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認知能力是有限,盡管人類努力探索,終其一生,還是有許多許多的問題是無法解釋的。雖然科技不斷的進步,人類解開了一部分的謎團,但那只是滄海一粟,還有更多的謎團等著人類解答。心電感應就是其中的一個,兩個相距萬里的人,其中一人卻能感覺到在另一人身上發生的事,不可不謂之奇妙。就在伊書遙開始傻笑時,在南木林潭等待監獄長的汪慶不由自主的笑了兩聲,他的心里隱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可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出來。波哥交給了他一項奇怪的任務,他就必須完成。
年輕漂亮的監獄長秘書「不好意思汪警官,我們監獄長不在,他今天休息。請您明天再來吧。」
汪慶是跟蹤著監獄長從家到的監獄,她居然說不在。汪慶故意很大聲的說道,「不會吧,今天又不是周末,監獄長怎麼會不在呢。」
秘書依舊笑著說道,「監獄長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
「他不在也行,你給我辦了吧。我想調閱一部分資料,這是我們隊長批的條子,上面還有局長大人的簽字。這麼遠的路,你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汪慶手中的便條上是有局長大人的簽字,不過是他自己模仿的,局長大人完全蒙在鼓里,什麼事都不知道。
秘書一臉嚴肅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權利,你還是明天再來吧。」
「這可是公事,耽誤不得,那我只好去他家找他了。」汪慶在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判斷,波哥說的沒錯,監獄長這個家伙決對有問題,看我怎麼把他的狐狸尾巴怎麼給揪出來。汪慶也不給秘書留下考慮的時間,起身就走。
秘書幾步趕到了汪慶身前,擋在門前,「汪警官,什麼要緊的事,您能和我說一下麼,也許,我有辦法幫你解決。」
「就你……」汪慶上下打量著秘書,「這是機密,你不夠格。剛才你都說了,你沒有這個權利。還是快點把你們監獄長請出來吧,不要浪費我的寶貴時間。」
秘書尷尬的一笑,「汪警官,我和你說了,我們監獄長身體不舒服,正在家中休息呢。」話說到一半,她說不下去了,汪慶的眼神總是瞟向監獄長的辦公室,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用意十分明顯。
「哼!」秘書狠狠的瞪了汪慶一眼,轉身向監獄長的辦公室走去,進門之後,很長時間沒有出來。
「跟我斗,你們還女敕點。」汪慶得意至極,伸了一個懶腰,還吹起了口哨。他可以想象,在辦公室內監獄長和他的秘書正在討論應對之策,他很有自信,監獄長最終會走出辦公室來見他的。他又有點佩服波哥的先見之明,從監獄長躲躲閃閃不肯見他的態度來看,那個家伙肯定有問題。
十分鐘過去了,監獄長辦公室里還是沒有動靜。汪慶站起來伸活動一下胳膊,走到窗戶前,欣賞窗外的風景。就在這時,他的心髒猛的一縮,像是被一記重錘敲在了胸腔上,兩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滾落下來,恍惚間,他听到了伊書遙的聲音,「汪慶,小心尸裂!尸裂!!」
秘書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汪警官,你不舒服麼?」
轉眼間,種種不舒服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汪慶站起來,拍拍胸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要不是滿頭大汗,他會以為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夢。這種感覺……難道是伊書遙出了意外?不可能吧,解剖尸體會出什麼樣的意外?
