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陽光明媚,和煦的微風吹過,像一只溫柔的手撫模著人的臉龐。浪客中文網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高聳入雲的大樓牆幕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台北市的清晨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一蹦一跳的走在人行道上。女孩長的很清秀,背著一個小挎包,上身穿了一間黃色的吊帶背心,穿了一條牛仔短褲,露出香肩和白花花的大腿,全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引得路人頻頻側目。有好事的人對她吹口哨,她也不介意,對著他們一笑,繼續大步向前走。也有心懷不軌的人悄悄的跟著女孩,再看到女孩走進了刑警大隊的大門之後,扭頭就跑。
刑警隊的年輕員警汪慶正在美美的享受他的早點,一杯冒著熱氣香噴噴的咖啡,一個烤的金黃金黃的芝士漢堡,還有一根烤的冒油的小香腸。他嘴里全是口水,拿起漢堡正要咬下去,一個美麗的女孩毫無征兆的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帥哥,法醫室在什麼地方?」
汪慶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問道,「美女,你是什麼人,去法醫室干什麼?」
女孩從挎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見習法醫伊書遙向你報道。」
「我叫汪慶,大家都叫我小汪。原來你是新來的法醫啊。法醫室一樓左拐再向里的地方,挺不好找的,我帶你去吧。」
「謝謝你了。」
汪慶邊走邊說道,「老法醫曹山是個不太好相處的家伙,不是我嚇唬你,你在他的手上見習,可有的受了。」
伊書遙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楮,「曹法醫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汪慶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說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左拐之後,伊書遙跟著汪慶走進了一間辦公室,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男人背對著她,男人的頭發有些斑白,正在桌子上寫著什麼。
汪慶笑著說道,「曹法醫,這是新來見習的法醫伊書遙。」伊書遙也乖巧的說道,「曹前輩,請多多關照。」
男人慢慢轉過身來,看了伊書遙一眼之後,淡淡的說道,「回去穿上衣服再來見習。」
伊書遙沒想到見習第一天,曹山就給她一個下馬威,紅著臉爭辯道,「我穿衣服了。」
「你穿的那是腰帶。」曹山扭過身去,不再理會兩人。辦公室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汪慶歉意的對伊書遙笑了笑,「老曹是個固執到極點的人,不行你就回去換一下衣服吧,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
「那好吧。」伊書遙用白白的牙齒咬了一下嘴唇,轉身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樓道里響起了雜亂的腳步,接著警笛大作,一名員警在走廊里大聲叫道,「汪慶,你在哪呢?有大案子,凶殺案。」
「我馬上就來,咱們回頭見。」汪慶跑了出去。
曹山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旁邊的櫃子,拿出一件白色工作服丟給伊書遙。「有案子,你就不用換了,拿好工具箱,跟我出現場。」
伊書遙三兩下穿好白色工作服,放下夸包,熟練的背上了工具箱。跟著曹山小跑出了辦公樓,上了一輛警車直奔案發現場。
「記得離開的時候要關燈。」曹山按下了門旁的電燈開關。
一路風馳電掣,二十分鐘後,伊書遙乘坐的警車到達了案發現場。現場位于一個住宅區的一見民宅內,周圍有很多圍觀的群眾,探頭向里面張望。警方拉了黃色的封鎖帶,兩名員警在維持著現場的秩序。第一次接觸到案子,伊書遙說不清楚是興奮還是緊張,身體有些微微的發抖。曹山看了伊書遙一眼,彎身鑽過封鎖線,伊書遙馬上跟了上去。
在住宅的大廳,伊書遙看到了一個中年婦女,臉色蒼白,泣不成聲。旁邊一個員警正在做著筆錄。
那婦人哭的實在可憐,伊書遙想上前去安慰她。曹山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專心一點,做好自己的事。」
伊書遙扭過頭,跟著曹山進了臥室。被害人就躺在床上,汪慶恰好也在臥室里,正跟一個年紀很大的便衣員警小聲說著什麼。汪慶看到伊書遙進來,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伊書遙將目光移到床上,她曾經無數次的猜測過接到的第一件案子的尸體是什麼樣子。等到她看到被害人,才明白現實遠比人的想象更加的詭異。在法醫學院,伊書遙也算得上是閱尸無數,這麼詭異的尸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被害人的肚子,它的肚子脹的大大,像一只充了氣的皮球,圓滾滾的,像一個烤的蓬松的圓面包,仿佛一不小心就能從床上滾下來。肚皮上的皮膚被脹裂成一條條的,血淋淋的。伊書遙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正是被害人。照片上被害人身材苗條,瘦的像根棍。他的肚皮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曹山的反應十分怪異,大叫道,「快把工具箱拿來。」
伊書遙這才回過神來,把工具箱交給曹山。曹山從工具箱里拿出相機,從各個角度對這被害人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帶上橡膠手套,對尸體開始檢查。伊書遙緊緊的盯著曹山的一舉一動,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曹山用手在尸體的肚皮上按了一下,在一剎那間,伊書遙看到曹山的臉上閃過恐懼的神情。
曹山停止了尸檢,摘掉橡膠手套,呆坐在沙發上。與汪慶說話的老員警走過來,掏出一根煙,遞給了曹山。曹山用嘴叼著煙,老員警打著打火機,曹山猛的吸了一口,辛辣的煙氣進入氣管,曹山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會抽煙,還學人家裝酷。」伊書遙在心中暗道。
汪慶走到伊書遙身邊說道,「見到這麼怪異的尸體,你面不改色,我佩服之至啊。」
伊書遙掩飾住自己的驚訝,裝作若無其事的哼了一聲,「法醫學院的標本間什麼樣的尸體沒有,這算不上什麼。那個和曹法醫說話的員警是誰啊?」
「你說他呀,他是我們刑警大隊的隊長呂白波,我們都叫他波哥,以後你少不了和他打交道。你別看他的樣子很凶,其實他是個好人。」
伊書遙恩了一聲,她的精神這會兒全集中在曹山的身上,做為一個見慣了尸體經驗豐富的老法醫,伊書遙想不到什麼會讓他變的這麼慌亂。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被害人,根據她所學的知識,尸體開始**之後,因為各種細菌的活動,尸體內產生大量的**氣體,有可能出現月復脹氣現象。而此時距離被害人死亡不過十個小時,是什麼使他的肚子脹起來呢?難道是有人向被害人的體內注入了空氣?
