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了，不要吵醒你……」
而且，她原本就舍不得叫他。
倒抽著氣，藍珠夕結結巴巴的回答他。
「你——」
語塞，凌月歌瞪圓了那雙狹長鳳眸，狠狠盯著她。
相對無語。
他直直站在原處瞪著她，看著她不停的抽氣，然後漸漸平復下來……
「好了麼？」皺了皺眉，微微放緩了語氣。
「好像是……」抿起嘴唇，藍珠夕沒說下去。
凌月歌挑眉︰「……起來走走。」
「哦……」
站、站起來？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好像是沒什麼知覺了啊！
嘴角抽了抽，在那雙絕美猶如黑寶石般耀眼的鳳眸注視下，藍珠夕狠下心來，咬住下唇……雙手撐著身旁的沙發背上，用盡全身力氣緩慢將身體支撐起來。
動作笨拙而生澀……
簡直像是一個剛剛開始蹣跚學步的嬰兒！
「……」
深邃黑眸中忽而閃過一抹疑惑。
……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單純是腿麻的話，時間久一點慢慢就會緩過來……那麼，現在這副樣子又是什麼情況？
「呃！」
身子晃了晃，兩只手急忙用力的緊緊摳住皮沙發邊沿保持平衡。
……糟了！她、她突然找不到用雙腿走動和支撐身體的感覺了……
冷汗漸漸浸出額角，很快浸濕了劉海……藍珠夕臉色有些蒼白起來，強忍著慌亂，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在做什麼？」
許久，凌月歌終于淡淡開口。
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不斷發抖的雙腿和狠狠抓著沙發邊沿保持身體平衡的手……絕美的黑眸中，有一絲煩躁。
「我……」藍珠夕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完蛋了，他一定認為她在故意裝模作樣博取同情……
白皙的巴掌小臉瞬間漲的通紅，汗順著臉頰往下流著，低落在皮沙發上。
……快想起來……快點想起來啊！當初她們是怎麼教她站起來、怎麼教她走路、怎麼教她用雙腿保持身體平衡的？
「回答我，你在做什麼？」眼里的煩躁和懷疑越來越重。
算了！死就死吧！
暗暗咬了咬牙，藍珠夕認命的抬起頭，漲紅著臉迎上他那雙凌厲的鳳眸︰「那個……我好像忘記了怎麼走路……腿……有一點點不听話……」
聲音越來越小，看著他越來越皺緊的眉，藍珠夕幾乎是嘀咕般說完最後幾個字。
「呵……」經過無比壓抑的幾秒鐘死寂。終于，凌月歌冷笑了一聲，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吃了她︰「你在耍我麼？」
「……」
「藍珠夕，我給你一次機會。」
突然，他邁開長腿，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身旁。俯，近距離盯著她的眼︰「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邪魅如同來自地獄般冰冷惑人的嗓音不斷回蕩在耳旁，藍珠夕的心猛地一沉。
「我……我能有什麼身……」
硬著頭皮剛剛開口，下一秒，突然被他冷酷的嗓音截斷︰「你只有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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