秘書看汪慶不理她,很不滿的咳嗽了兩聲,「汪警官,監獄長在辦公室等你呢。」
汪慶擦掉額頭的汗珠,整理一下衣服,跟著秘書走進了監獄長的辦公室。剛進門,監獄長就熱情的迎了上來,一把抓住汪慶手,用力的握住,媚笑著說道,「汪警官,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人老了,身體不好了,見諒,見諒!」
「我汪慶一小小警官,怎麼責怪監獄長大人。」汪慶心中暗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及盜。」論官階,監獄長比他高出了許多,論資歷,他才是一剛入行的毛頭小子。若不是心中有鬼,怎麼對如此對他。
「快請坐,余詩給汪警官倒茶。」汪慶這才知道,和他周旋了半天的護士原來名叫余詩。名字還不錯,可就是人太凶了。
監獄長拉著汪慶坐下,笑的滿臉都是皺紋,說道,「不知汪警官這次前來有何貴干。」
汪慶明白監獄長是只老狐狸,也就不對他隱瞞,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波哥覺的那些女犯人死的有問題,派我來調查他們的資料,這是波哥和局長大人簽字的條子,請監獄長行個方便。」
听到要查女犯人的資料,監獄長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這自然逃不過汪慶的眼楮,他已經開始在心中暗喜,監獄長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來了。
「汪警官,請喝茶!」秘書余詩將一杯還冒著熱氣茶水放到了汪慶的面前,汪慶的鼻子動了兩下,茶水有一股怪味,準確的說,是一種什麼東西發霉的味道。汪慶一下警惕起來,這茶水可能有問題。
監獄長意識到剛才自己失態了,借機說道,「小汪啊,這是我從雲南帶回的普洱茶,別有一番風味,你可要好好嘗嘗哦。」
「您太客氣了,我不懂茶,品不出什麼味來。」汪慶假裝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說道,「監獄長,我們還是談正事吧,我什麼時候可以查閱犯人的資料。」
「上次我不是把犯人的資料都給你們了麼,怎麼還要查啊?」
「上次您給我們的只是自殺女犯人的資料,這次我要查的是所有在押女犯人的資料,任務很重,可以早點開始麼?」
監獄長一下緊張起來,「為什麼要查所有女犯人的資料,出了大案子了嗎?」
汪慶很有禮貌的一笑,「這是我們的秘密,不方便向您透露,您也是老員警了,應該明白其中的關系。」
監獄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心中明白,再拖下去,肯定會引起汪慶的懷疑,可他又沒有正當理由阻止汪慶,但是萬一他發現了那個秘密,他可就完蛋了。平日里威風凜凜的監獄長,轉眼就會變成監下囚。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他才拿定了主意,對余詩說道,「余秘書,領汪警官去資料室。」
「謝謝監獄長。」汪慶跟著余詩大步走向資料室。汪慶的身影消失之後,監獄長一下癱軟在椅子上,心中期盼汪慶不會發現的他的秘密。
「給,這就是你要的資料!」余詩將半人多高的資料拍在汪慶面前的桌子上,激起的灰塵嗆的汪慶直咳嗽。看到這一大堆的資料,汪慶的頭一下就大了,「怎麼有這麼多資料,你不是把你們監獄羈押過的犯人資料都拿來了吧,我只要在押的。」
「這就是在押的!」余詩用力拍了拍資料,「並且這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在那邊的桌子上。汪警官,您慢慢看,我就不陪您了。」
「等等……唉……等等呀……」余詩毫不理會汪慶的叫聲,關上門走了。資料室里只剩下汪慶一人。汪慶哭喪著臉,「這麼多的資料怎麼看的完啊,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拿下最上面的檔案,認真看了起來。
汪慶越看越心驚,他不得不承認,以前有點小看女人了,她們狠起來比男人都可怕,有一個女犯人的檔案,光是記錄她犯過的罪行就有十多頁紙。汪慶硬是把這些記錄都一頁一頁的看完了。
等他看完所有的資料,天都快黑了,腦袋是一片混亂,什麼都沒記住。想要再看一遍,可實在是鼓不起勇氣。但是直覺告訴他,秘密就隱藏在這些資料當中。可他為什麼就沒有就沒有發現呢。他又快速的翻了一遍,所有人的資料完整,字跡清晰,沒有涂改的痕跡,沒有任何的問題。既然是這樣,監獄長一听到他要查女犯人的資料,怎麼會那麼緊張。
