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珠、夕——」
突然,從二樓臥室傳來一聲滿是火藥味的怒吼。
「呃!在、在呢!」
嚇!
她慌手慌腳的急忙撿起掉在地上的遙控器,條件反射般啪的關掉了電視媲。
「立刻!馬上!現在……給我上來!」
咬牙切齒的怒吼聲直接穿透隔音牆和臥室門丫。
「……」
什、什麼情況?
藍珠夕生生咽了口口水,立刻放下遙控器,一路小跑的跑上樓梯。
站在臥室門口,她深深吸了口氣,盡管內心早已心虛的七上八下,可是那張白皙清秀的巴掌小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任何慌亂,仿佛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抬手,輕輕敲門。
「進來……」極力壓抑著的怒意還是清晰傳出。
輕輕轉動門把手,推開門,藍珠夕一臉平靜的走進去,疑惑道︰「怎麼了嗎?」
顯然才剛剛躺下後又被吵醒的男人俊臉鐵青的靠坐在床頭,右手還抓著似乎剛剛掛斷的手機,那雙漆黑如絕美寶石般的鳳眸一眼不眨的死死瞪著她,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了。
……完了,看起來,是接到什麼電話了。
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藍珠夕盡可能保持平靜,眉頭微皺,清秀的臉上滿是迷茫,而那雙木訥的大眼楮越發將她映襯的無辜極了。
「很好……」怒極反笑,看著她那張懵懂的模樣,凌月歌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在往頭頂沖。頓了頓,他冷笑著牽起嘴角︰「還在裝傻?」
「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無辜的表情突然被驚訝取代,張著嘴巴,一時忘記了想要說的話。
原本靠坐在床頭的男人忽然一把掀開被子下地走了過來,踏著地上柔軟的雪白高級私人定制毛毯,他已經換上了暗金色睡袍……短暫的睡眠過後,睡袍的領口大大敞開著,露出他堅實的胸膛。
臥室的窗簾全部拉起來,整個屋子只有床頭的一盞暗黃色柔黃燈照明著。
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曖昧。
「怎麼不說話了?」
愣神間,那邪魅如同引人墮落其中的惡魔般的男人已經走到了面前。
修長大手突然伸出,一把緊緊捏起她的下顎,逼迫她抬頭對上自己幾乎噴火的雙眼︰「藍珠夕,你說……我是不是把你慣壞了?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嗯?」
「嘶——」
忍不住輕輕倒吸了口氣。
下顎頓時傳來一陣痛楚……藍珠夕心跳如鼓,看著眼前盛怒之下的男人,她第一次覺得有些害怕起來。
月歌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就算是捏她的下巴,他也是第一次這麼用力。
「說話啊,嗯?沒听明白麼?」
捏著她單薄下顎的大手越發用力,那張宛若至毒罌粟般奪人心神的邪妄臉龐因染上怒意而變得駭人起來。
「……疼……」
被他捏住的地方很快變得漲紅起來,藍珠夕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有些慌亂的看著俯身到自己面前近距離盯著自己的那雙眼楮。
原來……他真正生起氣來是這麼可怕……
狹長絕美的鳳眸眼尾之下,那顆朱紅色的妖冶淚痣竟將他飽含怒意的眼映襯的仿佛惡魔般閃動著赤紅色光澤,薄唇冷笑著淡淡上揚,渾身散發著令人忍不住顫抖的嗜血氣息。
「疼?」他微微挑眉。
「啊——」
克制不住驚呼出聲,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
再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狠狠將她帶到那張柔軟雪白的大床上,並且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先、先生,你做什麼……」
呼吸間盡是屬于他的蠱惑人心的男性氣息,雙手被他單手抓住壓在頭頂,藍珠夕終于再也無法保持無辜的模樣,慌亂的看著他。
「做什麼?呵。」
他突然冷笑著,居高臨下看著她︰「昨晚不是出去和那個男人私會了麼?怎麼,現在又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清純可人的樣子……」
私會?
微微一愣,隨即,藍珠夕慌忙搖起頭來︰「不是這樣的!先生,你誤會了!我和瀾……」急急咽回了差點沖口而出的熟悉稱呼,她立刻開口解釋著︰「我和洵汐只是朋友!就像是親人一樣,從小一起長大——唔!」
話才說了一半,猛然便被一個近乎于殘酷的吻堵了回去。
那雙妖冶邪魅的鳳眸近在咫尺的狠狠盯著她,似乎正在無聲的控訴著她的‘不知廉恥’……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更像是一個懲罰。
他狠狠咬著她的嘴唇,很快的,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越來越重……
「……」
雙手被他壓在頭頂根本無法推開他,整個身體更是被他死死壓著,動彈不得。
就像是一條待宰的小魚兒,她只能無助的被困在這張柔軟的大床上任他掠奪。
「洵汐?叫的真親熱啊……」
就在她的嘴唇幾乎被他咬的失去知覺的前一刻,他終于肯暫時放過她已經變得血跡斑斑的唇。
依舊將她按在自己身下,如同黑寶石般絕美的妖冶鳳眸始終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中盡是鋪天蓋地的惱怒和厭惡……薄唇冷笑著微微上揚著,沾上了她唇上的血,他完美且蠱惑人心的薄唇嘴角上那抹鮮血越發將他白皙無暇的肌膚和邪魅五官映襯的不似真人一般。
「真的不是——」
看著那張幾乎完全陌生的嗜血俊臉,藍珠夕渾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栗著。
她唯一不想的,就是被他誤會啊……
「呵呵……」
看著那張清秀無助的巴掌小臉,凌月歌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放在電話中,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手下對他匯報了現在娛樂新聞上都在傳她和昨天突然蹦出來的男人在深巷中‘深情相擁’……該死的深情相擁!看來她是真的忘了,她早在被他撿進家門的那天起就是他的東西!