就在這時,曹山吐出一口煙氣,顫悠悠的說道,「老呂……出現了……又出現了……不知這次又要死多少人。」
波哥面色大變,大聲喊道,「老曹,你亂說什麼呢。」
曹山回過神來,閉口不再說了,兩人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臥室。
伊書遙問道,「他們兩個怎麼怪怪的?」
汪慶撓撓頭,「曹法醫和波哥在刑警對待的時間最長,他們兩個私下的交情很好,兩人有什麼小秘密也不奇怪。」
「走了更好,我來檢查。」伊書遙從工具盒里拿出一副橡膠手套帶上,一臉興奮的表情。
汪慶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能行嗎?」
汪慶的懷疑讓伊書遙很不爽,她可是以年級第一名的身份畢業的。「你當我法醫專業白讀的麼?」她學者曹山的樣子在尸體的肚皮上輕輕的按了一下,感覺就像是按在了皮球上。她手上用力,再往下按,突然臉色大變。俊俏的臉變的蒼白如紙。
汪慶緊張的問道,「你……你……怎麼了?發現什麼?」
伊書遙結結巴巴的說道,「尸體……尸體……」
「深呼吸,別緊張,慢慢說。」汪慶趁機拍了拍她的後背。
在汪慶的引導下,伊書遙逐漸平靜下來,慢慢的說道,「太詭異了,尸體的內髒竟然沒有了?」
汪慶笑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除了皮膚撕裂之外,尸體上不見任何明顯傷痕,臥室里也沒發現任何血跡,內髒怎麼會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不信你自己模。」伊書遙從工具箱拿出一只橡膠手套,給汪慶戴上,然後拿著他的手按在了尸體的肚皮上。汪慶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他感覺自己的手就像是按在了棉花上,薄薄的一層皮膚下面,什麼都沒有!
看到汪慶臉色大變,伊書遙有些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汪慶又在其他部位按了幾下,一樣的感覺。他驚異的叫道,「怎麼會這樣?尸體的內髒哪里去了?我干了這麼多年員警,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你才干了幾年的員警啊。」伊書遙模著自己的下巴,皺著眉頭說道,「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波哥和曹法醫好像以前見類似的尸體,他們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會是什麼呢?」
「這難道不是第一現場?」汪慶俯子,從各個角度觀察尸體,試圖找出尸體的傷痕。
「別找了,要是有傷口的話,氣體早就露出來了。」話一出口,伊書遙立即想到一個問題,尸體的口腔與胸腔相連,胸腔和月復腔充滿了氣體,為什麼不從口腔泄漏出來呢?想到這里,伊書遙慢慢的扒開了尸體嘴唇,她又看到驚訝的一幕,尸體的口腔里塞滿了面條。面條組成了一個塞子,緊緊的塞住了死者的口腔。
「這是……這是……什麼面條……啊!」汪慶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月復內一陣翻騰,他沖出了臥室,在衛生間里嘔吐起來。好在他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只是干嘔了兩下。伊書遙遞給他一張紙巾,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汪慶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事。讓你看笑話了。」
「我第一次上解剖課,更夸張,我直接吐在了解剖台上,老教授用鄙視的眼光看了我一個學期。還好後來換了一個教授,不然我要被他鄙視到畢業。」
「原來你也有這樣的糗事啊。」汪慶笑著走出了衛生間。
走到臥室門口,伊書遙停下了腳步,環顧一周,問道,「波哥和曹法醫怎麼不見了。」
汪慶看了一周,真的沒有看波哥和曹法醫,對著正在做筆錄員警問道,「小方,波哥和曹法醫去怎麼不見了。」
「我看到他們剛才出去了。」
伊書遙拉著汪慶往門外跑,汪慶不解,「尸體還沒驗完呢,我們干什麼去?」
「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一定有問題,我們去找找看。」伊書遙興奮的小臉發紅,這可比在法醫學院里對著尸體吃飯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