不行,一定要找出其中的問題。無意中汪慶的視線落在了女犯人名單上,他一個一個的名字看下去,看到最後一個名字結束,身體猛的震了一下,腦袋豁然開朗,他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就在這份犯人名單中,少了一個他熟悉的女犯人的名字,而他知道這個女犯人的的確確是關在這里的。波哥曾經還提起過,就是詭異凶殺案的凶手,曾經的女富豪——黃綰兒。
汪慶一下興奮了,黃綰兒是一名重型犯,但是她的名字卻不在名單之上,她的資料也不在這里。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某個部門秘密的將黃綰兒從這里轉移了,這是不太可能呢,要轉移一名重刑犯,手續是非常麻煩的。二、黃綰兒已經不在這所監獄里了,以她的財力,很有可能重金之下買通了什麼人,瞞天過海逃了出去。從監獄長的表現來看,他更相信第二種可能。他一下又想到了眾多女犯人的離奇自殺案,這些案子正是黃綰兒被關進來之後開始發生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系?汪慶越想越興奮,他終于遇到了一個大案子,上天終于給他了一個表現的機會。
該怎麼辦呢?給波哥打電話?汪慶迅速的冷靜下來,他目前還在監獄長的地盤上,如果黃綰兒的失蹤真的與監獄長有關系,他發現我識破了他的詭計,難保不狗急跳牆做出點什麼。目前手上又沒有確實的證據,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同時他的心里還有一點點的私心,這個大案子是他的。
下一步要怎麼做呢?汪慶很快心里有了主意,監獄長一定還在辦公室里等他,他的秘書肯定也在,就去嚇他一嚇,也許會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拿定了主意之後,汪慶拿起女犯人的名單,走向了監獄長辦公室。
剛一進門,余詩就看到了他,「汪警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麼晚了還不下班啊。」汪慶故意很大聲的說道,「余秘書,能幫我復印一下這份女犯人名單嗎?」
余詩奇道,「那麼多資料檔案不印,你復印它干嘛?」
汪慶呵呵一笑,「這你就別管了,它對我十分的重要,快去復印吧。」他側耳傾听,監獄長辦公室里傳來粗重的腳步聲,老狐狸顯然是沉不住氣了,下面就等著他露出馬腳了。
不一會兒的時間,余詩就拿著復印好的女犯人名單交給了汪慶。「余秘書,帶我向監獄長說一聲謝謝,我就不打擾他了,走了,拜拜。」
汪慶快速的離開南木林潭監獄,上了他的警車,油門一腳踩到底,在公路上快速的奔馳。拐過一道彎之後,汪慶一踩剎車,用力一打方向盤,警車駛進了路邊的樹叢中,濃密的樹蔭和半人高的雜草遮住了警車的大部。汪慶又下車拔了一些雜草,蓋在警車上。天色已黑,不留意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路旁藏著一輛警車。
就在汪慶回到車中不久,一輛小轎車從他面前飛馳而過。這輛車汪慶十分熟悉,正是監獄長大人的座駕,車上的兩人他也看的清楚,正是監獄長和他的秘術余詩。汪慶發動警車,悄悄的跟了上去。
回到市區,夜色正濃,霓虹把夜晚裝扮的光怪陸離,給人夢幻般的感覺。各種顏色的燈光從車窗照進來,給人的感覺真實中的虛幻,無法觸模。汪慶一直駕車跟著監獄長,讓他有些意外的事,那老狐狸將余詩送回了家,然後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家。
汪慶早就知道監獄長獨自一人居住,他的老婆兒子全部去了日本。他遠遠的看著監獄長停好車,上樓,然後他房子的燈兩了,在樓下還能看到他晃動的身影。難道是我估計錯了?汪慶可不想這麼快就承認自己的失敗,就在他思考之時,監獄長家的燈毫無征兆的熄滅了,幾乎同時周圍高高低低的建築全部熄燈了,黑沉沉的在影影綽綽的樹影間沉默著。
「出事了。」汪慶正站在樓下思索這會不會是老狐狸布下的一個陷阱。突然監獄長家有燈光閃了幾下,是手電筒的燈光。正猶豫間,又傳來幾聲沉默的嗚咽聲,像是被人捂住了嘴,痛苦而又無法叫出聲來。
「不管了,拼了。」看到監獄長家的窗戶開著,汪慶抓住排水管,幾下就爬到了三樓,從窗戶跳進了監獄長的家。屋內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汪慶有些奇怪,雖然沒有燈,但窗外月明星亮,屋內怎麼還是黑乎乎的一團。
不想那麼多了,汪慶低聲叫道,「監獄長,監獄長,你還好嗎?」
