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是否相信。♀」李維對痴女邪神說道︰「這個世界不會就這樣消逝,人類也不會如此毀滅。也許終將有一天,地球上再也找不到人類的蹤跡,我們都會死,種族也將滅絕。但是那又能如何?宇宙之間將會存在一股能量,我們的存在會記錄在時間與空間之中。宇宙是偉大而又包容的,到那時,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舉動,都會清清楚楚的寫在宇宙的歷史中——我們今日的所作所為亦然。這是一個種族最後的悲歌,亦或者一個種族最後的希望。」
「嗯嗯嗯,我也不想爭論什麼,反正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早完是邪神的——好啦好啦,也不多說那麼多了……我們睡覺吧——恩恩,我們一起睡吧。來,李維你就在我的身前,兩個妹子一左一右,你兒子就在我身後…
「那邊,誰你的沙發區。你就謝天謝地這沙發有海綿吧,否則的話就讓你睡地鋪也一樣。」
「……李維你好壞,你和你女兒兒子一起欺負人家……哦?似乎有點快感了。」
也不能再多說些什麼,你說你再和這個Ef紳說些什麼?李維是累得要死,就算他天賦異稟,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人。洗澡是不可能的了,用濕毛巾擦了擦身子就算是優秀的清潔方式。躺在床上,他沒有一分鐘就打起了鼾聲,睡得死沉。
而一旁,李綾波和李明香就好像約定好了一樣。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死鬼老爹睡相出神,一直保持這種姿態。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另一方面,李真嗣則是想要出去「透透氣」——到軍區外的空曠中心走一走。有的時候哪里會有人,有的時候哪里一個人都不會有。但是,哪里卻總是會有著足以照亮四周的火把。
軍區的大本鐘指著夜里十二點整,也算是萬籟俱寂的時候了。♀軍區嘛,自然而然的比外面要有秩序的多。路上與一個相識的朋友打了招呼,又被一個漂亮的執勤妹子纏著約定了下次一起吃頓工作餐。李真嗣模模地走到了往日他經常來的地方——中央廣場下的一個長椅上。
所謂的中央廣場,也不過是十多平米的中轉小房間罷了。不過這里處于十分安全的地點。上層有人居住,下層也有人居住。四周左右根本不用擔心有異形侵入,而且還有巡邏執勤——李真嗣在這里甚至睡過覺,不過醒來的時候身邊發現了幾個小女孩臉幾乎貼著他,他就再也不敢在外面睡覺了。
這高三米多的「大」廣場頂棚,還被附近曾經的「藝術家」修繕過,畫著大災變之前的一些山水風景畫——李真嗣十分喜歡來這里。他的精靈耳緩緩放落,這是他安心舒適的感覺。
李真嗣——算得上是比較年輕的上尉,以軍功見長。大家都喜歡他的原因不僅僅是他有著俊美的外表,更多的是他那堅毅的性格一絲不苟卻又十分和善。以及……和他老爹一樣,是個放不下別人的人。從不放棄任何一個隊友是他的信條,曾經有一次他一個人帶著唯一的一個隊友從地鐵線中舉步維艱的走回來。
那一次他十八歲,第一次出任務就遭到了異形攻擊。拼命將執勤的隊友帶回來,他被破格授予了少尉軍餃——之後,大家都喜歡加入他的小隊執勤。
少年時代的他最崇敬的人便是李維——他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父親。他只能夠從一些筆記上閱讀到有關李維的事情,或者從一些軍區前輩的口中,模稜兩可的听到一些有關李維的傳聞。不外乎是英雄或者強力人士的稱呼。少數一些中老年于部(大多數對幼時的他們有過幫助)自稱來自一個叫做七百零四號的神秘組織。而他的父親不便透露姓名,因為他的父親已經是末世之後的一個不能暴露的傳說——但是可以得知的是,就連最冷酷的冷血軍閥都會在談及つ個神秘的人物時,說一句這是個真正的漢子。♀
李真嗣為之憧憬,少年時代更為之傾倒,那時候他甚至意識到了︰像他父親一樣為大家而死是光榮的事情,有著比自己更加重要的生命。
——就算根據最冷血的進化論學說,李真嗣這樣可以為了他人而犧牲的人,也是被貼上強大基因攜帶者的標簽。
現在,李維就在他的身邊。為了救他不顧一切他也看到了,感覺到了,甚至為了他而犧牲了一只手臂。教他做人一些狠道理,教他學習一種神秘的武學。並且,他父親的體術修為也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真的英雄——就如同他所想象的一模一樣。
