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頭,喚來下人處理掉所有東西,尤其是大紅大紅的刺眼物,只留下純樸順眼的黑檀木。
「等等,那是什麼味道?」
收拾東西的兩個小侍不明所以,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味道?他們的只聞到零嘴甜膩的甜味,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百里墨順著感覺搜尋,最後落在一個下人手中的托盤,那是兩杯沒有動過的早已冷掉的交杯酒,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上場成親,對這些並不熟悉,只是她向來對味道敏感,對酒更是有特別的愛好,故好奇地問道︰「交杯酒都是這樣的味道嗎?」
兩個小侍頓時齊齊紅了臉,幾分害羞地搖頭道︰「小姐,小的也沒有成過親,所以不知道。」
她皺了皺眉頭,意興闌珊地擺手︰「算了,下去吧。」
繃緊了一天的神經松懈下來,倒在床上不多時她就混混沌沌地睡去了,只是,她睡得很不安穩,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在夢里她看見了曾經的自己,那些嚴肅又孤獨的生活,曾經熟悉又陌生的臉孔在黑白背景里相錯交織,一雙雙眼楮扭曲著似在向她訴說著什麼,她卻听不到一丁點聲音,只是心跳加快地跳躍,胸口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是悶到發疼那種。
後來夢境轉換,人越來越多,很多如牛鬼蛇神般陌生又詭異的生物圍繞著她,天空的顏色開始變交織變化,或詭異的墨綠,或刺眼血腥的紅色,濃稠綠像洗不去的鮮血。
她腦袋一片迷糊,呼吸有些困難,只覺虛空之中有人緊緊揪著她的頸脖,怨恨又不甘的聲音地在她耳邊斷斷續續回蕩︰「……誰都不能阻止吾去尋你…去尋你…尋你…。」
她猛地驚醒,眼楮睜得很大,想著夢中最後的聲音,下意識捂著心口的位置,竟有股陰寒的刺痛。
有多久沒有作夢了?又睡了多久?她扯過被單擦了擦掌心的濕意,掃一眼未關的窗戶,夜色正濃,正是午夜時分。
再也睡不著,出了房門,一眼就看到幾個下人進進出出,有的手捧水盤,有的端著膳食,她心頭一凜,哥哥!
撞開幾個下人,推開門便看到依然緊閉著雙目的百里清晨,南宮家主在旁按住他脈搏不放,而讓她移不開視線的是那一盆紅艷艷的血水。
「該死!」
她心頭一慌,險些跌倒在地。終于還是僥幸麼,終究是錯估可能了麼。
南宮家主見狀,心頭也不好受,有種預感,若是床上的男子出事,不知道眼前這個神情悲痛的女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百里墨深呼吸一口氣︰「南宮家主,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很好,此時的你能鎮定下來就最好不過了,你也看到了,吐了那麼多血,不可能是簡單的昏迷,就連我也探不出原因,唯一能解釋的理由便是毒物這領域了,而且是非常罕見,我南宮家雖醫術不錯,算是南鳳國頂尖的醫藥世家,但這大陸人外有人,明顯對方連我南宮家都算計在內,拿出手的必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