只听耳邊傳來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類似于輕嘆的聲音,隨即感覺有一股極熱的氣息,從他的肋下竄進了他的身體,有意識一樣穿透他的心髒,直奔他的大腦而去。汪慶差點跌倒咋地,下意識的扶住身後的牆壁,大腦中盡是一種夢幻般的不真實感。一團模糊的影子從他面前一閃而過,似乎是一個女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汪慶漸漸的清醒過來,監獄長家好是一團漆黑,但是周圍的建築已經有了光亮。監獄長家還是黑乎乎的一團,但他周圍已經能看清楚一些了。汪慶這才看清楚,原來他爬進來的地方正是監獄長家的臥室。眼下這種情況,汪慶自然不敢怠慢,他從衣兜里模出手套,戴好之後才向前模索著。實在是太黑了,他只好拿出手機來充當照明工具。客廳之內並沒有異常,他一步步的走向臥室。
臥室里也沒有人,就剩下浴室和衛生間了。汪慶慢慢的走過去,也沒有人。只有雪白的牆壁和一些普通的衛浴設施。監獄長人間蒸發了不成?他望著那雪白的牆壁,但不知為什麼,越是盯著牆看,就越覺得那牆白得耀眼,牢牢地吸引了她的視線,似乎在牆的後面有個東西盯著她看,可能因為視覺的關系,還感覺到牆上有個飄來飄去的黑影子。
有點像燈影,有時又像人影,更有時好像一縷一縷的煙,四處飄落。突然一股慘綠色光線從浴缸中射出來,光線是那種看來讓人血液凝固的陰沉顏色,連四周白色的牆壁也被染上了,周圍的空氣似乎在翻騰一樣,煙霧繚繞。
汪慶一點一點的靠近浴缸,在離浴缸還有三米遠時他停下了腳步,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佔據了他的內心。那道人的綠光越來越盛,汪慶感覺腿上像墜了鉛一樣,不知道是該迎上去,還是該退回去,死瞪著那掀不開的浴簾,只覺得全身的毛孔全張開了,內心深處有種聲音在警告著他離開,離開!危險,危險!
一只手從浴缸中伸了出來,肌膚表面泛著詭異的綠色的熒光。接著又是一只手臂,腦袋、軀干,一個人形的東西站了起來。之所以說它是人形的而不是人,是因為它全身上下都往外發散著綠色的熒光,特別是眼楮,就像是兩只小手電筒。汪慶可沒听說過人會發光!
汪慶開始後退,可是速度快不起來。那東西躍出浴缸,步步向汪慶逼近。汪慶雖然是個男人,還是個員警,膽子比一般人大許多。但是這種詭異的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此刻,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跑!而那條人影卻條地走近了,拉近了雙方的距離,晃晃的一層模糊的綠。幾乎是一瞬間,他感覺全身的血液全涌進了心髒,咚咚跳得要炸開了!
那是監獄長,穿著浴袍,身上發霉了一般長著一層灰色的絨毛,看上讓人覺得一陣反胃。糾纏中,身上的綠色熒光逐漸減弱,唯獨兩只眼楮閃著陰森駭人的綠光。監獄長力氣大的出奇,汪慶漸漸支撐不住,落了下風。「監獄長,是我,小汪啊,您不記得我了嗎?」汪慶試圖喚起監獄長的理智,可沒什麼用。
汪慶的脖子被監獄長掐住,汪慶掙扎了幾下,監獄長的力氣越來越大,汪慶喘不過氣來。就在他意識模糊,徹底放棄抵抗時,監獄長停了下來,趴在他的身上不動了。汪慶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等他恢復了一些體力後,推開監獄長,扶著牆壁站了起來。他用腳尖踫踫監獄長,沒有反應。摘掉手套一試呼吸,再試脈搏,死了!汪慶傻眼了,監獄長一個大活人轉眼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該怎麼向波哥交代。就在這時,從尸體處傳來絲絲的響聲,就像是什麼東西被撕開的聲音。汪慶側耳傾听,聲音是從監獄長身下翻出來的。汪慶將監獄長翻了過來,頓時倒吸了一冷氣,監獄長的胸前出現了一個恐怖的空子,還在不斷的擴大,詭異的是並沒有一滴血流出來。黑暗中看的並不是很情況,汪慶燈大了眼楮,監獄長的尸體裂開到了一定的程度,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等了半天又沒了動靜,汪慶慢慢的靠近,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他緊靠著牆壁著牆壁才沒跌倒。趁這期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腳下嗖的一下跑哦。