真嗣看著火把有些痴痴地,想著他的父親有些出神。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也許是活生生的李維,也有七情六欲而非聖人?子女對于父母的神樣崇拜破滅,卻又換來了人性的理解。
「喲這不是真嗣君麼?」
邪神邪惡的微笑著,無數形態中的一個——美女形態下,蒲奈亞發現了李真嗣。
或者她一路尾行而來。
叫著幾十年前「真嗣君」的稱呼,蒲奈亞倒是很順口的打著招呼。幾步就來到了李真嗣的身邊,毫不客氣的在他旁邊的長椅上緊貼著坐下。
「你在于嘛?這麼晚了不休息一下麼?」
「我值班的比較晚……無所謂啦。」李真嗣看著蒲奈亞,有些發 的同時也有些尷尬。
對方應該是個痴女。
而且和父親的關系……曖昧。
「別這樣防著我嘛——來,你剛剛在想著些什麼?我們聊聊吧,也許我以後會是你家庭中的一員呢?」
「……你,和父親……究竟是什麼關系?」
「誒呀,人家臉都紅了啦,你看,你仔細看啦」
「……你如果這樣的話,我反對你加入我的家族。」
「那麼我們就嚴肅點好了。」
蒲奈亞忽然露出了一個端莊的微笑,不再是剛剛那種輕佻得語氣,反而讓人有些不適應。
「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剛剛說的話?——」蒲奈亞道︰「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乖,不害怕——」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這樣安慰——我是戰士,要保護大家也是不允許有恐懼。」李真嗣說道。
「也許你能做到,但是大家呢?」
「我……從小就是听著父親的故事長大的,雖然都是一些籠統的故事。我也很害怕——地表那白天熱死,晚上冷死。還有輻射,灰塵,天上地上地下的怪物,鋼鐵叢林中隨時會倒下來的建築物——但又能如何?我要沖上去,找到稀缺的汽油、制造工具,可以用的鋼鐵,模具或者運氣好了還能找到其他小玩意。帶到底下來,給眾人以希望——這是我的使命,我為其而生,為其而死。」李真嗣握緊緊了拳頭,表示了自己的決心。
「但你卻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動搖了吧?——這麼大的基地,竟然也不能防御。小的地鐵站要怎麼活,小的基地要怎麼活?——是吧?」
「我……」
「別急著否認——大家都在想著如何活下去。但是,注定了有些人活不下來,這很正常,這是萬物之擇。」蒲奈亞說道︰「人類就是如此,靠大家活下去,但是卻有人要死。你父親經歷了很多,他有著更優秀的能力以及更資深的經歷。他經歷了很多你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你不如跟他去聊聊?」
「他累了,我……以後再和他說說吧。」
「他喜歡傾听你的,你們的話。」蒲奈亞道︰「記住這一點。」
「謝謝謝。」李真嗣覺得有些豁然開朗,他可以依靠的事情,可以依靠的人又多了一個——是他父親。
「怎麼樣,覺得我很可靠了吧?」蒲奈亞嘿嘿笑著,勾著李真嗣的肩膀做誘惑狀問道︰「那麼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你是想要個媽媽,還是想要個妻子?——誒呀,如果你都想要的話,我的道德觀念也是與時俱進的。」
「我來問問你——上一次你參加過你們所說的對つ惡的異形麼?就是你姐姐嘴里所說的,一百個人去,二十多三十多人死掉的那個。」蒲奈亞又看似隨口問道。
「我……去了,他們……的武器就是恐懼。很……不可思議,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李真嗣道︰「如果不是父親交給我的清心咒,我真的不知是否可以挺過一次又一次的沖擊。簡直是……老實說,雖然不想表功,但是上一次我們之所以只死了三十一個人,完全是因為我及時醒了過來驅散了恐懼——但是如果沒有我呢?沒有我的地方呢?大家可以阻擋住這種非科學的東西麼?——他們侵入別人的大腦,播種恐懼蓮華與死亡之種,他們……」
「好了好了——我來也是為了這個。」蒲奈亞打斷了對方有些蒼白的敘述,作為邪神,這些她看來都無所謂。
她才是真正的恐懼。
「——告訴你吧,我挺喜歡你的所以才告訴你——徹底擊敗這些東西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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