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亞爾安對自己這個偌大的亞述國還有哪處特別自豪的所在的話,就是從亞述第一代國王就開始不斷修建、擴大、完善規模的阿舒爾巴尼帕圖書館,亞述的王們在建立了豪華的王宮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建立這座世界上最早的圖書館,它比埃及最著名的亞歷山大圖書館還要早上400年。浪客中文網
阿舒爾巴尼帕圖書館匯集了兩河地區傳抄的各種摹本,所藏的3萬塊泥板幾乎囊括了哲學、數學、語言學、醫學、文學以及佔星術等等當時西亞的幾乎全部知識,世界上第一部史詩《吉爾伽美什》就是在這里的遺址發現的。
不過亞爾安最喜歡的並非《吉爾伽美什》,男孩子總喜歡各種各樣的小人書,里邊充滿了各式各樣英雄的故事。但是吉爾伽美什這個狂暴頑劣的又不識風情的、膽敢拒絕伊修塔爾求愛的莽漢,亞爾安可一點不欣賞。
在他父王親手給他刻的這些男孩子的成長讀物里,遠遠有比吉爾伽美什、拉姆•辛、古爾帕爾安查克哈更令人心醉神迷的遠古英雄們的探險故事。上次巴比倫的拉格修王要派人來抄摹,亞爾安都沒有同意,結果他萬萬沒有料到,天亮以後,包括這些珍貴得無以復加的史詩的3萬塊泥板,在那只母山雞的撲騰下,多半化為了泥漿。
當時宴會中的一個小書吏,因為不勝酒力提前離場,回家後回憶那絕世的舞蹈,便將那名不知名舞姬的風姿描摹了下來。
所幸他的小泥屋子建在一處高高的小土山上,免遭了被淹的厄運,三千年後考古學家們光臨了他的「家」,有幸得知了這場讓亞述榮耀一時卻又衰敗一時的盛會。
考古學家們破譯了泥板上的楔形文字,發現當時宴會上所唱的歌曲充滿了質樸和野趣︰
「山坡上的小公羊你咩咩叫,
騎在小母羊身上撲撲跳;
山坡下的人兒們滾又滾,
女孩的密地前再沒有守門人;
這天地變作女孩的閨房,
有那英俊的人兒來耕種她的水田;
我的情人兒,
你使起犁地的家伙,
耕完一塊還有一塊,
犁地的家伙怎麼能休息。
小公羊呀你行不行,
行不行呀行不行……」
當這樣一個俏生生的人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帶著純真毫不作偽的表情對著面前的男人「你行不行呀行不行」的時候,亞爾安恨不得立馬撲到水田里去做農夫。
他向阿舒爾神起誓,就算是一個去了勢的奴隸,听到這話,也得壓低嗓子大吼一聲︰「我行的,我真行!」
亞爾安「呼哧呼哧」喘著氣,男人們都「呼哧呼哧」喘著氣,沒人能說伊南娜唱得不好,因為大家都忙著喘氣。
伊南娜驚詫于這歌的效果,但是顯然亞爾安不可能以她唱得不好的理由來拔她的舌頭了,她得意地瞟了亞爾安一眼,瞟得亞爾安胯/下一緊,連忙夾緊雙腿。
「如此,」伊南娜的舌頭一轉,往邊上的紗幕看了一眼︰「亞爾安王,我想我足以服侍尊貴的客人了吧!」
亞爾安氣得簡直要嘔血,這樣的尤物怎麼就藏在人堆里,他之前怎麼就沒看到呢!可是話都說出口了,一干臣下都在底下眼巴巴地看著他,他若是現在收回成命,以後也不用指望有人把他的話當回事兒了。他眼楮轉了轉,正想再出個壞主意,這時一聲驚天巨吼打斷了他的思路。
「亞爾安!」曼菲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大概也是被那句「你行不行」叫醒的,他那雙涂著眼影又妖異又憤怒的眼楮,好像燃燒著兩簇火苗,正惡狠狠地瞪著亞爾安︰「你這個卑鄙的家伙!你對凱羅爾做了什麼?亞爾安,你也是個王者,若你還有點羞恥,就和我堂堂正正地決斗!」
一個男人醒來,發現自己的準老婆穿著著比基尼一樣暴露的衣服,雖然連道溝都沒擠出來,但那也實在夠恥辱的了。更別提凱羅爾淚水漣漣,嘴里塞著個碩大的雞腿,不知暈在地板上多久沒人管。
亞爾安也很驚訝,他沒想到曼菲士這麼快就能醒過來,要知道他的迷藥分量下得可很不輕。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從埃及先王死于罪人答依俐之手,就有傳聞說起因是因為答依俐愛慕年輕的王子,甚至在毒殺先王的事情敗露後,想誘騙曼菲士與她一起赴死。可惜曼菲士早有準備,每天都服食一些藥物增加抗藥性,因此才沒有著了這惡毒女人的道,現在曼菲士這麼快醒來,傳聞果然不假,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醒過來又有什麼用呢,青銅鎖鏈可嚴嚴實實地把他捆了個結實呢。
亞爾安立刻就把美人扔到腦後去了,他得意非凡地朝曼菲士走去,半路上也沒忘把昏在他前路上的凱羅爾踢到一邊去。只是他太專注于曼菲士狂怒的表情和責罵,覺得真可惜這不是個女人,但一想到還有個愛西絲女王,心里又多了一重指望。因此他並沒有發現,被他踹了一腳的凱羅爾雖然滾到了一邊,眉頭卻吃不住痛地皺了皺,想見是已經醒了在做戲呢。
亞爾安沒看見,但是注意力投注在凱羅爾身上的曼菲士可看見了,聰明的他馬上懂得為凱羅爾創造機會。