冷靜,要冷靜,汪慶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監獄長雖然死的詭異,但是他在爬進來時撞到一個人影,監獄長有可能是被滅口了。他今天發現黃綰兒在南木林潭,晚上監獄長就被滅口了,那這事十有**與黃綰兒的消失有關。想要把一名在押的重犯轉移出去,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光靠監獄長一個人是不可能辦成的。那麼最有可能了解內情的就是她的秘書余詩了。「不好,余詩有危險!」想明白之後汪慶迅速的離開浴室,為了不破壞現場,他又從客廳的窗戶爬了下去。腳一落地就給波哥打電話,可打了幾次都佔線打不通。
「波哥在搞什麼飛機呢!」汪慶抱怨了一聲,上了警車,直奔余詩的家。好在他之前做過調查,對監獄長身邊人的情況都比較了解。直接將警車開到了余詩家的樓下。汪慶下了車,一路小跑的就上了樓。
余詩家住六樓,汪慶沒等電梯,等他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六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卻發現,門,是開著的。屋內又是漆黑一團,汪慶不敢冒然進去,站在門口喊了一句,「余詩,余秘書,我是汪慶,我們今天見過的,你在家嗎?我還有一點事要麻煩您一下,我可以進去嗎?」
沒有人答應。
汪慶帶上手套,輕輕的拉開了門。他猶豫地站著不動,想看那邊會發生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悠長的嘆息,同時一股冷風吹進了他的脖子。又等了一小會兒,終于發現了異動,其實並沒有看到什麼,只是覺得周圍的空氣全冷了起來,身體本能的發緊,大概是自我保護機能在起作用,是大腦告訴身體,有危險臨近!
忽然,樓道內吹來一股無名風,嗖的一下從汪慶的腳下吹過。汪慶舉起手機,再次向里望去,房間不大,但是打掃得縴塵不染,可這陣風卻吹來時卻帶著一團團黑黑的東西,用手機一照,居然看清那是女人的長發。發絲互相纏繞著、虛空著、悄無聲息的隨風而動,淒厲而張揚。
雖然余詩的頭發並不短,但是也沒有這麼長這麼黑,最近一段時間,只有一個女人的頭發是這樣的,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就是——黃綰兒!受到手機微弱的亮光影響,那團海藻般的東西蠕動著,慢慢的轉了過來。汪慶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還是被嚇的連連後退。那團亂發之下,是余詩的身體,此刻她就像根豆芽,縴細的身體,頂著碩大一團亂發。最嚇人的是她的頭,余詩的表情非常痛苦,蠕動嘴唇,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汪慶從嘴型看的出來,她要說的是「汪警官,救我!」更嚇人的是,在她的腦袋旁邊還有一個頭,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黑色張揚的長發,正是長在這顆頭上。汪慶看到她的臉發出一聲驚呼,「黃綰兒!」
那顆頭笑著說道,「太意外了,想不到還有人認得我!」看到汪慶知後,又說道,「原來是你啊,抓我那丫頭呢,怎麼沒來,我有點想她了呢。」
汪慶立刻拔出配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黃綰兒的頭,「你想干什麼?不許你打書遙的主意。快放開余秘書。」
「咯咯咯咯……書遙,叫的這麼親密啊。」黃綰兒的頭發反而纏著更緊了,余詩漲紅的臉,想要掙月兌開黃綰兒的頭發,可沒什麼作用,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死于窒息。
「快放快她,不然我開槍了」汪慶的威脅對黃綰兒沒有多大作用。她瘋狂的大笑,高亢尖利,笑聲震的汪慶耳膜生疼。他終于扣動了班機,火光一閃,他听到了噗的一聲,那是子彈鑽進腦袋的聲音。
笑聲停了,汪慶這一槍正中黃綰兒眉心。黃綰兒中槍之後,倒沒有太大變化,但是讓汪慶感覺更加害怕,她的臉是泛起一種說不清的黑,病態、衰弱,可就在這張病容上,卻有一對極其凶猛陰鷙的眼楮,瞪著他!瞪著他!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黃綰兒瘋狂咆哮著,黑色長發卷做一團,撲向了汪慶。汪慶又連開三槍,並沒有阻止黃綰兒,反而激起了她的凶性,以更快的速度撲了過來。那黑色的發絲仿佛有生命一般,根本就無法躲避,轉眼間汪慶就被纏了個結實。還有更多的發絲纏來,汪慶逐漸被黑色吞沒。汪慶失去了知覺,一切又歸于安靜。