沒有寬敞的臥房,甚至不是花園小徑,只是這樣一座沒有情調破爛不堪的舊茅草屋,破爛到月色暗下,銀色的月光都能灑進來,照到兩人的臉上,不過這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情調,此時她又發覺,自己親身上陣的時候絲毫沒有半點難為情,反而覺得安心,她把自己給了最愛的男人,這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纏綿過後,喬安顏無力的躺在裴落天的臂彎,兩人透過破爛的屋頂看著天上的繁星,心境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去一個漫山都開滿鮮花的地方,听著鳥語,聞著花香,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一個跑個快。「恩,明天就出發」
喬安顏把臉埋在了裴落天的胸膛,貪婪的感受著他的體溫。
這一夜,裴落天睡的格外安逸,當陽光打在臉上時,他才慵懶的睜開眼楮。
「喬安顏,起來了,我們要出發了。」說話間伸出手向身邊模去,驀然手掌間模到的都是空,他突然驚醒,轉過臉卻已經看不到喬安顏的身影了。
「喬安顏,你在哪里?喬安顏?」他呼喊著她的名字,卻沒有人回答。
「喬安顏,你在嗎?」再次發出呼喊,听見屋外傳來的腳步聲,他本想松口氣,見到來人,這口氣便沒有松下。
「王爺,爺終于找到你了,喬安顏呢?」帶著一身傷的時林嘯這次可以說是走了好運,終是從趙天嘯的刀下逃了出來,所以便連夜憑著感覺走到這里,听到裴落天的呼喊聲才找到他了。
「喬安顏」裴落天心中一驚,最大的可能性已經浮現在了他的腦海。「她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她不是和你在一塊的嗎?」時林嘯也顧不得身上有傷,一激動傷口又裂開了。
裴落天低下頭,聲音沉重,「她還是沒法自私起來,她不願牽連無辜的人。」
時林嘯氣急敗壞的把劍往地上一扔,頹然的坐到了地上。
「傻子,喬安顏這丫頭就是個傻子!這國家不是她的,她瞎操什麼心。」
裴落天避開了這個話題,轉而關心起了時林嘯的傷勢。
「嘯兄,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的傷口需要治療。」
「唉!」時林嘯窩火又心痛,這不是白忙活異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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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嘯回到宮殿剛換好衣服,趙以琳便過來了。
「皇兄,在靖國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趙以琳憂慮的說道︰「皇兄不必為了以琳做這些。」
趙天嘯淡然的說道︰「以琳,你受的是怎樣的痛苦,他們也必須得同樣的負擔著。」
趙以琳听趙天嘯這麼一說,心中不免又刺痛了起來,每次想到裴落天的臉,她都不由心痛,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並無交集的男人,她自己也說不清。自那次回到閩國後,她也勸說過自己忘記他,不要去想念他,可是越是這樣,這份不甘與思念就越發的沉重,她承認,其實她還恨著喬安顏,她還是放不下裴落天。
「可是喬安顏已經被裴落天劫走了,皇兄此次白費了那麼多心思」
「不會,走了她還是會自己回來的。」趙天嘯絲毫不擔心,反而自信滿滿。
「她怎麼還會自己回來呢?這里既不是她的家鄉,也沒有她愛的人,她不會回來。」
「即使不是自己的家鄉,沒有自己愛的人在,她都會回來,因為在她的身上有牽絆,這種牽絆不管逃到哪里都扔不掉,反而會越來越沉重。喬安顏是個善良的聰明人,所以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是啊,聰明人不一定有善心,所以不會舍棄自我」即使是這樣,趙以琳對趙天嘯的分析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若是她自己,倘若能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她才不會管那些不相識的人的死活,作為一個女子,沒法這麼偉大,就算是喬安顏,恐怕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皇兄,如果喬安顏沒有來,而是選擇和裴落天私奔了,你是不是會真的派兵攻打靖國?」
趙天嘯嘴角劃過一抹深邃的笑,「當然會,靖國雖然是後期之輩,卻明顯的想要和我國一爭高下,雖然現在的閩國可能比靖國任何方面都略勝一籌,但是如果不制止,讓它這麼任意的一直下去,恐怕總有一天要超越閩國,所以靖國這個國家,對我們是個威脅,必須鏟除。」16022130
趙以琳大眼楮一轉,繼而問道︰「恕以琳冒昧猜測,不管喬安顏會不會跟著回來,皇兄都是會出兵靖國的吧?這只是時間問題。」
趙天嘯贊賞的點點頭,「當然。」
這果然是趙天嘯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