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安顏到閩國的這段時間內,趙天嘯並沒有強要她,他說一切要等到她自願,畢竟已經強行得到她的人了,而她的心,恐怕強取豪奪是行不通的。
如此,趙天嘯是拿喬安顏沒辦法,而另一個人,拿她也沒辦法,那就是趙以琳,看得出自己的皇兄對喬安顏的關愛備至,趙以琳是踫都踫不得喬安顏。
「喬安顏,本公主真不知道你哪學來的媚術,怎麼這男人都一個個的為你癲狂了?」這天趙以琳難得到喬安顏的寢宮拜訪,說白了卻不是拜訪那麼簡單。
激動,現在還能有什麼事情能讓裴落天激動呢?
這天他又來到了平時常來的酒館,叫了幾盤小菜和一壺酒,獨自開喝,而鄰桌坐著兩個像是從外地來的買賣人,正在一邊喝酒一邊閑聊,細听,說的倒是閩國的事情。
「說吧。」
另一人听後惋惜道︰「嘖嘖,太不識相,這皇宮是什麼地方?多少女子想要進去侍奉國君,偏偏還就遇到了這麼個不惜福的人,也算是死得其所吧,這是給臉不要臉,死了也罷。」
「有勞嘯兄。」
「喬安顏,你就是紅顏禍水,禍害一個又一個,到最後連我的皇兄也不放過。」
「好樣的!」時林嘯拍掌表示贊賞,「爺跟定你了,說,什麼時候出發?」
「南王哥哥甘心為你挨刀子,那好,我識趣了,不再糾纏他,可是現在你竟然使的什麼法子讓皇兄迷上了你,你是存心要把對我來說最為重要的男人都一一奪走嗎?」見喬安顏不說話,趙以琳氣焰更是上來了,喋喋不休。
喬安顏不語,只是微微一笑,她覺得沒必要回答趙以琳這帶著挑釁意味的問題。
趙以琳輕蔑一笑,說道︰「喬安顏,別猜疑了,本公主可沒那麼多閑心每天想著怎麼算計你,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我皇嫂了,怎麼著我也得敬著你幾分才是」前面的話音還未落,緊接著便壓低了聲調,以一種相當陰郁的聲音說道︰「不過你得自己管著自己別犯了什麼錯才是,或者是做了對不起皇兄的事情不管你愛不愛皇兄,現在你都是他的人,所以最好是檢點些,本分些,不然以皇兄的脾氣,說不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王爺,你這是?」zVXC。
「不是,這也太冷靜了點吧?」時林嘯不解,他之前還擔心裴落天听到這消息後會緊張的從椅子上跳起來然後大喊著要去救喬安顏,沒想到這麼淡定的就起身了,難不成這些時日不見,王爺變得內斂了?
喬安顏這個時候的笑容才是真正的不屑,她反問道︰「那麼公主,您是準備再給我幾刀了?」真是好笑,是趙天嘯自己用卑鄙的手段把她帶過來的,現在趙以琳這意思就好像是喬安顏自個兒死乞白賴的賴上門來的。
「那好,太陽落山後爺便來和你會合。」
「皇嫂記著以琳說的話便是,以琳告退了。」趙以琳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隨即便退了出去。
「是啊,若是我的女兒能進宮為妃,那可算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這麼說公主您又想到什麼折磨人的好法子了?」喬安顏表現的一臉期待,她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肯定很欠扁。
跟著裴落天進了房間,時林嘯還在不滿的嚷嚷,裴落天則示意他安靜,然後他從牆上拿下了自己很少帶出去的劍,拔出利刃,寒光乍現。
時林嘯的傷好之後,便暫時不接殺人的委托了,而是每天逍遙自在的酒館里做一做,花樓里躺一躺,這生活倒也是舒適。
裴落天看到是他,這才露出了一點溫和的表情,回應道︰「嘯兄這習慣可不好,大白天不走門卻翻牆,得改。」
「王爺,你這是什麼表情?」時林嘯跟了過去,嚷嚷著表示不滿,雖然他不希望看到過激的回應,但也不是這種好像完全跟自己無關的態度一樣,喬安顏在裴落天的心中難道不是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嗎?