「亞爾安!」他怒氣不減︰「你若是男人,便與我決斗一場!若是我輸了,我無話可說!若是我贏了,你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嘖嘖!」亞爾安覺得美人就是美人,雖然下面多了個東西,但是饒是生氣也是這樣迷人,于是他笑嘻嘻地帶著點侮辱地湊上前去,撩起曼菲斯一縷長長黑發,深深地嗅了一大口,順便把喝了許多酒的酒臭味兒也噴在曼菲士臉上︰「我說曼菲士王,何必動刀動槍的,多傷我兩國的感情。給你出個好主意,就光憑你這張臉,就能迷倒所有人啦!」
曼菲士根本不在意他說什麼,他為的就是降低亞爾安的警惕,把他引到自己身邊來。
亞爾安還來不及發笑,曼菲士猛地叼住了他的耳朵,頓時亞爾安的慘叫幾乎把屋頂都要掀翻了。埃及人雖然常年吃面包,但也很嗜血,曼菲士的利齒不亞于那些尼羅河的食肉動物,亞爾安覺得自己的耳朵很快就要離家出走了。
底下亞述的臣子們全被這場變故驚傻了眼,直到亞爾安揮舞著手大叫「快來幫忙」時才一擁而上,可是他們既不敢對曼菲士過于動粗,又不敢奮力拉扯兩人,唯恐真的把亞爾安的耳朵拉掉,一時之間場面無比混亂。
就是這樣的天賜良機,沒有人發現躺在一堆亂哄哄臭腳堆里的凱羅爾不見了。
也沒人發現,那個剛剛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美人兒,已經抿嘴一笑,輕巧地跳進帷幕里去了。
伊茲密王子正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臥榻上,他腰下明明有軟墊,可他卻偏偏挺直了脊梁,但臉上那雲淡風輕的神色,又好像外面發生了什麼都和他全無關系。
伊南娜正為自己開口的事情心里打鼓,不曉得王子會是個什麼反應,只匆匆掃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心里極度狐疑︰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大不同,但仔細看臉色有點蒼白,鼻尖都冒出點小汗珠了,頰邊有點不正常的紅暈,但不明顯。
不過伊南娜不敢輕易下決斷,她雖和王子日漸熟悉,但也很明白這誘人的玉面後面,分明也是個辣手的。
伊茲密年紀輕輕的就城府極深,越是不高興的時候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偏偏高興的時候,反而更加深不可測。
伊茲密沒動,只是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來,只可惜酒還是潑出來了一點,伊南娜心里一驚,卻听他語調輕松地說道︰「你做得不錯,蘇卡姆姆,你可真不錯!」
伊南娜在想自己現在跳出去還來不來得及,但是前有狼後有虎,她寧可被王子抽鞭子也不願意被亞爾安弄到床上去抽鞭子,于是在听到王子叫她過去的時候,她雖然猶豫,還是慢慢地挪過去了。
不想王子卻抄起邊上的酒杯潑她一臉,伊南娜氣呼呼地拿手抹了把濕噠噠的臉和滴水的頭發,那酒液是清澈的伽利奔,還帶著股山間清泉的氣息。她一想自己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心里就又憤怒又委屈,恨不得將這不知感恩的王子狠狠扇一個耳光才行。
沒想到伊南娜手還沒舉起來,就被王子一把扯住手臂拖了過去,他拎起她裹身的紗巾的一角,不容置疑地擦拭著伊南娜的臉,把她臉上蜜色的藥汁、眼影和胭脂擦得干干淨淨露出真容才放手。
伊南娜的臉被他的重手擦得火辣辣的,卻雙手被鉗住根本掙月兌不得,半晌伊茲密盯著她好一會兒,突然就微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眼楮深處帶著那點難得的笑意仿佛在熠熠生輝,他輕輕地說道︰「還是這樣漂亮!」
這一下讓伊南娜的心「咯 」一跳,直呼美色惑人,她又不是入定老僧,哪里受得了這種仗勢。于是她只得強迫自己板下臉,推了王子一把,冷下語調︰「王子,我已想辦法來到您的身邊,您還是想想我們要怎麼逃出去吧!」
伊茲密正被推在肩頭的傷處,人被推得歪了一下,他怒意滔天,一直隱忍不發,而身下的那處火焰早已燒得如火如荼,肩上的疼痛讓他的理智一下子就崩斷了,伊茲密一把將巴不得離開他遠遠的伊南娜抓回來,圈在自己身前,禁錮住她的兩手,大腿夾住她的腰身,迫得伊南娜雙腿環著她的腰,整個坐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她看著伊茲密亮得驚人的眼楮,看著他那青女敕的與欲/望格格不入的清俊面龐,一邊感受他頂著自己臀縫的勃勃生機。伊南娜心里叫苦,原來到頭來男人都是一樣的,上面再純情派,下頭也是野獸派。
伊茲密朝她腿窩里擠了擠,長出一口氣,但他也沒有失控到要在這里做出什麼事來,于是他牽起伊南娜的手,不容拒絕地往下帶,嘴里硬邦邦地命令道︰「幫我!」
擼還是不擼,對伊南娜來說,這是一個來自三千年前的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擼還是不擼,買定離手,不然親媽莊家同吃。
古代的情歌都是這樣的,听著就很有趣,哇哈哈,伊南娜不知道自己唱了什麼,要不要給她找個翻譯?
娜娜的衣服就類似這身,我竟然找到了博物館的真品照片,細川老太也是考據狂啊,來自德國博物館的蘇美爾人的金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