他凌月歌的東西,無論要或不要,都決不允許別人踫……
更何況,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竟然還回抱了他?!
「藍珠夕——」
他再一次俯去,幾乎是貼著她雪白的幾乎找不到毛孔的肌膚。一字一句間,他邪妄曖昧的氣息全部呼在了她脖頸皮膚上︰「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東西……」
你是我的東西……
藍珠夕渾身輕震。
東西?
在他眼里,她僅僅只是一個東西……嗎?
「不要……」
輕輕開口,她努力別開頭,不讓他炙熱的唇貼上她的皮膚。
她不要,做他眼里的東西。
「呵呵……」看著她奮力掙月兌自己的模樣,凌月歌越發覺得有一股無名火越發聚集在他胸口燒的他難受︰「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我?」
她竟敢掙月兌他……
可以和昨天那個男人深夜在小巷中擁抱,卻要掙月兌他?
Shit!這個小女人,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他側身壓在她身旁,一手將她的雙手高高按在頭頂,另一只大手順著她身側縴細的腰線上移。
在她赫然驚慌的瞪大雙眼之下,隔著衣料,炙熱的大手落在她胸前的柔軟上,聲音緊緊貼著她耳旁響起,仿佛蠱惑人迷失心智的魔音︰「你是我的東西,只有我,才能隨意做什麼都可以……」
不如,讓她變成他的女人……反正他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不多她這一個,不是麼?
況且這樣還會讓她了解自己的身份……
撕拉——
大手突然狠狠撕掉了她身上單薄簡單的T恤。
頓時,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隨即闖入他眼中……胸前美好的柔軟被白色小內衣包裹著,竟是意料之外的令人驚艷——如墨般的黑色長發披散在大床上,竟是活生生將她雪白之極的皮膚和那張清秀巴掌小臉映襯的別樣誘人……
下月復忽然燥熱起來。
如果說剛才還是因為惱怒想要懲罰她……那麼,現在,他卻是真正被這副白皙到不可思議的縴細身體蠱惑住了……
感受到他突然變得滾燙的視線,藍珠夕不自覺的渾身發顫。
眼眶漲的酸疼,卻偏偏流不出半點眼淚來……
「月歌,我喜歡你——」突然,就在他扯掉她最後一件衣服的前一秒,她突然閉上眼楮用力喊了一聲。
「……」
動作一頓。
身下,單薄雪白到不可思議的女孩渾身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抖如篩糠。
她緊緊閉著雙眼,原本白皙清秀的小臉像是因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有些漲紅……忽而,她鼓起勇氣,重新緩緩睜開雙眼,直直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他。
凌月歌突然一怔,因憤怒而發熱的頭腦忽的漸漸冷靜下來。
……不知為什麼,那雙呆滯空洞的大眼楮明明干澀的沒有半點淚光——可是,他卻仿佛隱約看到她眼中那麼多那麼多的難過……
「月歌,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如果可以選擇,我一點兒也不希望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告訴你……」吸了吸發紅的鼻子,盡快那樣狼狽,可那張清秀白皙的巴掌小臉卻伴隨著她的話而顯得動人起來︰「可是,我不想就這樣……月歌,我是為了你才會來到這里的,跟其他人沒有關系……如果……如果你要了我……可不可以,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可不可以……試著喜歡我……」
……
月歌,我喜歡你。
她小心翼翼又認真的重復了一遍又一遍……她說,她是為了他才會來到這里,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生平第一次,凌月歌有些呆呆的看著一個女人的臉,短暫的失了神。
……很奇怪,剛才那些煩躁到極點的情緒再一次輕而易舉的完全消失……
他的情緒……竟然在受這個莫名其妙不知從哪里蹦出來的小女人影響?
Shit!
這麼扯的事情,說出去有誰會相信?!他凌月歌被譽為‘魑魅魍魎之王’令多少人聞之膽寒……這樣的他,竟然會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女人左右了情緒!
可是……
她剛才的聲音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在他腦中回蕩著。
看著她那張清秀的巴掌小臉,他居然再也提不起半點氣來懲罰她……
一時間,相對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
「呼……」
毫無征兆的,凌月歌淡淡呼出口氣,翻身在她旁邊躺了下來,有些無奈又有些疲倦的窩進柔軟的枕頭里。
頓了頓,他忽然睜開那雙邪魅蠱惑的狹長鳳眸,直直對上她迷茫搞不清狀況的眼——無聲的,蠱惑人心的薄唇輕輕勾起,眼角下,那顆朱紅色妖冶的淚痣將他整張臉映襯的那樣令人難以自拔。
「試著喜歡你?呵呵……上了你,就要喜歡你?可笑……」
「……」
可笑嗎?
愣在原處,片刻後,藍珠夕微垂下眼,掩去那抹苦澀。
原來是這樣……他才會突然停下來啊……
往後縮了縮身子,試圖從他的床上離開不再打擾他休息——可惜下一秒,她才剛剛強撐著做起身,卻一把被他重新拉回到床上。
「想跑?」將那縴細白皙的小女人直接拉到自己懷中,大手拉過被子將兩人一同蓋起。
在她瞪大眼楮不知所措時,他已經唇角帶笑的閉上那雙好看又邪魅的眼︰「藍珠夕,乖乖听主人的話——閉眼,陪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