「不用改,你是不知道,你這王府的牆爺翻習慣了,從門進來還真會不習慣呢。」
听完後,裴落天沉默了一會,隨即淡定的站起了身,朝房間走去。
裴落天笑笑,緊接著問道︰「嘯兄今日來王府所為何事?」
趙以琳嘴角微揚,淡淡說道︰「捅你幾刀,這方法太幼稚了,人都是會成長的,我不會像在靖國時候那麼不懂事了,不成熟的事情也不會一直做下去。」
「呵」喬安顏覺得趙以琳這警告還真搞笑,這深宮大院的,除了她自己其余都是閩國的人,她能干什麼。在這里,她就是想給趙天嘯戴綠帽子那也得有帽子啊,難不成是與太監通殲?更何況她也沒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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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放棄了,本王以為她在那里過的會很好,沒想到卻很不好,本王不管什麼國之戰亂了,也不管她和我說過的那些話,我要去救她,帶她出那個牢籠。」
「嘯兄,可願意陪我一起去救喬安顏回來?」
「等太陽落山,你我便喬裝出發,畢竟這城內還有很多裴康益的眼線,不能被他們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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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裴落天語氣恬淡,面色平靜,時林嘯便把在酒館听到的消息告訴他了。
「我沒有想去奪走任何人,再說,若是注定屬于你的人,我是想奪也奪不走的。」喬安顏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趙以琳听來卻是透著不屑與得意,這使得她心中更加惱火。
但是對于裴落天這樣子,還是有人感到欣慰的,那就是裴康益,只要裴落天能老老實實的呆在王府,他就松了一口氣,在喬安顏剛走的那段時間,裴康益總是擔心裴落天會偷偷的跑到閩國,所以一直有派人在王府四周監視,後來發現,裴落天似乎根本沒有想去閩國把喬安顏劫來的心思,于是便放松了警惕,也撤走了監視他的人。
喬安顏望著趙以琳離開的方向,不屑的抽抽鼻子,她開始懷疑自己能在這里活多久了,有趙以琳在恐怕她的日子才不會那麼清閑舒適呢,並且,她才不相信趙以琳不耍什麼小手段呢,這兄妹倆都是一個德行,哥哥做事陰險毒辣,妹妹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一點她也見識過了。
時林嘯默默的听著兩人的對話,眉頭卻越發的緊皺著人以看心。
果然還是如時林嘯所預料,裴落天是不會扔下喬安顏不管的。「當然,爺可一直在等你這句話呢,這麼些天,爺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
裴落天整日的坐在王府的院內哪也不去,精神看似恍惚,可是大腦卻依舊很清醒,只是不願意去想,不願意交談,只是一個人人默默的坐著,見自家王爺這樣,每天最急的就是管家李多金了,王爺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現在成這副樣子了,他能不心疼嗎?可是多次交談,都沒有得到回應,這讓他急的直跺腳。
「喲,王爺,這麼好的雅興,在這賞日呢?」時林嘯翻牆而入,站在裴落天面前調侃著。
「我一個親戚的在宮里做婢女,听說前段時間,國君從靖國帶來了一個女子,說這女子雖是丫鬟倒也天姿國色,于是國君封她為妃,可是缺听說這女子一點也不領情,每天板著個臉冷若冰霜,這國君是何等人也,身邊要什麼女人沒有,哪個不對他服服帖帖?可是就這個女的不識相,于是過君忍無可忍,把她關了天牢有半月之久,出來後好像得了什麼疾病,現在一直躺床上,恐怕命不久矣」
時林嘯稍作了思考,說道︰「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不要激動,听爺慢慢跟你講。」
這些天,裴落天不是單純的發呆,他是在想,在思考,國家和他的關系是什麼,裴康益和他的關系又是什麼,想了很久,他得出了個自私的答案,這個國家其實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自己連家都保護不了,怎麼可能還有能力保護好國。裴康益是他的兄弟,也是和這個國家關系最大的男人,或者可以說裴康益的生命和靖緊密相連,可是作為國君,他卻一一退縮,能輕易保護好的人他都沒有膽量去保護,卻口口聲聲的說著要保護這個國家,恐怕最終也只是個懦弱的君王,一個被王位所牽制著的,可憐的男人。
不過,這些和他的關系都不大,他最終想明白了,和自己有著最大關系的,是那個為了幫裴康益保護這個國家的喬安顏,喬安顏對裴康益來說也只是一顆棋子,而對裴落天來說卻是全部,沒有了喬安顏,所謂的國家對他來說又算什麼?他的家又在哪?
這次他下定了決心,要把喬安顏從閩國帶出來,後果他不想去想,也懶得去想,去做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好,哪用得著顧慮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